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訊息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奧利維

2010-04-12 07:42:14

電影《教父II》——那一年的生日


    在很多文化原型里,出行的遊子們的終點往往是他們的故鄉。是的,他們總要回來的,即使不是身體的回歸,靈魂或者記憶終要在結尾時回首從前。

        導演王成將《玩偶之家》「本末倒置」的意義就在於此,如同邁可科里昂在《教父II》的尾聲回首「那一年的生日」,這種觸動是恆古不變的真理——只有當遊子回到了故鄉,他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旅程。

        目前很流行的一種評論傾向是,藉由分析維托和邁克父子兩人性格,所處時代的等等異同來論述兩代教父處境與結局的因果關係,可是他們忽略了一個關鍵——讓我們也隨同回歸原點來看得更清楚些。是的,邁克在片尾的靈魂回歸,確是一種自我拷問,但值得注意的是「那一年的生日」是誰的生日?邁克的?不,是他父親的。——即使是在拷問的時候,整部影片也沒有哪怕是給予邁克一星半點他自己的「空間」。沒有了自己的「空間」,那麼邁克的所作所為就不能直接反推到他本人的個性上去,要知道在整部影片邁克開展他的「核心動作」前首先去問了他母親一個關於父親問題,而那個回答,才是影響了他一生,並造就了最終結局的真正答案:「家族」(再回想那個生日的場景,回想兩部《教父》的開篇。),無論如何不能失去這個家族(哪怕可以失去朋友,哥哥,妹妹,妻子……)。這追溯到很多古老的文化原型上,我們可以找到另一個詞,宿命。而這,就是《教父》系列被複雜化了的一個核心,難以否認,感動與震撼的力量源泉有時候恰恰就是這麼簡單而古老,尤其是當它同時還與其他一切美好的,或者約定俗成的東西產生衝突的時候,那就是傑作了。(順便一提,現實中,這樣的家族觀念在老上海,江北幫就是典型的中國特色教父……)

        《教父I》和《教父II》,許多人評論過,更多人模仿過,幾乎所有人都看過,我不必說得更多。但對於我的意義在於,我在王成版娜拉與《教父》里邁克的回歸中看到了更多以往視而不見的回歸,甚至在劇本之外,我發現了一種解讀的方式,那就是「回到故鄉」,如此,我豁然開朗地發現了一處新的地平線,我能在任何劇本,任何角色中找到更多的細節與依託。而對於阿爾帕西諾的很多表演手段的處理我也有了新的認識,在馬龍白蘭度的陰影下,我曾相當地低估過這個當時年紀尚輕的演員,但是現在我可以確定,在理解之後,他的部份表現甚至可以說勝過了《聞香識女人》的時代。

        這是一個簡單的行為,而我們並不常去做,人們也似乎非到了片尾邁克的地步才會去考慮「回歸」的事宜。(也僅僅是考慮而已,不然就沒有《教父III》了。那麼,如果在迷茫的時候,在累了的時候,在心有雜念的時候,讓我們開始返程「那一年的生日」時,自我心中的空氣是否也會為之而蕩滌呢?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