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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戰爭--The Pacific

太平洋战争/雷霆战海(港)/血战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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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liner

2010-05-20 06:57:07

硫磺島群英錄


硫磺島群英錄ZT
「在硫黃島作戰的美國人,非凡的勇敢是他們共同的特點!」——尼米茲

  提起美國大兵,人們的印象里總是一副老爺兵的形象,裝備精良待遇優厚,可就是貪生怕死。本文所談到的,則正好與之相反,是美國大兵在二戰硫黃島戰役中浴血苦戰的英勇事蹟。

  1944年2月美軍為了更有效地進行對日戰略轟炸,一反戰爭中慣常採取的避開日軍重兵扼守島嶼的「躍島攻擊」戰術,決心以硬對硬堅決攻佔硫黃島。整個戰役持續三十六天,美軍付出了28686人傷亡的巨大代價,全殲日軍守備部隊2.3萬餘人,這也是在太平洋戰爭中,登陸一方的傷亡超過抗登陸方的唯一戰例。也許有人會說,參戰美軍可能是二流的將領指揮的二流部隊,其實非也,戰役總指揮是第五艦隊司令斯普魯恩斯海軍上將,海空掩護是由米切爾中將指揮的第58特混編隊,登陸編隊和支援編隊由「短吻鱷」凱利•特納中將指揮,參戰地面部隊為霍蘭•史密斯中將指揮第5兩棲軍。斯普魯恩斯、米切爾、特納和史密斯都是太平洋戰爭中驍勇善戰的名將,參戰的海軍陸戰隊第3、4、5師,也是美軍最擅長兩棲登陸的精銳部隊,接受過嚴格系統的登陸戰訓練,而且戰鬥力之強、戰鬥作風之強悍,戰鬥意志之頑強在美軍中都是首屈一指的,能和這樣的名將名軍打成如此場面,也從反面說明了守島日軍的戰鬥力,確實,在硫黃島上的日軍,無論是戰略戰術,還是戰鬥作風,在整個太平洋戰爭中都堪稱日軍之最!也正是在這樣慘烈的鏖戰中,才充分顯示出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英雄本色。

  面對如此頑固的日軍,這場戰鬥進行的異乎尋常的艱苦。在激烈戰鬥中,美軍湧現出了一大批英雄人物,海軍陸戰隊官兵在此次戰役中所獲得各級各類勳章數量,為海軍陸戰隊歷次戰役之最!

  下面就來談談在此次戰役中幾位戰士的英勇事蹟。

  托尼·史丁(TOWY STEIN)

  史丁1921年9月出生在俄亥俄州戴頓鎮,他的教名是安東尼·麥可·史丁,但他更喜歡托尼·史丁這一名字。相貌堂堂的史丁,只讀到九年級(相當於初三)就綴學打工,做過建築工人和車工。他不喜歡讀書,卻愛好拳擊,曾在1942年2月奪得過業餘金手套拳擊冠軍。珍珠港事變後一心想三軍報國,卻直到1942年9月才如願加入海軍,在聖地亞哥新兵訓練營他志願參加了海軍陸戰隊空降突擊隊,接受了非常嚴格的軍事訓練。後來隨海軍突擊營在瓜達爾卡納爾、布干維爾島等地作戰,在布干維爾島戰鬥中他一次就擊斃了五名日軍狙擊手,贏得了「日軍狙擊手的獵人」的讚譽,1944年初拉維爾島戰鬥結束後,海軍突擊營解散,史丁回國休假後,調往海軍陸戰隊第五師加利福尼亞潘德雷頓基地,並被提升為下士班長。1944年7月他新婚才三天就告別愛妻隨陸戰五師再次前往太平洋戰場。在夏威夷進行臨戰訓練時,他充分發揮當車工時的技術技能,把被毀壞的艦載機上的大口徑機槍拆下來,改裝成能單手擊發的槍,並給這支自製槍起名「利刺」,他就帶著「利刺」來到了硫黃島。

  在硫黃島上,他帶著他的班投入了戰鬥,他以彈藥箱為依託,用「利刺」的強勁火力有力掩護了部隊的推進,他憑藉著準確而猛烈的射擊,接連摧毀了九個日軍火力點。正是由於長時間的猛烈射擊,「利刺」的彈藥消耗極大,他不得不八次返回海灘補充彈藥。為了能在鬆軟的火山灰上快速奔跑,他扯掉笨重的靴子,扔掉鋼盔,途中還幾次冒著炮火把傷員背到海灘的戰地救護點。在第九次返回海灘時,一發日軍炮彈在他身邊爆炸,一塊彈片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肩頭,連長命令他回到海灘戰地救護點進行包紮,然後撤離戰場。但他拒絕了,仍帶傷堅持戰鬥,整個白天一直戰鬥在最前線,摧毀了多個日軍火力點。夜幕降臨後,因為他所在的排因推進太深而過於突出,不得不稍稍後退,以保持戰線的平整。在後撤中史丁又擔負了殿後的艱巨使命,掩護戰友們在日軍火力下安全後撤。他的「利刺」兩次被日軍子彈擊中,他又兩次撿起來繼續射擊。午夜前後,史丁終於接受連長的命令撤出戰場,他被送上接運傷員的登陸艇撤至海上的救護船,通常情況下,他在這次戰鬥中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但當史丁得知硫黃島上的戰友死傷慘重的消息後,他毅然重返硫黃島。

  3月1日,史丁所在的A連在362高地前進受阻,日軍密集的火力簡直如同下雨一般,全連被壓制在高地下動彈不得,每一次前進的企圖都被日軍構築在反斜面上火力點的猛烈射擊所粉碎。史丁自告奮勇前去偵察,以便發現日軍防線的薄弱之處,為連隊的前進創造條件。他帶著19名志願者組成的小分隊迎著日軍的彈雨衝了上去,他們從一個彈坑跳到另一個彈坑,就這樣一寸寸前進,終於為連隊找到了突破點,可是在9名生還者中沒有史丁,他倒在了前進的道路上。

  1946年2月,史丁被追授美國最高榮譽勳章——國會勳章,他的家人應邀出席儀式。在儀式上,他的母親這樣評價兒子:「托尼一直在英勇戰鬥,他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做到,那就是他加入海軍的原因,他確實做到了!」

  

  唐納德·J·魯爾(DONALD J. RUHL)

  陸戰五師28團2營E連戰士,1923年出生在蒙他拿州簡雷特鎮,是個放牧的小牛仔,入伍後就一直以愛發牢騷出名,加上他古怪的生活方式,在排里很不討人喜歡,但是他並不在意,他希望在戰場上來證明白己。

  E連作為2營的預備隊,是第九批上岸的部隊。登上硫黃島後,由於是預備隊,一直沒有領受到作戰任務,只是在海灘上挖工事,遠遠注視著前方的戰鬥。等待沒有持續多久,傍晚五時,E連就接到投入戰鬥的命令。前進了沒多少時間,暮色漸濃,考慮到夜戰是日軍所長,所以E連在一個巨大的山丘邊停止前進,修築工事準備宿營。安頓好士兵之後,排長帶著魯爾前去偵察附近情況。他倆悄悄地向前搜索,突然在一個隱蔽得非常巧妙的地方,出現了一扇笨重的大門,裡面竟然是一門向海灘射擊的火炮!原來是個日軍的隱蔽火力點!魯爾衝了上去,向門裡猛投手榴彈,在猛烈的爆炸中,一群日軍從火力點裡衝了出來奪路而逃,魯爾舉槍就射,一連擊斃了八名日軍,當第九名日軍衝出來時,魯爾一躍而起,用刺刀結果了他!

  第二天一早,魯爾便冒著日軍猛烈的炮火獨自一人在防線前方尋找失散的戰友,接著又在日軍彈雨下和另一位戰友合力將一位傷員抬到了300碼外的後方包紮所!回到戰線後,魯爾又自告奮勇偵察前方一個日軍遺棄的機槍火力點,他藉著夜色的掩護,不顧日軍可能重新返回的危險,獨自整整活動了一個晚上,以免部隊第二天前進時誤入險境!——他的勇敢贏得了人們的尊敬!

  2月21日黎明,28團三個營同時開始進攻,在飛機和軍艦猛烈炮火轟擊掩護下,部隊開始衝擊,魯爾、漢森和威爾斯三人作為E連的尖兵衝在最前面,親眼看到美軍的炮彈擊中了日軍的彈藥庫,引起了巨大的爆炸,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氣浪。但當他們衝上前的時候,彈藥庫的廢墟里居然還有不少日軍活著,魯爾和漢森隨即與日軍展開激烈的對射,而威爾斯則準備從旁邊迂迴,就在這時,日軍一枚手榴彈嗖地飛了過來,魯爾一邊高喊「小心!」一邊就撲了上去,用身體壓住了這枚冒煙的手榴彈!只聽得轟地一聲,手榴彈就在他胸前炸開,爆炸的氣浪竟穿過他的身體,激起一片血霧!胸膛被炸開了一個大洞,鮮血泊泊直流,漢森一把將他拖到附近的安全處,準備急救,可是魯爾已經停止了呼吸!魯爾為了掩護兩位戰友義無返顧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1947年1月12日,唐納德·J·魯爾被追授國會勳章。

  

  傑克林·H·盧卡斯(JACKLYN H LUCAS)

  1942年北卡羅來納州佩爾莫斯鎮的徵兵點, 200磅重5英尺高,誰也看不出如此身強力壯的盧卡斯只有14歲,他一心報國,偽造了母親的簽名,謊稱自己17歲應徵入伍。

  性情直率、笑容可掬的盧卡斯在新兵訓練營裡頗得人緣,但是對於被分配在夏威夷作為後方守備部隊,十分不滿,因為他一心想要上前線。於是不安份的他惹了不少禍,甚至有一次酒醉之後毆打兩名憲兵,結果被判了整整一個月的禁閉!

  1945年1月底,盧卡斯在碼頭上遇到了在陸戰五師第26團第1營服役的表兄,此時26團正在上船,準備參加硫黃島戰役。乘著部隊上船時的混亂,盧卡斯沒有遇到任何阻撓就輕而易舉地混上了船,表兄和戰友們將他藏在裝備中間,定時給他送食物。直到幾天後,已不可能被送回夏威夷,盧卡斯才向C連連長羅伯特·鄧萊甫上尉坦白,鄧萊甫上尉赦免了他的「背叛」行為,同意他加入C連,並為他配發了裝備和步槍。而此時夏威夷則將盧卡斯列為逃兵。

  登上硫黃島後,盧卡斯很快就在戰鬥中證明白己是個好戰士,他的表現根本不像個初上戰場的「菜鳥」,而更像個老兵,因此行軍時他常擔任尖兵,走在連隊的最前面。

  戰鬥中,他和三位戰友突然與日軍遭遇,雙方距離只有幾米!盧卡斯眼疾手快開了槍,並清楚地看到子彈打進一名日軍的腦袋,鮮血噴濺而出!他正要繼續射擊,步槍卻卡了殼,一枚手榴彈飛到了他面前,盧卡斯一面高聲警告戰友小心,一面用步槍奮力將手榴彈撥到旁邊!但是第二枚、第三枚手榴彈又接踵而至,盧卡斯心中一涼,這下難逃一死了!他聲嘶力竭地絕望嚎叫竟然壓過了爆炸的巨響!他被爆炸高高地拋向空中,然後重重落地,鮮血從口中噴出,渾身是傷,動彈不得。他的戰友們都以為他死了,憤怒地迅速消滅了日軍之後,卻驚奇地發現他還活著,而且神志清醒!於是迅速將他送到海灘。

  在薩馬瑞頓號救護船上,軍醫們為他受了這樣重的傷而沒有死去極感震驚!軍醫實施了22次手術,才將他從死神手中奪回,但是他成了殘廢,而且在身上還留著近200塊彈片!

  八個月後,他在白宮接受了杜魯門總統頒發的國會勳章。

  1945年10月5日,海軍部長詹姆斯·弗瑞斯特接見了他,向他表示感謝!他夏威夷的老部隊也原諒了他的魯莽行動,畢竟在戰爭中,再沒有比獲得國會勳章更光榮的事了!

  

  威廉姆·哈里爾(WILLIAM J HAPPELL)

  哈里爾1922年6月26日出生於南德克薩斯州麥卡德鎮,1942年三軍,在加利福尼亞洲海軍陸戰隊訓練營完成了裝甲兵課程,表現良好。隨後被分配到陸戰五師第28團1營A連,1944年2月升任下士班長,1945年2月硫黃島戰役前夕,已經升為軍士了。

  3月2日晚,哈里爾和卡特受連長指派擔任連隊的偵察兵。當晚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島上滿地的火山灰被雨水打濕,粘粘乎乎,走起來非常泥濘難行。哈里爾和卡特輪換著一人休息,一人警戒,小心翼翼地監視著戰線邊緣。當卡特警戒時,他發現前方可疑身影,於是他輕輕推醒哈里爾,兩人一起朝可疑目標猛烈開火,接連擊倒幾個黑影。戰鬥平息後,卡特子彈也用完了,便返回陣地去補充彈藥,留下哈里爾一人警戒。忽然,他又發現前方有人影晃動,便迅速扔出手榴彈,接著猛烈掃射,當彈匣裡的子彈打完,正要換彈匣,日軍一枚手榴彈哧哧響著落在他身邊,哈里爾伸手準備揀起來扔回去,他剛抓起手榴彈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手榴彈在他的手裡爆炸了!左手頓時被炸得不成樣子,只有一點點殘肢還連在腕關節上,左腿也被彈片擊傷,他立刻昏倒在散兵坑裡。

  幾分鐘後,卡特回到散兵坑裡,此時哈里爾已經甦醒過來,正用右手摸索自己的M—1步槍,「怎麼了?」卡特問道:「我被手榴彈擊中了!」哈里爾回答到。卡特正要過來相助,只見兩名日軍從山谷中衝了出來,一人手裡高舉著武士刀,另一個則握著已經拉著火的手榴彈!卡特向手持軍刀的日軍開火,可惜沒有擊中,眼看日軍已經撲到跟前,卡特便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槍迎了上去,一番激烈的白刃格鬥後,卡特終於將日軍刺倒,但日軍臨死前也將卡特砍傷。另一邊,哈里爾強忍住傷痛,一槍擊中另一名日軍頭部,接著他爬到卡特身邊,見卡特傷勢很重,幾乎感覺到他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此時,四週炮火正密,隆隆炮聲不絕於耳,密集的機槍聲如爆豆般炸響,深邃的夜空中滿是此起彼伏的曳光彈痕,一幅壯觀的戰地夜景!

  哈里爾鼓勵卡特:「我們不會死去,必須回到陣地去!」卡特雖然不想丟下哈里爾,但別無選擇。卡特對哈里爾說:「等著我,我一定回來!」說著用自己幾乎折斷的手掌摀住胸口的傷處,踉踉蹌蹌地消失在夜幕中。

  哈里爾躺在地上,重傷的手臂一陣陣劇痛,鮮血從傷口不停地流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被日軍發現,堅持到卡特回來。但很不幸,他還是被日軍發現了,八個身影走了過來,很明顯這是日軍!其中一人跳進戰壕,相距很遠哈里爾就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臭味,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還有一名日軍則蹲在戰壕邊擔任掩護,跳進戰壕的日軍掏出手榴彈在自己鋼盔上敲開引信,然後扔到哈里爾的腳邊,隨後便躍出戰壕——說時遲,那時快!哈里爾忍住劇痛以驚人的敏捷用完好的右手抓起冒煙的手榴彈,一把扔了回去,一聲巨響,幾名日軍倒了下去,但哈里爾右手也被炸傷,他再次昏迷過去!

  卡特終於回來了,還帶來了一隊擔架兵,他們抬起重傷的哈里爾返回陣地。由於哈里爾和卡特的英勇行為,人們用美西戰爭中著名的以寡敵眾的阿拉莫戰役讚譽他倆為「兩個人的阿拉莫要塞!」卡特被授予海軍優異服役十字勳章,哈里爾則於1945年10月15日在白宮接受杜魯門總統頒發的國會勳章,此時他已雙臂殘疾,杜魯門將勳章別在他胸前,動情地說:「這枚小小的勳章對於你為祖國所做的而言,只是一個極小的獎勵,謹以此表示美國對你的感謝!」

  哈里爾很快克服了殘疾在生活上的不便,他學會了用義肢打電話、駕駛汽車甚至點雪茄,還設計了獨特的方法來進行射擊,因為他是那麼酷愛槍枝和射擊。後來他成為一家慈善組織的負責人,專門接待在戰爭中因傷致殘的退伍軍人。

  

  還有其他榮譽勳章獲得者:

  傑克·拉姆斯(JACK LUMMUS)

  3月8日,陸戰五師第27團第營E連推進到硫黃島北部,距離北海岸只有300碼之遙,但是這300碼之間每個山洞每個岩縫都有日軍瘋狂的抵抗,E連難以再前進一步。

  就在戰鬥僵持不下之時,傑克·拉姆斯作為一排之長,身先士卒衝了上去,拉姆斯27歲,來自德克薩斯,曾畢業於貝勒大學。——日軍一枚手榴彈扔在他腳下,他迅速撿起來擲還日軍,緊接著用湯姆森衝鋒鎗猛烈掃射,但第二枚手榴彈又飛了過來,橫飛的彈片將他的肩膀炸傷,他咬牙忍住傷痛,繼續開火,又消滅了兩名日軍。

  拉姆斯受傷後仍不下火線,繼續衝鋒在最前面,突然間,手榴彈的爆炸響成一片,烈火硝煙頓時吞沒了他的身影!當硝煙散盡,戰友們看見他還活著,只是發現他矮了半截,人們還以為他站在彈坑裡,其實他的雙腿都已被炸飛了!戰友們想上前幫助他,但他拒絕了,拖著血淋淋的軀體,還在大聲激勵戰友們:「繼續前進!不要停!」最後他終因傷勢太重而犧牲。

  

  戴瑞爾·科勒(DARRELL COLE)

  2月19日,陸戰四師第23團第1營B連奉命進攻一號機場,黃昏時分B連在機場東邊集結,排長科勒儘可能集結多的士兵。

  進攻開始後,隱藏在工事裡的日軍射出的火舌和不斷投出的手榴彈,使B連寸步難行。科勒冒著橫飛的子彈衝了上去,他發現了一處日軍火力點,一梭子便打倒了兩名日軍,但第三名日軍撲了上來,此時科勒的槍膛里灌滿了沙子,毫無用處,他只得扔下槍與日軍展開肉搏!終於將日軍擊斃!儘管手上只有一枚手榴彈他仍然獨自一人匍匐前進,發現一處岩縫裡似乎有些異樣,他隨手就將手榴彈扔了進去——尖利的嚎叫聲在爆炸之後平靜下來,果然那是日軍的一處隱蔽工事!他一發不可收拾,立即返回戰線,帶上更多的手榴彈,開始搜尋日軍藏身的「老鼠洞」!很快就如法炮製地解決了第二個隱蔽工事,但就在他尋找第三個工事時,一枚手榴彈在他腳下爆炸,年僅24歲的他沒有留下一句話,就英勇犧牲了!但他為他的部隊掃清了前進的障礙,為第二天奪取機場創造了有利條件!

  

  弗朗西斯·J·皮埃爾斯(FRANCIS J PIERCE)

  皮埃爾斯出生在農場,是個一流的獵人,射擊技術絕對優秀,但他厭倦了這種單調的生活,一心加入海軍。1941年6月他高中一畢業就迫不及待報名從軍,但因為還不到17歲不得不等上半年,同年10月7日一過了17歲生日就入伍。

  皮埃爾斯先在大湖訓練中心受訓,然後接受醫護訓練,最後還在加利福尼亞洲海軍陸戰隊訓練營地接受步兵戰術訓練。

  他首次參戰是在1944年2月羅伊——那慕爾環礁上,血腥慘烈的戰鬥場景使他變得成熟起來。作為衛生員,一般是不帶武器的,但他認為在戰火紛飛的前線不帶武器是非常危險的,所以他帶了一支湯姆森衝鋒鎗在槍林彈雨中搶救傷員,以致於被人叫作:「扛湯姆森的天使!」

  以後他又隨著陸戰四師轉戰塞班島和提尼安島,在那裡他一直活躍在前線,救護和幫助傷員。

  1945年2月19日,他又登上了硫黃島,在接下來的四個星期里,無數次奔波在戰線上搶救傷員。根據多日的觀察,他將前沿陣地與後方灘頭急救所的路徑詳細繪製了一張地圖,並將附近日軍的位置標示出來,以便能安全往返這段路程。因此四個星期中他不僅沒有傷到一絲一毫,還幾次順手用他的湯姆森襲擊了附近的日軍,到3月15日,在這場堪稱太平洋戰爭中最激烈的戰役中,當初和他一起上島的戰友倖存者已寥寥無幾,他所在的營傷亡已近一半。此時戰鬥已逼近島上的二號機場,日軍毫無投降之意,頑抗至死。美軍死傷慘重,前進的道路幾乎是用屍體鋪成!一次他和另一位衛生員、八名擔架兵一起抬著兩名重傷員後撤,結果途中被日軍發現,擔架兵和傷員被日軍火力壓住,無法前進,皮埃爾斯迅速滾翻到一邊,用湯姆森向日軍猛烈掃射,將日軍壓制下去,掩護擔架兵將傷員迅速轉移至隱蔽處。

  還有一次,他正幫助一名傷員後撤,突然遭到日軍狙擊手的射擊,傷員再次中彈!他竟然毫無畏懼地站直身子——事後他說,如果我站直了,一定會吸引狙擊手的注意,而我也是一流的射手,就比比看誰的槍快槍准了!——果然日軍狙擊手剛要轉移射擊,就被他發現,眼疾手快的他一槍就將日軍擊斃!然後他再將傷員扶至安全處。

  憑著手中的地圖,他能準確發現日軍狙擊手,加上又有豐富作戰經驗,因此3月16日他負責帶領一小隊士兵前去偵察,臨行前他對士兵們說:「誰也不知道是我們先發現他們,還是他們先發現我們。但我知道他們害怕我們的炮火,平時都躲在工事裡,我們要找到他們的窩,然後將手榴彈扔進去!」

  途中他們就與日軍遭遇,突然而至的戰鬥激烈異常,一名戰士負了傷,皮埃爾斯立即將他拖到安全處,蹲在傷員身邊進行緊急包紮,這時他們被日軍發現,一排子彈飛來,皮埃爾斯的肩、背、腿接連中彈,戰友們剛要過來幫助,他連忙擺手阻止,直到將日軍消滅,其他傷員都得到了救治,他才接受醫治。

  1945年10月,他從海軍退役,因為在硫黃島的英勇表現,他獲得了海軍優異服役十字勳章和銀星勳章,但很多人包括他的上級都認為,他完全應該獲得國會勳章。1948年6月25日他應邀做客白宮,杜魯門總統以此為他在硫黃島的英勇行為表示褒獎。

  

  哈瑞·馬丁(HARRY·MARTIN)

  1945年3月26日黎明前,數百名日軍向二號機場發起了最後的自殺性攻擊,日軍的行動詭秘異常,幾乎毫無聲息地滲透過美軍防線,突然向熟睡中的美軍殺來!來自俄亥俄州鎮的馬丁被異樣的聲響驚醒,他馬上意識到是日軍偷襲,立即將身邊的戰友推醒,然後衝出帳篷應戰。他僅憑著一支手槍先將兩名傷員救出險境,接著不顧自己已經兩處負傷,與四名帶有機槍的日軍展開槍戰,將他們一一擊斃!隨後他集合起一小隊戰士,正準備帶領他們向日軍反擊,一枚日軍手榴彈飛來,馬丁倒了下去。

  中午前後,日軍最後的反撲被徹底肅清,英勇犧牲的馬丁被追授優異服役十字勳章。他也是硫黃島上27位獲得優異服役十字勳章中的最後一位。

  

  整個硫黃島戰役,美軍海空火力相當猛烈,從登陸前的火力準備直到戰役結束,總共消耗彈藥近五萬噸,幾乎硫黃島上每平方米的土地都承受了近2000噸的彈藥!即便在如此猛烈的火力支援下,美軍推進仍是舉步維艱,面對日軍苦心經營的堅固工事,很多時候飛機轟炸、艦炮轟擊甚至坦克開道都毫無作用,全靠陸戰隊員用火焰噴射器、手榴彈、炸藥包一步一步攻擊前進,所以付出了巨大代價,總共陣亡6821人,其中陸戰隊員5324人,美軍傷亡總數竟然超過了日軍!美軍地面部隊為陸戰隊三個師,平均傷亡比例達30%,陸戰三師的戰鬥部隊傷亡60%,而陸戰四師、五師戰鬥部隊的傷亡更是高達75%,第五兩棲軍幾乎失去了戰鬥力。此役美軍傷亡之慘重,戰況之慘烈為太平洋戰場所罕有!參戰官兵也在如此慘烈的戰鬥中以自身的英勇贏得了殊榮,此役陸戰隊官兵獲得的各級各類勳章是歷次戰役之最,連美國最高榮譽勳章——國會勳章都有四位獲得者,更是前所未有!

  美軍如此巨大的代價是否值得呢?在戰役開始前斯普魯恩斯看了硫黃島的空中偵察所拍攝的航空照片後,就知道在這個彈丸小島上極可能存在非比尋常的堅固防禦系統,第五兩棲軍軍長史密斯中將仔細研究了航空照片後,認為要奪取這個島嶼將是極其困難,並估計至少要付出兩萬人的傷亡。斯普魯恩斯因此對以強攻這塊硬骨頭心存疑惑,儘管這是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根據戰略航空兵的強烈建議而下達的死命令,他專門就此詢問了負責組織對日本本土戰略轟炸的陸軍航空兵第二十一航空隊司令柯蒂斯•李梅少將,硫黃島對於戰爭究竟有多大價值?李梅非常肯定地表示沒有硫黃島就無法有效地對日本本土進行戰略轟炸!斯普魯恩斯這才如釋重負,決心不惜付出巨大代價攻取硫黃島。

  事實確實如此,硫黃島北距東京1200千米,南距美軍B—29轟炸機基地馬里亞納群島的塞班島1100千米,幾乎正處在兩地的中間,硫黃島上的日軍不僅可以為東京提供早期預警,而且可以起飛戰鬥機進行攔截美軍轟炸機,甚至還不斷出動飛機攻擊美軍在塞班島等地的機場,對美軍而言,簡直是如鯁在喉。如果美軍佔領硫黃島,從硫黃島起飛P—51戰鬥機,可為B—29提供全程伴隨護航,甚至連B—24這樣的中型轟炸機也能從硫黃島起飛空襲日本本土,更重要的是硫黃島可以作為B—29的備降機場,供受傷的B—29緊急降落或加油。硫黃島上的戰鬥還在進行中,3月4日一架受傷的B—29就緊急降落在島上機場,至戰爭結束,累計共有2.4萬架次受傷或耗盡燃料的B—29在此緊急降落,從而挽救了這些飛機上數萬名空勤人員。

  此次戰役中,海軍陸戰隊的傷亡之高在太平洋戰爭中是絕無僅有的,為此戰後,美國在華盛頓特區阿靈頓國家公墓廣場上,特意建起一座五名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正在硫黃島折缽山頂奮力插起美國國旗巨型雕像,作為永遠的紀念!

  在聽取了硫黃島上英勇作戰的詳細匯報之後,美軍中太平洋戰區兼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尼米茲海軍上將感慨地說:「在硫黃島作戰的美國人,非凡的勇敢是他們共同的特點!」這無疑是對參戰官兵最高的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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