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伊萬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有一張仿若精雕細琢的英俊面龐。但眼下帶著深深的黑眼圈，一頭頭髮亂得像草，滿臉疲累，彷彿若有所思。他的眼神裡充滿著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情感，甚至看他說話的神態，都不像一個12歲的孩子。看見一個孩子露出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的感覺是可怕的。

    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只覺得小伊萬的表演過份老成過份誇張。心裡認為12歲的少年，現實中是不會有這樣的眼神的。

    昨天買水時，卻忽然發現看店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眼神跟伊萬無比相似。於是回到家，打開電腦，再看一次。

    對影片的印象，就留存著影片伊始一片黑暗中突兀地豎著的手，五指向上蜷曲著伸展，如一株怪異的植物。還記得伊萬各種各樣的面孔——開始小大人樣要求打電話的神態、看到科林時欣喜若狂的樣子、向團長請戰時堅毅的眼神、團長終於同意伊萬前去偵查時小伊萬臉上露出的帶淚的笑、他回憶中純潔無邪的面龐。

    「火爐和煙囪將永遠不被燒燬」，伴著戰爭或貧窮的生活卻能把一個孩子的未來改變。伊萬最後在敵人檔案中的照片上的眼神，包含了太多太多。但這些，本不該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