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選擇，因為我們別無選擇——《駭客帝國》系列

我們選擇，因為我們別無選擇——《駭客帝國》系列2008/06/13 14:56
neo一直在選擇之中，第一次選擇留在matrix中繼線他的生活，還是跟莫斐斯認清matrix的真相，第二次選擇自己死去還是莫斐斯死去，第三次選擇拯救崔妮蒂還是zion中的人們。每次選擇之後，neo就有本質的變化，第一次讓他脫離了matrix回到現實世界，第二次讓他在matrix中擁有超能力，第三次則讓他在現實世界擁有超能力。oracle顯然是在引導neo做出選擇，在每次選擇後能成為真正的救世主。最後他與smith決賽的勝負似乎也在oracle的預料之中——雖然其中有些不確定性。

oracle對neo說過：「因為你不是來做選擇的，你已經選擇了；你來是為了了解，你為何這麼選擇」。似乎一切都是在oracle的掌握之中。neo被賦予的選擇權似乎也變成了一種虛幻。用梅若賓基恩的話說：「世間唯一的真理是因果循環,有動作就有反應,有因就有果……選擇只是強者用來欺騙弱者的謊言」。發生上在neo身上的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巧合，甚至其中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其特定的目的，包括莫斐斯、崔妮蒂、keymaker、smith。用莫斐斯的話說「我不認為這是巧合，這一切都是天意，這一切都有其目的。我相信這是命中注定，這是我們的命運。我相信今晚對每一個人來說…代表了我們生存的意義」。smith也說過類似的一段話：「這就得提起，我們為何在這裡出現……我們會在這出現，是因為不自由。凡事都逃避不了動機與目的。你我都知道沒有了目的，我們就不會存在。目的造就出我們，目的緊緊扣住我們，目的鞭策我們，引導我們，驅使我們；目的賦予我們性情，讓我們受到規範」。就連keymaker在臨死前也說「這是命中注定的」。 neo和smith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消除matrix中的異常，達到「方程式的平衡」，他們的出現或許不是造物主願意看到的，但他們最終同歸湮滅卻是在其預料之中的。

neo在見到造物主時說了一句話：「選擇，問題是選擇！」（choice，the problem is choice!）這是一句可以與《哈姆雷特》中的是「生是死是個問題」(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the question!) 相媲美的台詞，這似乎也是影片的點題之句。選擇代表著自由和自我意識，這是人類最本質的特徵之一，失去選擇權，人類世界就失去了生機與多樣性。雖然neo等人的選擇早已被預測，是為了一個目的在選擇。按照英國科認知科學家麥凱的觀點，他們遠不是自由的——「稱某人是自由的，我們的意思是他的行為不可以由他人來預測」。但neo等人卻願意接受「選擇的宿命」。或許導演認為，整個人類就是在這種尷尬中：一方面是因果規律的不可抗拒，另一方面是對自由選擇的強烈追求。人類很珍惜的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運用自己的選擇權——哪怕這種選擇權僅僅存在於潛意識中。

影片中的現實世界，其實也是一個虛擬世界，是更高層次的matrix，不妨稱為matrix2。這從neo能在其中擁有超能力，以及smith能通過複製貝恩來到其中，可以推斷出來。另一方面也說明neo與smith不屬於matrix2，或許有另一個更高層的matrix3，就好像neo在matrix中擁有超能力，說明他不屬於matrix，而屬於更高層的matrix2，同樣推理在matrix2擁有超能力，必定是屬於更高層次的matrix3。造物主至少處於matrix3的水平，因為他能引導neo，並讓matrix2中zion毀滅和重建。或許zion中的自由人也對應一個matrix3世界中的一個培養液中的真實的人，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而neo對應matrix3中的自由人像matrix2中的自由人一般。前五個版本的matrix失敗後的處理辦法都是，救世主進入the source，從中挑選出16女，7男，在zion毀滅後重建zion。這對matrix3是沒有傷害的，對neo也沒有傷害。但neo也許認為zion中的人——姑且稱之為人，由於擁有了強烈的自我意識以及對選擇的渴望，可以算得上真正的人了，所以願意犧牲自己去拯救他們。

細細想來，真實世界中的我們也是無從知道世界是否真實，我們是否存在。也許我們的現實世界也是一個matrix，「造物主」創造了它，並給予它有限的自然規律，讓其自由發展。人類的科學家能發現自然規律，卻從來不能解釋它為什麼是這樣，而不是別樣。為什麼普朗克常數恰是現在這個值，而光速又恰是每秒三十萬公里？或許這樣的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它決定於「造物主」的喜好。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就不可能超越這個世界的規則，只有不屬於這個世界而與「造物主」 同級別的人才可能不受限制，任意修改。人擁有的自由選擇權，不可避免的是有限的，因為如果每個人的存在都在規則之中，則因果規律就是不可避免的。但富有嘲諷的是：惟有選擇權可以定義我們的存在，所以我們選擇，因為我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