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成長教育】並非沒有捷徑

【無關成長教育】並非沒有捷徑

不要說這姑娘虛榮
我想
她只是在這個枯燥的世界裡憋屈壞了
我猜想她喜歡的不是實實在在的美酒佳餚歌舞昇平
巴黎不再是地理書上的圖片
而是路邊的舊書攤街頭的小情侶
愛情不再是一本《簡愛》
而是一個真實有趣的男人
音樂不再是錄音機裡的嘰嘰喳喳
而是舞台上端然而坐的演奏者或是餐館一角忘情歌唱的女伶
這些時候
她或許只是喜歡那樣的一種自在

日復一日如同嚼蠟的生活
並非有多麼痛苦不堪
只是少了那麼一些念想
每個夜晚以同樣的姿勢睡去的時候
腦海里沒有浮現絲毫對這一天的回味
每個清晨以在同樣的鬧鈴聲中醒來的時候
心底里沒有泛起半點對這一天的期盼
在這樣的時候
自然渴求改變
所以
在這樣的時候
如果遇見一個人
一個自己世界中不曾出現過的異類
便以為那是命運的安排了
其實
這個異類或許每天都從自家門前經過
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
還未曾想到去給枯燥的生活尋找一扇門


他或許帶來一些新鮮的音樂
或是有趣的書
或是可愛的朋友
甚至是風情萬種的城市
生活在那段時間變得如此充實
你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也是美好的
夜晚捨不得睡去
清晨迫不及待醒來


然而 這個人或許很快又會消失
生活總是這樣的
在往往復復中穿梭不息
但他的片刻停留
並非一場徒勞
是你渴望一場改變
他才來到了你的面前的
感謝他吧
感謝他給你帶來的那些新鮮的空氣和鮮活的日子


她質問教育究竟是為了什麼
儘管她是那麼優秀的一個學生
縱然全科都拿A
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學習這些
學習
不就是為了去了解這個世界嗎
那麼
既然這個世界鮮活的擺在自己的眼前
又為什麼要執迷於死氣沉沉的書本呢

她已經克制地太久了
即便不是這個男人的出現
她終有一日還是會越獄的
她如此蠢蠢欲動
任何一個異類的出現
都會被她視為逃跑的捷徑

到不用將這些歸罪於青春
即便是她世故的父親
都在尋找著生活的捷徑
人生太短暫
誰都不甘心耗著
誰都想提高效率過得更精彩一些

於是我想起
那個稀鬆平常的工作日午後
我在星巴克為了應付考試而埋頭苦讀
兩個頭髮蓬鬆衣著隨意面如土色的少婦
拖著兩個洋娃娃一般的混血小女孩打破了咖啡店的寧靜
我不禁一番糾結
怎麼「阿姨」們現在都如此懂得寓工作於娛樂
帶孩子都帶到星巴克來了

縱然我的倔強的眼睛仍然一目十行掃視書本
我好奇的耳朵還是被她們的對話給勾搭去了
我聽著她們尖著嗓門談著1萬歐元一隻的鴕鳥皮包包和800元一次的頭髮護理
而兩個姑娘吃著星巴克的水果杯
左一聲中文的媽媽
又一聲法語的Maman
我才曉得我是多麼沒有眼力架

對於她們
我在心底是一百個「哼切呸」
同時又有一個千個「羨慕嫉妒恨」
這時候
我是萬萬再看不進去書上的一個字了
我甚至又開始思考那個問題
讀書究竟作用何在？
倒還不如這樣平平庸庸的女人
找到個法國中產階級
沒上幾天班就已然退休
三十出頭就有一個10歲的洋娃娃黏在身邊
甚至連接送孩子上下學買菜燒飯都統統有專人代勞
日子真是好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陽光撒在我皺成一團的臉上
我突然覺得自己糾結的樣子很好笑
換做我是她們中的一個
不曉得我會不會羨慕自己現在的生活
每日在罵罵咧咧中工作生活
其實也未見得不那麼精彩

我們每天都在跋涉
或許走了很久
都看不見遠處有星星點點的光芒
有時候
走著走著
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嚮往的所在
這時候
邊上如果路過一個騎著三輪或是開著四輪的過客
終歸是會有些羨慕的

但我始終相信
每個人的地圖都是獨家定做的
每一條要走過的路
每一處要路過的地方
每一個要遇到的人
都有他們的意義所在
並非沒有捷徑
只是精彩
其實全在跋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