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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特勤組--Unthinkable

战略特勤组/不可思议/战略特勤组

7 / 95,930人    97分鐘

導演: 葛雷喬丹
編劇: 彼得伍瓦德
演員: 山繆傑克森 凱莉安摩絲 麥可辛 史帝夫魯特 布蘭登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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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吹·萃香

2010-06-07 00:00:16

其實,這是關於一個平凡的審訊者的故事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首先想說的一句是:片子很精彩。作為一部低成本影片,似乎讓人找到了第一次看《電鋸驚魂1》時的那種感覺。戰爭與和平,善良與邪惡,「正確」與「錯誤」,宗教與信仰,權利與執行,付出與犧牲,家庭與「事業」等等,留給人談論的話題很多,也很廣泛。但也許是因為這部片子嘗試討論一切問題的根源,結果就只能是淺嘗輒止,沒有哪個問題能夠深入討論。
如果要說寬泛的問題,那麼有太多可討論的,而且完全可以辨個沒完沒了。單就行政權力方面而言,權利與職責、行政自由裁量權、運行與制約關係等等都是影片所涉及的點,但這些問題根本就沒有對與錯之分,只有「更合適」與「相對而言不合適」的區別。就一部90分鐘的電影而言,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我才說,片子很精彩。

可惜,問題也同樣不少。比如,楊格計劃周密,他不會在未確認親人安全的前提下主動被捕——能夠料到自己被捕後怎麼死,就也要做好妻兒犧牲的準備,而片中的妻兒正是他的致命傷。
楊格的目的是「如果美國不按照自己的意願改變外交政策,那麼就讓核彈爆炸」,比起自投羅網去承受政府嚴格但不公開的酷刑審問,期盼自己的願望被總統聆聽,顯然隱藏自己並通過其他媒介給政府施壓,要有用得多。審問初始,楊格被蒙頭淋水吹風,審訊屋外還坐了幾位煞有介事的「軍方的、核專家、心理學家」進行觀察。連表情都看不見,還拿著筆在本子上記錄,難道是觀察他身體的抖動麼。這……都是中國的磚家麼。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導演從一開始就刻意想把布羅迪特工打造成《沉默的羔羊》中那種睿智的FBI探員,遺憾的是「行為太殘忍」,「這樣做的話他什麼謊話都會說出來」也同樣出自這個FBI探員之口,在H精彩的表演下,她更多時間裡都是一個躊躇痛苦、無所事事的老大媽形象。為了突出主角的英明神武,而讓其他人淪為智商個位數的路人甲乙丙丁,是絕大部份英雄戲的通病,本片也不例外。
如果從頭至尾認真刻畫H這個審訊者,那麼本片立意也算新穎,畢竟沒有多少片子是展示這個職業的。理由很簡單:對人類而言,血腥,殘忍,還有幾分獵奇。遺憾的是,後面的情節則有些脫力:後期H竟然莫名其妙就瀕臨崩潰,而且又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奇蹟般的完成了「找出3顆核彈」的任務。又在最後說出,「18磅核燃料原來可以做成4顆核彈」這樣一個本該由偵探在審訊初期就發現的問題……嗯,姑且認為這都是藝術處理吧,是情節需要,對這樣的片子太苛求就輸了,不是嗎。

這片子也許不是讓人討論恐怖份子與美國政府的對與錯,更不是去探究「殺幾個人拯救1000萬人;還是為了這幾個人的尊嚴、生存權而犧牲1000萬人」的問題。而是提出了一個盡人皆知,卻人人避諱的問題:作為國家機器而存在的刑訊逼供及其專職人員,其必要性及作用究竟有多大?應該如何做才更合適?
審訊者是一種特種行業從業者,這部影片只是把他們日常工作的一部份通過藝術形式搬上螢幕而已。如果看過一點犯罪心理學方面的書籍,不難發現,絕大多數連環殺手的一個共性是:把受害人看成某種物的存在,而非生命,更和「自己的同類」之類的概念毫無關係。因此他們才能犯下那些令常人髮指的罪行。審訊者有些許類似,但又有所不同。相似的,是他們在對審訊對象進行各種「嘗試」時,目的只是要問出正確的情報,做法對他們而言並非「虐待人類」而只是一種必要的工作手段——如果他認為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個會在適當時候開口說出正確情報的「物體」,或者認為自己一開始著手處理的,就是一具還有呼吸的屍體,又怎麼可能會在乎流出的血、灼傷、電擊傷和哀嚎聲呢。不同的是,他們受過專業的心理訓練,施刑,只是他們的工作。也許在日常生活中,他們比一般人更像一般人。因此,前半部份的H是一個標準的審訊者,而後半段楞能被正邪心理鬥爭之類的理由弄得精神崩潰的發展,則令人哭笑不得……
另外,審訊中不會用那些能夠忍受的痛苦來考驗嫌疑人的意志,而是專挑人體最薄弱環節、最無法忍受的痛苦,讓嫌疑人在最短時間內意志崩潰。中國在抗戰期間的英雄事蹟很多,收緊日本鬼子酷刑而寧死不屈的英雄形像我們在小學課本里已飽受教育。但更可信的史料是這樣記載的。除去往指頭縫釘竹籤、老虎凳等酷刑之外,還有一些更為殘忍的刑罰。比如對付女性,日本人會把電極接在他們的腋下、乳頭和陰唇上,那是女性身體最脆弱的部份。在那樣的酷刑下,很多人在受刑時根本無法忍受,會大呼招供,等日本人一停下,又改口不說的。相比而言,片中經歷了兩天折磨,身上卻沒幾處傷口的楊格,倒像是真的如他所言,受到了軍方的優待。
如前所述,作為小成本影片能夠表現這麼豐富的內容,已經很不容易了,因此可算佳作。需要強調的一點是,法律、道德在片中的意義均被降為零,一切都是靠更高一級的權力主體來發號施令,這也是楊格在最後高呼「這裡只有一個人能發號施令」的真正意思,不是布羅迪,不是楊格自己,不是H,也不是軍方。顯然,問題始終沒有答案。楊格改變美國外交政策的願望如同夢幻泡影,是不可能實現的,他的一切也都不曾存在過。不過,如同H這樣的審訊者在每個國家、每個時期都確實存在著。他們如同普通上班族一樣,上班,下班,吃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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