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歷史上第一場同志婚禮——GAY生命的浪漫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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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生命的浪漫光影

關鍵詞：
西班牙電影《Reinas》（中文譯名《婚禮變奏曲》或《我的酷兒婚禮》）
美國電影《were the world mine》（中文譯名《若世界屬於我》）
美國電影《longtime companion》（中文譯名《愛是生死相許》或《長期伴侶》）


一

西班牙歷史上第一場同志婚禮
——《Reinas》（《婚禮變奏曲》）


曾經看過一本講述西方性政治的書，其中一節的主題就是GAYLIBERATION（同志運動）。時間背景是美國70時代初，主人公是一群恩愛的同性伴侶，一群通過愛的紐帶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男人；他們彼此間猶如兄弟手足般深情，他們一起肩並肩地參加過同志解放運動的遊行；當他們凝聚在一起的時候，任何警察電棍槍枝都無法將他們衝散，那是一種無可比擬的愛的力量；這樣強大的力量可以創造這個世間你想像不到的奇蹟；終於，他們用他們的心血，淚水，和呼喚換來了一個彼此可以相愛，可以生活在一起的權利，他們在California，Francisco的市郊建立了一個屬於他們的美麗的家園……　　
　　　　
西班牙影片《Reinas/我的酷兒婚禮》就是這樣一部以真人真事為題材，講述西班牙歷史上第一場同志婚姻的電影。故事的主人公是三對男同志戀人和他們的父母親。正如男主人公之一的Hugo所言，這是我們經過千辛萬苦爭取來的權利，我們孜孜以求的，就是能和愛人站在陽光下，擁有和異性戀人們一樣的權利。男人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創造一個愛的天堂。

如何想像一個沒有女人的世界？這些男人可以把他們的家居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嗎？——電影和書內插圖生動地展現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他們的日子就如同任何一個普通人那樣平凡而又細膩，上班，下班，做飯，做愛，度週末——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你很難相信，男人之間可以是那樣的溫暖，充滿情趣；——他們的房間佈置的是那樣的溫馨，優雅，——一張張英氣勃勃的男性面龐上，有著令你深深感動的純淨的微笑，原來，男人是這樣地純潔，善良，他們所追求的，不是戰爭，不是打拼，甚至不是事業，而僅僅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但卻深情莫過於此的一個字——愛


這部電影最可貴之處在於，它不僅以平和而真誠的態度講述了同性戀人之間在情感上的尋找，迷失和發現，融合；而且還以客觀理性的手法展現了他們和他們的父母親家人之間，兩代人之間所可能遭遇的各種隔閡，分歧和理解，溝通。異性戀父母親們對待同性戀兒子們的心情，他們自身的情感困惑，他們和下一代之間在各種觀念上的碰撞和衝突。最終父母親和兒子們發現，原來他們內心所追求的，所渴望的，所期盼的，都是一樣的。他們在享受愛神帶來的甜蜜同時，也在體驗彼此的嫉妒或者疼痛。血濃於水的親情最終戰勝了各種偏見或者不解。父母親和兒子們一起迎來了一場既屬於兒子們，也屬於父母親們的盛大的愛的慶典。




二
　
    我想畫下早晨
　　畫下露珠所能看見的微笑
　　畫下所有最年輕
　　沒有痛苦的愛情
　　畫下
　　我想像的愛人
          ——《如果世界是我的》
　　
　　我畫中那些相愛的男人，住在一個遠離這個紛擾世界的海島上，那裡一年四季都開著美麗芬芳的花朵，在那樣安靜美麗的地方，我甚至可以相信他們能用他們的辦法製造出下一代來——那麼多雙相愛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還有什麼不可以做到的呢？
　　
　　黃昏的時候，勞累了一天的他們坐在大海邊上，在薄薄的寒冷的空氣中親密地靠在一起，看著太陽緩緩地沉入大海，海鳥在燦爛的霞光里振翅高飛，海浪在他們的視角里咆哮著，……一個老人開始用他蒼涼，低沉而渾厚的嗓音唱著歌……在老人的感染下，他們都唱了起來，那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都舒醒了過來，沉侵在安詳深邃極至的歡樂中.....

我想起了電影《若世界屬於我》，男主角Timothy, 一個長著一雙大眼睛的天真男孩，涉世不深的他在學校里毫不掩飾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卻給自己招來了同學校友的欺辱和嘲笑。只有學校的橄欖球隊隊長在默默地關懷著他。而Timothy也在心中暗暗戀著這個英俊健康的男生。或許是男孩心中的苦戀打動了另一個世界的莎士比亞，在他參演舞台劇《仲夏夜之夢》之際，他得到了彷彿神賜的調配愛情花汁的秘方，竟當起愛神丘比特興風作浪，一夜間，被愛情花汁祝福的人們發現自己原來也可以愛同性，原來同性之間的愛竟是如此奇妙。它讓世間面目可憎的人們變得溫暖可親起來，人們不再敵對，不再互相攻擊，這個英國小鎮化作我畫中那個世外桃源的海島，到處瀰漫著《仲夏夜之夢》中那盈盈的花香和夏夜溫潤的氣息。

故事的結尾也是耐人尋味的，在一場紛紛揚揚的花雨之後，人們回到了平常異性戀的生活，他們開始理解了同性戀情和異性戀情並無不同，也就能對身邊的同性戀人給予理解和寬容。而原本藏在櫃子中的橄欖球隊長，也終於向愛人敞開了心扉，原來他愛上男主角並非是由於仲夏夜之夢那杯愛神的花汁，早在他為滿臉瘀傷的Timothy送上冰塊的那刻，早在隔著劇場門縫偷偷地觀看timothe演唱的那一個瞬間，他已經在心中銘刻下了這個純真可愛的大男孩。

這是一部以歌聲和戲劇祝福同性戀人們的愛情電影。它的結局是溫暖的，鼓舞的，它植根於這樣的信念，熟悉能孕育容忍和理解，對於多數的異性戀人，如果能給予他們以合適的機會，是能夠理解和體諒與他們不一樣的少數人。但是否只有當人們切身體會了同性戀情之後，他們/她們才能客觀平和地對待同性戀人？導演為此開出了一個古老的神秘藥方，這個方子在現實中無疑是一場海市蜃樓的夢想。不少網友批評導演空想和YY，在我看來，唯有真正包容人性，並對人性懷抱真誠願望的人方能真正理解或者拍出這樣的電影。對於喜愛《were the world mine》這部電影的朋友來講，還因為這個故事本身所流露出的善良豁達悲天憫人的性情，然而人們也許永遠無法知道，寫喜劇的人往往深嘗悲劇，也許永遠無法領會深藏在笑聲背後作者的一鞠熱淚。




三

生命，只是一場幻覺
可是我需要你在
——《longtime companion》（《長期伴侶》）


愛神的花汁能給生者創造不可思議的世界，那麼，如果愛神和死神作一次殊死的對抗，誰是勝利者的一方？現實生活中的同性戀人們沒有機會得到神奇的藥方，也沒有生活在我的繪畫之中。他們還必須面對這個冷酷的世界，儘管同志解放運動取得一定程度上的認同和成功，但在一場縱情狂歡的性潮流之後，一場病魔的災難也悄悄地降臨了，並且向他們發起了襲擊——美國電影《長期伴侶》真實客觀地展現了HIV時代對同性戀人們深重的打擊和傷害。也許，這樣純粹的愛在人世間是不能允許存在的，所以死神發動了一場戰爭，也許它是想證明一下，愛的力量並不是不可戰勝的，死神的力量才是地球上最具征服性的。
　　
　　
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一個兄弟倒下了，不久，又是一個，……死亡，讓活著的人們警醒，並沉痛反思HIV病魔肆虐的原因，——如果不是有人參加了一些無節制的性的狂歡，這樣的災難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啊。
　　
　　
後悔是無濟於事的，悲傷，哭泣更是於事無補，他們是通過愛走在一起的男人，那就更應該比別的男人更有勇氣來承當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更有勇氣來為那些不幸離開人世的兄弟負責，還要為所有活著的弟兄們打氣——那些被死神拆散的伴侶們，是多麼需要同伴們的友情和關懷啊。電影《長期伴侶》中就有這樣一幕感人的中心場面：：當男主人公之一的西恩臨終的那刻，他的伴侶大衛陪伴在一旁，他所能做的就是緊緊抓住愛人的手，使他不致於感到孤獨。人是唯一知道自己終有一死的動物，這場戲拍的安靜，漫長，使每個觀眾都能反思活著的意義，讓他們明白這一事實最終會成為勇氣和心靈平靜的源泉。

《長期伴侶》的特別之處在於它的著眼點是友情和忠誠，勇於幫助別人以及勇於接受別人的幫助。影片的末場戲是一幕浪漫奇妙的幻想情景，所有故去的朋友和戀人們都回到了現實中，與活著的人團聚，擁抱。生與死的界限在這部電影中被愛情和同志友誼的力量強有力地穿越，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