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
2010-05-17 00:12:08
Fairfarren,Hatter!
「Why is a raven like a writing desk?」
Because it can produce a few notes, though they are very flat;
and it is nevar put with the wrong end in front!
我的第一本英文讀物,「Alice in Wonderland」加上我最愛的的Tim Burton和Johnny Depp,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觀眾似乎分做了兩級,熱愛的人說「Tim, you did it again.」,不屑的人道:「過度包裝下的低幼表述」。我倒不想多說劇情,一千個人心中一千個Alice,大家自己看看就是了。
只是想說說最喜歡的角色。
他有自己的名字——Tarrant,但我更願意叫他「Hatter」,13年前,他還是那個有著貴族氣質的制帽匠,和三月兔、睡鼠一起,喝永無止境的下午茶,有個勇敢天真的小Loli走過來加入他們的茶會,
小Loli說:「我喜歡你。」
他驚喜:「為什麼?」
「因為烏鴉像寫字檯。」
「為什麼烏鴉像寫字檯?」
「因為我喜歡你。」
他樂了,不再問下去。她用天真的方式告訴他,她喜歡他,沒有任何理由。
有一天,她要離開這裡回到她的世界。
他有點憂傷「你會忘掉這裡的一切的。」
她依舊天真:「不會的,因為烏鴉像寫字檯」
I like you!
Why?
Because a raven is like a writing desk.
Why is a raven like a writing desk?
Because I like you.
如此的循環,沒有終結,就像那永遠停在下午三點的老懷錶,永遠都是幸福的下午茶時間。
13年後,Loli長成了御姐,再次回到這裡的她依然以為這只是一個夢境,而這裡的生物們都說她是假的Alice,除了一個人。他那麼驚喜得站起來,踏過桌上的茶具和甜點,來到她面前單膝跪地說:「It's you!」他是那麼熱切的說出這句話,也許在這13年里,他已經無數次的在心裡默念過它,在別人眼中,他一直是個瘋癲的傢伙,所以即使他信誓旦旦的說「You're absolutely Alice,I'd know you anywhere」(你絕對是Alice,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認識你),其他動物也只是嘻嘻笑過。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裡是他積累了13年的小甜蜜。
可是她忘了一切,也忘了「Why is a raven like a writing desk」。他當然難過,卻不能明說,他試探著,提示著,試圖喚醒她的記憶,他說:
「We're still having tea.」(注意,他用了still)
"I was obliged to kill time waiting for your return."(因為我是為了消磨掉等待你回來的那些時間)
他叫她「Naughty」(小淘氣),她依舊茫然,無動於衷,也許她也和其他人一樣,認為他不過是個滿口謊話的瘋帽匠,他只好拿出殺手鐧「Have you any idea why a raven is like a writing desk?」(你知道為什麼烏鴉像寫字檯嗎?)他的表情是充滿期待的,他一定是希望她聽到這句話後,如夢初醒,大叫「It's you!」可是,什麼都沒有。當年聯繫他們的這句密語失去了意義,成了一個費解的謎語,亦或是一個空洞的冷笑話。
還能如何?他押上自己的生命,幫助她去完成使命,他像個孩子,一遍遍執拗的提示:
「Have you any idea why a raven is like a writing desk?」
回答卻總不是他想要的那個
他怯怯的問"Still believe this is a dream, do you? "(你還認為這是一個夢嗎?)
回答是「Of course」,她仍然覺得這一切不過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只要有人來掐醒自己,這一切就會消失,她甚至希望有人這麼做,好幫她逃避開那場可怕的決戰。
他表情僵硬,有點不知所措,似乎是有些忐忑的試探「Which would mean that I'm not real」(那就是說我也是不存在的?)答案是讓他近乎絕望的「Afraid so」(恐怕是的),那些美好的時光成了肥皂泡,他成了一個她虛構、幻想的人,一個有點瘋狂的人。我看著他那麼尷尬的笑著找話來解脫僵局,卻終歸是力不從心,眉目之間那種純淨的憂傷,讓我想起古堡裡的愛德華。(話說,這段演的真是好,那個表情,看的我心如刀絞,淚如尿崩)
直到此時,他依然沒有絕望,他期待著她完成使命,真正成為預言中的那個Alice後,可以想起他,即使想不起也沒關係,如果她留下來,即使沒有回憶,他也是幸福的。
可是她的想法似乎和他的期待不一樣
他只好走過去,用最後的滿心希望,說一句「You could stay」(你可以留下來的),可是她卻執意要去面對現實世界裡的一切。她說也許會悄悄地再次回來,可是他已經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他真的絕望了
「You won't remember me」
電影的字幕翻譯是「你不會忘了我吧?」可我想,他的意思應該不是這樣。
你將不會記得我。你一直沒有記起我,以後也許更加不會了。我在你記憶中的定格也只是一個影影綽綽的瘋子。
上一次離開,你告訴我不會忘記,因為,烏鴉像寫字檯,我滿心歡喜,
這一次你說,我怎麼會忘記,我卻只能在心裡默數著哀傷,
這一次,換她問他:「Hatter,Why is a raven like a writing desk?」
他只能無奈苦笑,我也沒有答案,因為我只能在心裡說「Because I like you」
傾盡了全力,那沒有理由的喜歡還是成了抓不住的風中飄絮,所以,只能說一聲Fairfarren,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我在各本詞典上都沒有查到,有人說是德語,有人說是法語,有人說是再見,有人說是永別。
張小嫻說,人只是擁抱著時間洗滌不去的記憶。愛也好,恨也好,不會全部留著。我們記得一些,忘了一些,忘了為何忘了,也害怕會忘了不想忘記的,最璀璨的,深愛過的記憶,更不想對方比我首先忘記。
丟失了記憶的Alice ,即使在仙境也不能回想起她的Hatter,當她醒來,回到現實,下一次的再見,機會當然是渺若千山,明知是永別,可是要用多少力量才能按捺下心中的拍岸碎石的驚濤,端出一副平靜姿態,隱忍的說一聲「永別」?
第一邊看的時候,我總是期望著回到生活中的Alice 能在現實的某個地方與瘋帽匠重逢,可是,Tim就是Tim,這種好萊塢式的結局終於還是沒有出現。我很是鬱悶,後來經過高人點化,我才頓悟,那樣純真的、美好的、憂傷的瘋帽匠,根本不會在現實中出現,所以,他只能在夢中道別。
Fairfarren,Ha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