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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

2010-05-29 00:55:51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a case study


影片開場是一個180度旋轉鏡頭,先朝向樓梯再轉回大門,從前進的視角轉為後退的視角,表明電影的時間不是線性的,也說明白己在講述過去。關於回憶的回憶,已沒有了那鮮明的愛憎,就像鏡頭的水洗效果,褪色後剩下的只有對逝者溫情脈脈的緬懷。
這部電影不是講述實際發生了什麼,而是廓清記憶(更準確的詞應該是」自傳式記憶「)的本質。個人生涯史的記憶不是一部完成的書或拍好的電影,而是由一個個更小的記憶單元(沿街的落地窗,語音優美不解其意的電台廣播,童謠似的哼唱,酒吧里神色苦頓歌聲抑揚的女人,母親擦玻璃窗時擔心她會不會掉下去)組成,有些一開始就以相關的形式存儲,此外,本來無關的單元也可以在回憶時被呈現為整體。這類記憶一經觸動,猶如投石入湖,激起環環漣漪。
因此,記憶單元本身可以視同回憶(recalling)的情境產生無限種組合,而非僅僅參照事實。比如,Maisie的丈夫和Tony遇到的事故彼此沒有聯繫,但導演只用一個鏡頭同時呈現了兩個事故(俯拍,兩人正面朝上從高出落下、砸碎玻璃的慢鏡頭),當然,部份是出於經費考慮。然而當他從鏡頭裡看見被砸碎的sugar glass發出如星芒般閃爍的效果時,他幾乎欣喜若狂,可見,重溫災難的殘酷無情並非這段記憶尋求的目的。
或許被現實鋒銳的稜角刺痛幾下會賦予影片更多的力量和細節,多講點情節,觀眾也不至尿遁而去,或昏然甜睡。但這與導演創作此片的初衷背道相馳,不可兩全。在我看來,這類電影的受眾絕對有限,不看也沒啥遺憾的。
這種處理方式和導演自身的經歷不無關係。Terrence Davis對父親的記憶是模糊的,作為十個孩子(有三個不幸早夭)的老么,對於父親的了解大多來自母親和兄姐的講述。因此這段構成自我生涯史的記憶,很多並非自己親歷,而是聽人轉述再經過自己的想像加工。這又可以證實我的想法,沒必要在其中質問真實,唯一有此需要的或許是導演本人。換句話說,他所抓住的那些記憶單元是否就是最初被記憶下來,在無數次回憶創造、建構、扭曲的背後還能留住那些恆定的核心。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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