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聽說》：聽見愛情的心跳

英 文 名：Hear Me
中 文 名：聽說
導 演：鄭芬芬
主 演：陳意涵 ....秧秧 彭於晏 ....天闊 陳妍希 ....小朋
語 言：國語/臺語
類 型：劇情/愛情/勵志
片 長：109mins
製作/發行：鼎立娛樂公司
國 家：中國臺灣
上映日期：2009年8月28日（臺灣）

【故事梗概】
    男孩大聲告白：「水鳥有一天也可能會絕種，快把眼前這棵樹搬回家養吧！」水鳥與大樹，最後能夠聽見彼此的聲音嗎？
    秧秧為了完成姊姊小朋參加聽障奧運的夢想，在游泳池旁為小朋加油打氣，天闊送便當來給都是聽障隊員的游泳隊，看見秧秧和小朋用手語對話，遂主動上前用手語攀談，對秧秧留下深刻印象，甚至跟她要了MSN帳號。
    為了製造見面機會，天闊到體育館前賣便當，每次都特地留一個便當給秧秧，也因此知道秧秧的經濟拮据，常常餓到沒錢吃飯，遂開始替秧秧製作愛心便當，食料不但超乎一般便當的豐富，而且不跟秧秧收取分文。秧秧感動不已，但還是詳細畫下愛心便當的內容並標上不同的價錢，堅持待日後手頭寬裕再一併償還。
    透過送便當的過程，天闊對秧秧和小朋的生活有愈來愈多的了解，也被秧秧全心照顧小朋的手足之情觸動，利用秧秧在百貨公司中庭廣場做街頭藝人的契機表白自己的心意。兩人對彼此的好感急速加溫，卻因溝通上的誤會發生無聲口角，加上秧秧自責沒照顧好小朋，決定斷絕跟天闊的連絡。抵擋不住對秧秧的思念，天闊用盡辦法尋覓秧秧，想恢復往日的情感。

    就是很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在聽完這句話時，我一直都為之構建一個美好的畫面：滿臉陽光的男孩子站在樹蔭下面，對著面前素麵朝天的女孩子，說了那樣的一句話。女孩子臉上有些茫然，表情像是剛睡醒一般完全搞不清狀況。似乎這樣的畫面經常出現，在電視上，在小說裏，在漫畫裏，在我那漿糊一般的腦袋中。這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如果再讓這件事情更加美好的話，或許不用說出來，效果也許更好。畫畫。寫字。做手勢。似乎這些都可以。

    青春偶像片。說不清是誰最早開創、提出這個概念的，或者說究竟何時如何界定青春偶像這個概念。找三五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談一場似乎「驚天動地」的戀愛，再配上幾段看上去很有腦子、有感覺的對話，便想著完全夠了。這是內地的那群所謂「高智商」的導演們幹的事，整天想著「潛」演員和被「潛」的導演及劇務們是不懂愛情的。因此，我下面所說的一些內容，「高智商」的內地導演們就權且看一場鬧劇吧，切莫上火。
    全世界的姑娘小夥們都在談戀愛，只是方式方法會有幾分不同，但是愛情的美好不輸於他人。對愛情，東方人含蓄，西方人熱情，這是最為普遍的觀點。不過東方的含蓄，也有些許不同。韓國人對情感的表達方式細膩煽情，日本人冷靜溫潤，臺灣地區導演們則兼具東西方的特點，香港地區則是完全的西化觀念。《八月照相館》、《情書》、《藍色大門》和《甜蜜蜜》，一段時期間成為國人最為喜歡的愛情影片。總的而言這幾部影片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溫馨甜蜜，帶著一點酸澀，那是愛情的味道。
    在看似矛盾的集合體中，臺灣電影有著自己的獨特味道，從早期胡金銓式尋根般的影像背後，是對傳統文化的依戀；中期侯孝賢、楊德昌們在東西方文化中尋找一個契合點，那是一種特別的吸收和包容；如今魏德勝、鄭芬芬們則在尊重傳統文化的基礎上，拿西式「武器」對東方思想進行一次解構。喜歡臺灣電影身上的那種十分特別的溫吞，既有那海風吹拂在臉上的溫柔，也有暖陽灑在身上的暖暖和貼實，有種滿足感。臺灣不像日本故事裡的人物，總是患得患失，沒有什麽安全感，而是一直帶著一份娛樂心情去真誠地對待生活。當然也有一些生活中不穩定的東西被投射到故事中，但臺灣人的那種樂觀精神總是會藉助文字或是影像傳達出來，一絲絲溫情就像潺潺溪水緩緩地流進讀者、觀眾的心中。我不喜有些台灣電視劇中的忸怩作態，不那麼生活，也不那麼真實。生活不全是美女帥哥，也不全是香車寶馬，會有辛酸和悲傷，一如《那一年的幸福時光》，能走進內心的就是好故事。而那些只是停留在荷爾蒙層面之上的東西，還是留在外面吧。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那跟著我的那個上帝日子還是挺好過的，基本上每天都能嘻嘻哈哈的，不是嘲笑就好了。無論小說中的故事，還是電影裡的故事，那些始終都只是一些故事罷了。我不相信這些故事可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那可能會是一次事故。這是故事裡的愛情，是我們在現實生活中看不到的愛情。現實生活中，愛情和浪漫都屬於一種奢侈品，均需要有形色各異的營養來滋潤培育的土壤供其生長。
    我們瘋狂地迷戀這些故事和故事裡的人，並學習他們的說話，看他們看的書，做他們做過的事情。傻得可愛。或許我們也想獲得一份那般的愛情，有那樣的愛人，有那樣美好的記憶，從生活中逃離，從城市中逃離，躲在屋內看著那些故事。我們感到寂寞孤獨，沒有安全感，藉著別人的故事給自己溫暖、安慰和希望。我想我是這樣的一個人，猶豫不絕，缺乏自信，沒有決斷力。當看著這些故事，和人物一起經歷情緒的起伏，感受那些人物的悲傷與喜樂，似乎真的可以找到一些快樂，感覺到一些特別的美好。
    如果說一句「喜歡你」是很容易的事情，或許也就少了那麼多的悲傷。我不喜歡郭小四姑娘，卻不得不說「悲傷逆流成河」這句話在讀出的時候，內心的悲傷早已氾濫許久，那麼形象。都說影像或小說取材於生活，只是重新以文學化的形式示人，不過生活中的糾結並不比故事中少得多。也許誇大，也許弱化，我們就在這樣的人生大戲裏流連往返。真希望自己再老去，生命將逝時，沒有遺憾地說一句，我來過，很開心。而非一句如「其母之」的粗口。生活不全是愛，還有恨，或許因為愛過，才能有恨。一齣戲劇能把恨寫得令人泣下，一定比寫愛更讓人印象深刻。然而，我們喜歡看愛的死去活來，卻討厭那些令自己生恨的場景。何必如此糾結於此，開心點，對誰都好。

    在《聽說》中，我喜歡的不是天闊和秧秧之間的愛情，而是秧秧與姐姐小朋的姊妹情。也許導演鄭芬芬最早設置成的影片基調就是衝著愛情去的，可我心中明白這段愛情永遠都無法超越《情書》和《八月照相館》。愛情來的時候，心中有許多甜蜜，同時也伴隨著一些憂傷，因為愛情會讓我們不住地想念，如同每一個雨季來時，落下的全是一段段戀人們之間的思念。我不清楚愛情來的時候，究竟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心跳嗎？臉紅嗎？興奮嗎？……
    純粹的愛情故事總是那麼吸引人，因為美好、乾淨、甜蜜、明亮。看得出，愛情來了時，畫面上的光是柔和的，就連猶豫和想念都有層柔光伏在上面。音樂有輕快的，有舒緩的，還有一段憂傷，就在這些音樂的渲染下，愛情踩著輕盈的碎步跟在「小綿羊」後面，在夏日午後的涼風裡，來了。我並不能免俗，會對這樣的故事動心，會心中有幾分激動，因為我同樣渴望愛情的到來。說起愛情，夏日的愛情，總要想起孟克柔和張士豪間似有似無的愛情，還有魏德勝寫下的六十年內的兩段愛情，前者青澀、可愛，後者細膩、憂傷，可我總是固執地認為後者過於矯情，不那麼真實。一如矯情的我。都說春天是愛情滋生的季節，可伴隨著春季生髮的清新，還有些許冬季留下的些許腐臭，不如夏季那麼純粹。大大的陽光，涼涼的細風，青青的葉子，盈盈的溪水，似乎都在向人宣告著愛情來了的訊息。我一直都比較喜歡「那年夏天，寧靜的海」這句話，感覺獨屬於愛情，獨屬於美好的夏日涼風。
    秧秧是個正常的姑娘，從影片一開始就知道。可我還是喜歡這樣的設置，一直裝作不知道，直到影片結束時興奮地告訴自己「原來她聽得見，聽得見愛情的心跳」。看電影就是這樣美好的一件事，總是欺騙自己，從中獲得快感。相識、相知到相愛，再到衝突、避而不見，理解，最終成眷屬。故事都是這樣設置的，區別只是看相愛、衝突和理解的畫面。相愛，讓我們一起感受愛情的美好；衝突，讓我們陪著一起揪心，儘管知道一定可以美好下去；理解，我們就是想看到最終的美好，然後擦去臉上若有若無感動得淚水，習慣性的，哪怕沒有。如果能有這些動作和想法伴隨在觀影過程中，這是一個不錯的片子。《聽說》就是這麼一個不錯的片子。
    在如今淚水成為一種奢侈品，於我而言，能哭泣一次真是很不錯的經歷。但是，我已不能從這些片子中獲得感動，有的只會簡單地覺得「似乎可以更好」。何必糾結於此呢，能把這無聊的生命奉獻給一場有所觸動的影片，一切也都還是值得的。秧秧和姐姐之間相互依靠，靜悄悄的關愛釋放出來的能量著實令我非常感動。我同樣有一個姐姐，彼此間的關心和愛護都是那麼簡單有力的。一句話，諸如「加油」真的擁有萬千能量，讓自己不會覺得孤單，瞬間有了戰勝一切的信心。小朋需要的也是這麼一句「加油」，可以支撐自己繼續追尋夢想，自己的和秧秧的夢想。可愛的姐妹，用真摯的情感打動了我，這一次沒有說任何話。她感受得到我的祝福，秧秧和小朋彼此都那麼想著。
    《聽說》是一個可愛的電影，擁有三個青春無敵的年輕人，彭於晏陽光，陳意涵可愛，陳妍希靜好。愛情段落，導演設置的幾個故事場景幾乎都可以作為一個浪漫愛情故事的教科書，受傷送醫，街頭相遇，家中送餐，世上最後一棵大樹，有老套的，也有創新的；親情段落，每一次姐妹在一起都是非常溫馨感人的，相互依偎，給彼此更多的關愛和溫暖，家人和朋友不就是這樣，只求給予，不求回報。這些故事中，每一段都透露著導演有意為之的清新可愛和散發出的濃濃的親情，吸引消費者新生力量的70、80、90後們，接連衝進電影院，笑著進去，紅著眼睛出來，這是重點。
    「愛情跟夢想都是很奇妙的事情，不用聽不用說也不用被翻譯，就能感受到它。」影片結尾時，這樣一段字幕出現在畫面之上，這句話像是有什麽魔力一般，為愛情和夢想下了一個註腳，令我開始明白愛情原來真的是可以感受到的。是興奮，會有急速加快的心跳，那是愛情來時和夢想即將實現的心跳。那段心跳聲，真的很美好，就像對方正踏著輕盈的腳步向自己走來。每一步的踏出，如同踏在鋼琴鍵上，連續的行走，漸漸地奏成一曲美好的音樂。

    我不想去糾結影片中演員是否表演痕跡太重，故事是否情感渲染太濫，情節是否設置有些淩亂，關心的只是觀影後心情是否舒暢。或許我們應該像天闊爸媽那樣，敞開心懷，會成為這樣的一個人——很努力、很樂觀、很可愛、很活潑、很孝順、很親切、很善良、對姐姐很好，對大家都很好。那一天，一定會有一陣夏天的涼風吹過，風中有愛情和夢想踏著腳步走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