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來的太晚

正在奇怪為什麼今天校內狀態上關注卡廷的消息多了起來，原來拜波蘭總統飛機墜毀事件所賜，卡廷被再次提起。

2007年，老邁的安傑依·瓦依達拍出了《卡廷森林》。一時間，震動歐洲。他是第一個用電影來記錄這段歷史的導演。冷靜的猶如紀錄片一樣的鏡頭語言，述說的是令人顫慄的真相。

他的父親，就是死在卡廷的軍官之一。

幾經周折找到的碟片，和媽媽在家裡看。一點一點覺得血液流動變緩，逐漸變冷，直到冰點。

母親帶著小孩去找可能戰死的父親，神父指點方向，充滿恐懼地掀開帆布——裡面是頭戴荊冠的耶穌基督。

影片冷靜到令人感覺不到拍攝的痕跡。「無聲的控訴」？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所謂控訴，必需要有對象。他們能向誰控訴？盟軍？本國總統？平民百姓？還是正在觀看的我們？

那麼向上帝控訴呢？他會懷抱這種苦難，輕撫你的鬚髮，告訴你這是不可避免的罪惡，需要人承擔嗎？

電影採用的是過去現在交織的方式。結尾，就是當年的屠殺。一個牧師在念聖經，波蘭軍官在坑前面，一個一個栽倒，被土草草覆蓋，一個接一個。背景甚至抹去了槍聲，但是依然驚心動魄，驚心動魄地齒冷。

一直到蘇聯解體，葉爾欽把當年的絕密檔案複印後寄回波蘭，一切才大白。這份檔案，讓做事狠準的葉爾欽都毛骨悚然。諷刺的是，傳說中追求真理的蘇共把這個秘密吞入口中，一直到被人拆散才吐出來。

今天上德國基本法，講到國家機密就算連最高立法機關——議會也不能要求政府公開——這有關於國家的穩定，也是對議會的限制。是否可以把它看做是對國民的限制呢？

我們想知道的很多，不知道有多少我們想知道而不知道的真相在檔案館的角落髮霉生斑。

真相，永遠知道的太晚。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