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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Departures

入殓师/礼仪师之奏鸣曲(港)/礼仪师(台)

8 / 55,616人    130分鐘

導演: 瀧田洋二郎
演員: 本木雅弘 廣末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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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ri

2010-02-26 04:24:16

由《入殮師》想到的亂七八糟


大約是去年,央視電影頻道《世界電影之旅》推薦過這個片子,奧斯卡評選前後。那時候不太敢看,因為被潛移默化的對死亡的畏懼。

 

這部片子很催淚,尤其是對我這種淚點很低的。影片最後小林君掰開父親緊攥的手,掉出兒時送給父親的光滑的小石子時,我哭得一塌糊塗。

 

小林君是被生活所迫,放棄了大提琴,放棄了一直為之執著的藝術之路;也正是誤打誤撞,被「生拉硬拽」到這個職業中。每次下班回家小林君總是想辦法躲避與妻子接觸,坐在樓道發獃;每到這時候,小林君一定在責問自己「為什麼能混到如此窩囊」。他卡在傳統和現代中間,算是一個被時代遺忘的人。這讓我很自然地想起《立春》,那些為「中央歌劇院」「中央美院」夢想掙紮了大半輩子也沒露出個頭的王春玲們,這是後話。老入殮師的「河豚魚白」(又名西施乳)算是賄賂品啦,這段描繪的有點兒淡,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小林君沒開口辭職的事情。

 

這部片子融合了禪意和博愛精神。入殮作為一種儀式,上升到了精神層面。日本茶道、花道、劍道興盛,我一向認為這些規規矩矩、一絲不苟的儀式是很神聖的,沒有信仰的人談論這些東西和一個暴發戶在豪宅里擺放著排山倒海般多的書籍是無異的。曾經看過茶莊裡「專業」的茶道,大約都是穿著旗袍、相貌姣好的小姐翹著蘭花指進行表演;也有一些家庭式茶道,不過大都是有錢人花前月下的享受,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是玩兒不起的,我們只能用陶瓷代替紫砂,用茶葉末子充當大紅袍,是「驢飲、牛飲、馬飲」,而不是「品」。周作人說「茶道的意思,用平凡的話來說,可以稱作為忙裡偷閒,苦中作樂,在不完全現實中享受一點美與和諧,在剎那間體會永久。」老百姓哪那麼多「和諧」和「永久」,沉澱了這麼長歷史的中國茶道,還是沒能平民化。

 

中國茶道是和佛教聯繫在一起的,禪教書中常常引用趙州和尚的「喝茶去」這一典故。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年紀大了都信點兒啥,每種宗教都有教義,是不是皈依了宗教,心中就有了做事做人的標準和規則了呢?這又讓我想起《達文西密碼》裡的「賽拉斯」這個白化病殺手教徒,他狂熱的宗教信仰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救贖,可惜的是他被利用了。這也應該是我們都被宣揚「無神論」的原因吧,宗教和邪教之間只隔著一層紙,宗教信仰很容易被利用,教徒們很容易被蠱惑。著名新華社記者唐師曾自小就是佛教徒,「西征」的時候老衲們還為他祈過福;前段時間鳳凰網娛樂版上出現趙薇和男友到某某寺上香拜佛的圖片,聲稱「可能是為小寶寶祈福」……我怎麼就覺得這些舉動都很飄很浮很不實在呢?

 

話說回來,除了那些真正擁有信仰和裝作擁有信仰的人,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胡亂活著的人。老早老早,老祖宗就教會我們隨便、無所謂地活著,清李密庵《半半歌》說道:「看破浮生過半,半之受用無邊。半中歲月盡幽閒,半里乾坤寬展。半郭半鄉村舍,半山半水田園……」除了這種「看破紅塵」的「大度」,還有一種廣泛群體性的現象,就是傳播學裡的「沉默的螺旋」,我們人多,所以螺旋的力量相當了得。我十分欣賞一篇《十月圍城》的影評裡的這樣一段話:「我們還沒開始建構,就已經開心地擁抱解構,我們還沒開始做夢,就已經嘲笑理想,我們還沒學會相信,就開始提防欺騙。最終我們打倒了神聖,最終我們熱情地擁抱庸俗,最終未能建築起自身核心價值的社會,不可避免地以大量物質享受來彌補空虛與維持穩定,我們被忽悠太久,產生最大惡果不是我們笨了,而是我們奸詐了,我們誰也不相信包括自己。」我們就像岸上的稻草,風往哪兒吹,我們就往哪兒倒;而不會像水裡勇敢的魚,會逆流而上。

 

扯回來,一句話,正是一種對事物的嚴謹和尊重,正是在正視了許多死亡場景後形成的對生和死的信仰,才會使小林君最終接受了這份職業,而且能真誠、用心地去做。

 

評論日本電影很容易陷入民族問題、民族意識的泥沼,我覺得不論看什麼、評什麼,就一個原則就好,看別人的電影,做清楚的自己。

 

 

P.S.小林君的妻子賢惠地讓人懷疑、吃驚,不知道這是否是日本女人的一個縮影,都這麼聽話。日本電影看的不多,記得在《藝妓回憶錄》里,章子怡在出價最高的醫生那裡很平靜地走完招呼儀式,然後躺下任這個男人的擺佈。Japanise is a mira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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