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個人教會你長大

有些誘惑，每個人都會遇到。

一個浪漫而才華橫溢的姑娘，在一個不確定的時間遇上了一個柔和而有著溫暖笑意的男子，欣賞她，給予她嶄新的世界。於是，她是那麼決絕地放棄了既定的路途，跟著他，彷彿生活開了花。然爾，他不過是喜歡她小姑娘的神情和年輕的氣息，她也不過是借他的金錢和地位擠向另一個世界。人們會說，一個齷齪，一個愚鈍。

年幼的女孩愛上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這就是《成長教育》，這一刻少女才真正接觸到了成人的世界。要說愛，也許並不確切，至少影片的結局告訴我們，珍妮和大衛之間的關係更接近於一種社會學的交換理論，有著幾分赤裸和冷漠。可是，愛情又是什麼？如果只是多巴胺的化學作用而你儂我儂的朝朝暮暮，珍妮和大衛也有。情感有時候很難評價，我們連對自己都很難誠實，他人又怎麼知道？

先別把珍妮的情感當做無知，哪一個人的愛能不帶有社會化的影子？哪一個人愛的是一無所有的純粹基因意義的個人？也許珍妮只是被大衛帶給他的五光十色的生活迷了眼，但是在答應他求婚的那一刻珍妮是真誠的。少女失足不過是千萬故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珍妮的特別在於她不需要王子的拯救，她清醒的一刻有多麼痛，就有多麼堅定。The life I want，there is no shortcut。一個十七歲的女孩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滄桑。

不是說這愛有多麼真誠，沒有。只是珍妮，終究是聰明的女孩，她的故事並不是什麼特例，所有年輕的姑娘，或多或少會遇到類似的誘惑，矜持的有，陷進去的更多，而入珍妮辦重生的屈指可數。

有人懷疑亨伯特是否真的愛洛麗塔，有人詢問萊昂和馬蒂爾德之間是否是真的愛情，誰說得清楚呢？我始終相信的是亨伯特愛著洛麗塔，和男人愛女人別無二致；小姑娘愛著殺手，和女人愛男人亦無不同。

是否像弗洛伊德所說，每個少女都有戀父的情節？無論如何，這都不能成為藉口。因為這樣的故事太多，受傷害的總是年輕的姑娘，中年的男人自有自己的聰明，他們全身而退的時候，女孩是否有足夠的毅力和機遇重新開始？珍妮的幸運在於她有著聰明的頭腦和一位卓越的女老師。而其他的姑娘們呢？你們有什麼呢？

無論如何，戀父情結並不是藉口。我想二十出頭的姑娘，總會有那麼幾次因為年輕而被中年的男子搭訕或是賞識，只是虛榮心作祟，還剩多少人能夠心無旁騖？姑娘們喜歡那種被追求的感受，更何況來自一個富裕而優雅的成熟男子？你可以享受這種虛榮心，但是不要為了虛榮心去縱容那種曖昧，微笑著拒絕，才是聰明的姑娘。

然而，希望女孩子矜持而卓越的父母只有少數實現了願望，年輕的女孩多少會犯錯誤，各種各樣的錯誤。這個社會也許並不能制止這種錯誤，因為成長總是需要慘痛的代價，但是，對這些希望重新來過的女孩子至少多一分寬容。

女孩子的成熟似乎總是以放棄少女時期的浪漫幻想為代價，一夜之間，那種「old，but not wiser」的感覺就會如潮水般襲來。只是，那個教會你長大的人，不應該是你在雨中路邊遇到的帶你搭便車的中年雅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