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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與魔鬼--A Few Good Men

好人寥寥/义海雄风/军官与魔鬼

7.7 / 287,799人    138分鐘


演員: 凱文貝肯 基佛蘇德蘭 黛咪摩兒 湯姆克魯斯 導演: 羅伯萊納
演員: 傑克尼柯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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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yerheli

2010-05-07 05:07:18

阿湯哥為什麼這麼帥?


由於種種原因(等於廢話的套話之一種),這次法律電影的放映觀眾來得不多,但令人欣慰的是,看了的人對電影本身都反映很好,很多沒看的人來打聽想拷貝。說實話,這部電影的受歡迎是我在意料之中的:情節緊湊,明星領銜,台詞機智。我更想說的是,這部電影的好看,有沒有「法律上」的原因?
答案是肯定的。完全可以想像:如果裡面適用的是中國的審判制度,那庭審場面的精彩性就要大打折扣。英美的庭審適用的是抗辯制,原被告雙方在法庭上展開對抗,法官居中裁判。他們認為這種對抗機制有利於發現案件真相。這種庭審中,法官沉默寡言,偶爾出聲也是為了回答律師的動議。如丹寧勳爵言:多嘴的法官不是好法官。而律師更像法庭的主角。律師在法庭上走來走去,用動聽的言辭打動陪審團,使得庭審像是一種表演。
既然案件主要靠律師推動(無論是證據收集還是法律說明),那麼法律就必須賦予律師更大的調查取證的能力。所以本案中我們看到,精幹的律師們似乎無所不能,想要什麼證據都能調到。而在中國,很多是難以辦到的。
在這種制度下,一個案件沒有律師參與是難以進行下去的。所以與之相配套的律師制度包括法律援助是不能缺少的。本案中被告的律師就是被指定的。律師的活動空間更大了,影響案件成敗的作用更大了,客觀上是對有錢人更加有利的,因為他們能夠請到更優秀的律師。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證人出庭制度。在中國,刑事被告有如實陳述的義務,而證人卻往往是不出庭的。適成對照,在美國,被告有沉默權,而證人卻必需要出庭作證,律師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提出的問題,證人必須回答,否則可能構成渺視法庭罪(新聞記者因不願披露線人姓名而獲罪,這在美國已經不是一例了)。這兩者是有關係的。這裡我只引用一個學者的說法:如果將法律制度比做公民間的契約,那麼公民們是以作為證人時出庭的義務來換取了作為被告時的沉默權。我們可以設想:如果一個刑案,被告可以不說話,而證人也可以不作證,那麼案件還能審理下去嗎?
證人出庭的重要性這是法學家研究的問題。我想說的是,它使電影中的庭審更添精彩。因為人是活的,而精明的律師會設計充滿陷阱的問題,以各種技巧誘使或刺激證人說出律師想聽到的話,現出律師想看到的表現。這使得庭審更多表演性,也使得盤問證人成為一種高深的律師技巧。本案中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本來被告方已陷入絕境,最有力的證人死亡,而眼前的這位上校完全可以夭口否認是他下的命令,且無根據的質疑這位上校可能構成誹謗,自毀律師前程(雖然這有點不好理解,但且把它作為軍事法庭中的特例吧)。怎麼辦?年輕的律師兼中尉抓住了海軍陸戰隊司令官飛揚跋扈的性格特點,先是用一些雞毛蒜皮的問題使上校惱火,後又不客氣的命令上校坐下繼續接受他的盤問。一系列交鋒中,上校終於失去理智,在法官明確說證人不需回答時脫口而出律師想要的答案:是他下的命令。這是怎樣一個精彩的過程,然而只有在證人出庭面對面接受律師的質詢下才能出現。
陪審團在西方被稱為民主的堡壘,普法的學校。據我所知,美國刑案中陪審團的人數一般為12人,有人說這源自耶穌的十二門徒。但在本影片中,陪審因為9人,不知為何。陪審團的存在又是如何影響了庭審這場表演呢?首先,一切都必須在陪審團之前表現出來,因為有罪無罪由他們決定。與法官庭下溝通變更不那麼重要(而這是中國律師們的必修功課),庭審成為關鍵。其次,陪審團成員都是普通人,律師、老師這些專家是不能擔任陪審團成員的。世紀大案中辛普森案的陪審團12成員中只有3 名有大學學歷。這就要求,律師必須以最明白最有力的方式打動他們,所以律師的言辭往往是煽情的,帶表演性質的,律師的儀表氣質也就非常重要。如何打動陪審團,這在美國是律師的必修課,而其中的技巧,據說與戲劇表演大有關聯。所以,如果不是這樣,本片中的阿湯哥再有魅力也無用武之地了,我們也就欣賞不到這樣賞心悅目的庭審了。
所以,阿湯哥為什麼這麼帥?我要說,是「法律」,讓他這麼帥。
(也許我們還應關注美式的辯訴交易。本案中多次出現律師與檢察官在私下對定罪量刑進行討價還價的情景。一開始檢察官願意以12年刑期「成交」,後因一些幕後人員不願此案夜長夢多,而「降價」至2年,6個月可出獄。但阿湯哥一方最終沒有答應。這就是辯訴交易,這一交易的過程在電影中表現得不是那麼嚴肅,甚至在阿湯哥打棒球的同時就完成了。中國的觀眾也許人置疑:正義何在?但是,正義並不是無價的。像片中黛米摩爾飾演的女律師一樣,用幾周的時間來找幾十個證人來免除她的當事人十幾天的處罰,值得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免費的正義。區別只在於誰來付這筆錢而已。至少美國人認為辯訴交易是有效率的,雖然作為中國人,我懷疑這一制度如果在中國是否會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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