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tter Island[禁閉島]》眼見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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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tter Island[禁閉島]》眼見為虛
by @xinl.ve 1005023

Movie Rating：9
單從一部扣人心弦而又出人意料的懸疑電影來說，本片是值得欣賞的。

拿活人做試驗，看是否存在有效的方式可以控制人的行為與意識。聽起來與正常的科學研究沒什麼不同，醫學上的臨床試驗不是經常要招募志願者試東試西麼。不過看看《The Soviet Story[蘇聯往事]》中的狀況，這種活體試驗已經超越了科學研究所應有的邊界。電鋸割開人的頭蓋骨，直接物理刺激人的大腦，納粹對猶太人，蘇聯在古拉格對自己人，缺少半個頭蓋骨的屍骸宣告著罪行的存在。《hutter Island[禁閉島]》上燈塔可能會有類似的暴行，警探Teddy Daniels孜孜不倦地追逐這個真相——強烈的責任心和榮譽感促成了他在燈塔上的被洗腦——也就使得燈塔真正變成了殘酷試驗場地的所在，雖然燈塔內看不見任何試驗用的儀器設備。

燈塔是想要揭露禁閉島罪惡的目的地，也是電影解決懸疑，回答觀眾不解，以及欺騙觀眾的期待之關鍵所在。衝到燈塔之上的Teddy，被告知他所看見的一切都是治療他精神疾病的一部份，周圍的人都在配合他的幻覺，因過去的極大精神創傷，他出現精神失常，在禁閉島上正接受治療。因而，美國警探Teddy不再存在，有的是第67號精神病人。作為「旁觀參與者」的觀眾看見了警探Teddy及搭檔Chuck上島調查病人失蹤的場景，也看到了Teddy做為美國大兵經歷納粹集中營和作為一名丈夫打死妻子的畫面，對Teddy的真實身份應該有了一個判斷，是島上的精神病患，還是被禁閉島的陰謀洗腦的探長？

電影都已經結束，觀眾還在為電影敘述的「真實」做著不同的解讀，導演馬丁 Scorsese和原著小說作者Dennis Lehane的目的達到。

Teddy是精神病患的理由，禁閉島上的醫生、博士等人已經給了解釋，而且電影最後一出的場景中（個人認為是畫蛇添足的一場戲），繼續與Teddy搭話的Chuck非常明確向醫生們示意，表示他並不是警探Teddy的搭檔，而是島上的醫生一夥。經過燈塔上的解釋，Teddy也不應該再去相信Chuck的身份，怎會再以搭檔的口吻與Chuck交談，唯一的解釋是經過一輪循環的Teddy又發病了。不過，若把燈塔看做禁閉島上的洗腦實驗室，警探Teddy因為被一個完美的圈套所設計，最終在燈塔上被催眠自己是精神病患者的意識，以回應1分36秒（KMPlayer打不開720p的文件，不能截圖）的畫面：前景是一些枷鎖，景深是洗完面從廁所走出的Teddy。燈塔不需要控制犯人的裝置，因為之前已經出現在船艙。Teddy眼睛所看到和能接觸的實體，都可能被人設計，而唯有他的想像和夢境中的場景才是真實。魔術欺騙觀眾的眼睛，曾經的記憶不會被篡改，Teddy有精神創傷，但作為警探揭露真相也沒有不可。

支持第二種「真實」情況，需要現有的電影情節做很多修改，也就是說Teddy原本就是精神病人，電影已經講得足夠清楚。在Teddy的世界裡除了最後與Chuck又交談的矛盾外，還有夢魘中Teddy發現妻子渾身濕漉漉，並且在妻子的腹部留了大量鮮血（燈塔上才交代是Teddy用槍打死了妻子），這與博士講述Teddy殺死妻子時的情景相符合。因為假如Teddy真是警探，他的夢境或幻覺是沒有人知道的，那些醫生們要編造Teddy過去的經歷則不能做到絲絲入扣，必定會有破綻被Teddy看出。並且，Teddy自己創造的世界存在著矛盾，在海邊洞穴碰到的Rachel是穿著一雙皮鞋的（第二天Rachel叫醒Teddy之前，有一個Rachel腳步的特寫），而調查的過程中，Teddy在Rachel的病房發現的是兩雙皮鞋，也就是說假如海邊的Rachel要存在，也應該是赤腳。

由此看來，懸疑電影《Shutter Land》實際上具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倘若，在Teddy被護送回去的電影結尾時，增加一個Teddy朝鏡頭外露出詭異笑容的畫面，像特呂弗的《The 400 Blows[四百擊]》的片末，小主角安托尼·達諾茫然看著鏡頭的一樣的場面調度，表示Teddy不過是暫時偽裝成精神病人接受治療，而他對Chuck的交談不過是麻痹島上的一干人，不像現在的結局，Teddy真有精神病，依然要被關起來。這樣一來，之前Teddy的夢境等畫面也要略作調整，不用表述的太過清晰，從而使Teddy的過去在他的「真實」世界和島上人「創造」的世界沒有矛盾。

Dennis Lehane寫過《Mysteric River[神秘河]》的小說，馬丁·斯科塞斯是偉大的導演，按理是不應該把《Shutter Island》變得如此清晰，大概希望是我在某部份對電影的理解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假如我的理解不錯，本片大概不會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的提名，從劇情和主題而言，還是顯得清晰了。至於Leonardo DiCaprio的表演，電影的題材、類型和敘事太有特色，換個其它男星一樣可以演出，他的表演被電影故事湮滅了。反覆強調「他是美國警探」的狀況，顯得乾澀沒有層次變化。而警探Teddy的形象，從他對家庭和搭檔的不離不棄，還是太具有道德及責任感，不太具有精神病人和警探的雙重人格特徵，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也夠嗆。

Shutter.Island.2010.720p.BluRay.x264-MET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