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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衛二

2010-04-20 18:27:36

我要去遠方


許多跟文藝有關的深沉讚美都應該獻給西奧·安哲羅普洛斯 (Theo Angelopoulos),這個希臘人曾讓侯孝賢心口發緊。在成為公認的電影大師之後,他毫不著急地打造著心目中的三部曲,步伐依舊。相比許多文藝大導的被迫轉型和自我耽溺,《時光之塵》(The Dust of Time)裡的安哲會讓很多影迷感到欣慰,他的執著和堅持老實說也沒悶到哪去。

影片鏡頭的變化之多豐富多樣;從卡塔拉尼到柴可夫斯基,從巴赫到貝多芬,滿溢的音樂讓人物情感更顯充沛。影片製造了一個個有利情感抒發的空間。夫妻、戀人、父女子組人物被時間拆散,不得不接受分離;幾個老者更成為被歷史拋棄的流浪者。然而跳躍的時間線、嵌套的故事結構和充滿野心的敘述,都表露出《時光之塵》更高的追求,它說的絕不僅僅是幾代人的交流溝通。

火車上的兩人對話轉為一個車窗的鏡面反射,一個運動的長鏡頭裡包含中景、近景甚至特寫,這些都還是小菜級的調度處理。往後的放映場內,鏡頭先捕捉人物,繼而跟隨移動,涉及對話,最後跑出一個虛擬的不存在的人物(年老後的主角)。後面公交偷歡被抓,鏡頭從外面窺視車廂裡的人,然後上升越過車體,完成了裡外景別的切換。酒吧一段中,人物獨自尋索,隔空對話,用聲音交代當年的情景,場面調度算得上藝高人膽大。

廣場集會一段,人們自發湧來悼念後又慢慢散去,中間的靜默和歌曲都很有衝擊力。與其類似的,還有收押隔離一段,鏡頭自天空落下,掃到人群然後走上帶有強烈形式感的曲折階梯,日記體的畫外音打開了洶湧的回憶洪流。有評論家責備安哲的地方就在這裡,他的鏡頭很美,極富詩意,但不可否認有過份強調設計的成份。

如果「霧中風景」的夢幻鏡頭讓人稍覺熟悉,那麼機場的人體掃瞄安檢儀則令人印象深刻。先不說與侵害個人和隱私有無關聯,這個縱深成像和變焦推進,很難不讓人把注意力放在裸體上,電影因此產生了某種荒誕感。同是放行,當《時光之塵》把不同年代的事件組接到一起,影片的囈語呢喃實在意味深長。

如果在靜與動之間做選擇,《時光之塵》的鏡頭更多停留在動的一面,而人物的情感和內心卻非常安靜,哪怕是壓抑的平靜。固定機位不是沒有,人物也有猛烈爆發,同時還有肢體衝突。然而從立意到技巧,從演員到故事,《時光之塵》完全是歐洲主流、標準大師的藝術片。比方說折翼天使和新年時候的欣然起舞,再有老少攜手的結尾,他們在雪花中跑過布蘭登堡門,不知去向何方。這無疑是充滿象徵寓意的,直接跟歷史的大主題掛上了鉤。【南方都市報】

橫跨半世紀、穿越三大洲,更加個人化的安哲完全滿足了對觀眾的承諾,流離失所的人物永遠在尋找歸家的旅途上。
    ———Dan Fainaru(《每日螢幕》)

不時出現的虛擬姿態讓電影顯得太過了,然而導演並沒有喪失對於藝術的完美觸覺,我們只有寄希望於更多的卓越時刻能填補這種缺憾。
    ——Peter Brunette(《好萊塢報導》)

    ■ 文藝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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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之塵》

    ●導演:西奧·安哲羅普洛斯

    ● 主演:威廉·達福(Willem Dafoe)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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