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選擇？？

       最近有人向我推薦一部電影——《Unthinkable》(中文竟然翻譯成「戰略特勤組」，汗)。裡面最受爭議的是審訊者H和反恐探員布洛迪的選擇， 看完影片後，我自然也被問到了這個問題：如果換作你， 你會站在誰一邊？

    影片大概講述的是恐怖份子楊格在美國的幾個城市放置了核彈， 以要挾美國總統改變中東政策。為了讓楊格說出核彈的位置，反恐部門動用了酷刑， 施刑者H最後還拿楊格的兩個孩子開刀，面對這個局面， 調查這個案件的聯邦調查局探員布洛迪選擇救這兩個孩子而讓第四顆核彈爆炸。影片並不算優秀， 但它提出了這樣一個選擇的命題，意圖不錯。影片的情節設置、細節處理、演員表演等等方面這裡就不議了， 就說說這個選擇。老實說，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會站在誰一邊， 因為我並沒有置身於那個環境之下， 我只是個觀眾，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所以我不知道在那一刻， 會是什麼感情在支配我。有人會說：這是個人性的選擇啊， 你有人性， 你就知道該站在誰一邊了。問題是，有那麼簡單嗎？

    因為我不在現場， 所以這裡我先拋開我的人性，用我的理性來分析一下。

    其實， 影片已經給選擇設定了前提， 就在於人們相不相信它，那就是：H不會以兩個孩子的生命為代價去挽救千萬人的生命， 他甚至都不會真正去傷害那兩個孩子。在這個前提下， 選擇其實是很容易很簡單的。關鍵是，H面對的是恐怖份子， 一個從特種部隊出來的恐怖份子——楊格，所以，他要做的足夠逼真，才能讓楊格崩潰， 開口說出核彈所在位置。結果， H的逼真讓所有人相信他是個魔鬼， 會真的不擇手段虐待那兩個孩子， 於是， 選擇就上升到了所謂的人性高度而變得艱難了-----是選擇眼前兩個孩子的生命， 還是選擇千萬人的生命？

    布洛迪探員選擇了眼前的兩個孩子， 喊出了「讓炸彈爆炸吧」的豪言。 現在，讓我們回放一下， 看看布作為一個反恐探員，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在影片中有這麼一個細節， H看了布洛迪的檔案，並特意唸出來：沒有結婚沒有男朋友（當然也就沒有孩子）。這是一個伏筆。孤家寡人一個， 所以， 布洛迪在做選擇時， 完全可以只從眼前的境況給自己的感受出發：當她面對著受酷刑的楊格時， 她心中不忍，可是當她面對著被炸死的53個平民，背對著楊格時， 她卻轉身憤怒地幾乎把楊格殺了；然後， 當她面對著可能被H虐待的兩個孩子，背對著身後可能被核彈毀滅的千萬生命時， 她又選擇了「讓炸彈爆炸」，轉身殺身後千萬的人。

    我並不是要批評布洛迪， 她的選擇太正常了， 普通人的選擇， 只不過與她的反恐探員的身份和職責不符，所以， 不要給她冠以「高尚」， 她最多只是「善良」而已。

    相信很多人都看過這個電影情節：一個警察臥底， 眼睜睜地看著同僚被黑幫匪徒槍殺在自己面前卻不施救。這個警察是善， 還是惡呢？其實我們都知道， 這個警察如果能活著， 那麼他今後的人生都會在自我譴責中痛苦地度過……

    H知道自己的底線， 但其他人不知道這個底線， 布洛迪也不知道， 所以，作為一名反恐探員， 她有足夠的善良， 卻沒有足有的智慧去判斷和足夠的責任心去擔當。布只是做了一個比H更輕鬆的選擇， 而且是以千萬人的生命為代價。

    我很慶幸自己是普通人， 可以輕鬆地做很多選擇， 包括在一個人的生死面前， 只需要在那一刻讓自己的良心好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