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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The Last Emperor

末代皇帝/末代皇帝溥仪(港)

7.7 / 113,344人    163分鐘

導演: 柏納多貝托魯奇
編劇: 柏納多貝托魯奇
演員: 尊龍 陳沖 彼得奧圖 黃自強 坂本龍一 鄔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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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

2010-07-09 06:39:22

末代皇帝



在那個無聊的星期五下午,我拾起下載很久一直沒看的《末代皇帝》終於決定把它看完。3小時40分鐘,從滿清滅亡到軍閥割據,日本侵華最後共黨稱霸;從三歲登基到亡國之君傀儡皇帝,以致階下囚最後平民園丁,這部榮獲87年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導演,音效等九項大獎的史詩巨片,讓我對那個年代的歷史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讓我對溥儀,這個跨越時代的傳奇人物有了同情。
導演貝托魯奇在接受採訪時說:「要是我對溥儀沒有同情,我就不會拍這部影片了。我甚至喜歡那些可憎的人物,我需要愛攝影機前的所有人物。即使他們是惡劣的,我也設法使他們具有某種悲劇性,從而產生一點高貴感。……這些人物雖是可憎的,但他們也是世界的一部份,我並不諒解他,可他們也是命運之神的玩物。所以,任何人都不過是歷史的犧牲品。」
三歲時,他被64擔大較抬進紫禁城,慈禧太后立之為嗣皇帝,一個月後正式登基。雖有戲劇成份,但影片裡慈谿頂著慘白的面容,滿臉褶皺如枯樹幹,唇齒相撞艱難發聲。當她將立嗣之旨慢慢拖出,未等任何人作出反應,便瞠目僵直地坐著,一種不甚吉利的死亡方式。群臣下跪,有人為她幪上一塊白帕子,這張驚悚的面容才得以退出螢幕。小溥儀依舊吮指觀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不知道這塊帕子覆蓋的,是他從今往後的自由。
他的驕縱「得益於」那千秋萬代的宮規。登基時他曾問:「我真的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得到肯定答案後便興奮地向服侍其沐浴的太監潑水撒歡。幼童的獨佔心理得到滿足,未構成框架的需索體系令其盲目地信仰皇帝這個稱謂。
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次年2月12日,隆裕太后被迫代溥儀頒布了《退位詔書》,宣告了清王朝的滅亡和延續了兩千多年的封建帝制的結束。溥儀雖然退位,但根據優待條件「皇帝」尊號仍存不廢;仍在紫禁城過小朝廷生活。此時的他已是一個「囚犯」,一個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以對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卻走不出那道城牆的囚犯。影片中,他騎著自行車在漫無人際的紫禁城裡遊蕩,當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即使大呼著「開門!開門!」外面的軍閥卻毀滅了一個人想出家門的願望。
他無疑是悲劇的。本該享受至尊的身份,卻戴著皇帝的帽子做了一輩子的囚犯。
1932年3月1日,日本扶持溥儀在東北建立日本的傀儡政權「滿洲國」。溥儀向看守所所長複述這一段動機時說,由於他來自滿洲,中國人都把他當異數,唯有日本人百般慇勤,待其如友人,自然願隨其往。並帶著他復辟帝國之心,不想被日本人利用。而之前,他也積極拉攏過各派軍閥頭目,企圖憑藉軍人的力量恢復祖業。此等用功無濟於事時,才將日本視為「第一外援力量」,頻繁接觸,終被狡猾的日本人利用以達到獨霸中國東北的野心。婉蓉再三勸阻,他無動於衷。他在桎梏的封閉一生,如何能與老謀深算的軍人政客抗衡?即是一般人偶耍心機,他也未必有能力甄別覺察。要說他簽訂《日滿條約》出賣我國東北主權,以致賣國求榮,俯首貼耳,他的懦弱與奴性均源自他的無知。而其無知,又在不可避免的人生經歷中安置。不可避免的宿命。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預示著它卵巢下的偽滿洲國必將頃刻垮臺。溥儀不幸淪為蘇聯紅軍的戰俘,渡過了五年的囚拘生活。但這五年並非使他改頭換面,他的起居照樣有人服侍。1946年8月,他以歷史見證人的身份出席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作證。這讓我想起《東京審判》,無奈裡面他的形象過於委瑣灰暗。他揭發了日本帝國主義分子的種種罪行,但同時也掩飾了一些不利於自己的事實。他仍放不下皇帝的架子,自然更談不上認罪。可見溥儀人格的殘缺性是根深蒂固的。他並非惡,只是過於任性。也可謂之冥頑不靈,他掩飾自己的罪行處於自我保護的本能,他還一意孤行著皇帝的驕矜。
我想是不是我們過多的批判了他,他的無用他的的叛國他的猥瑣,可是我們應該站在歷史的高度來看待這一切,他畢竟出生就是一個皇帝啊,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從小就牢牢紮住在心中,他不同於一般人,他是受到千萬寵愛和尊貴長大的,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的到歷史公正的對待,哪怕他是犯過錯呢。
最後那十年在撫順戰犯管理所的改造,讓他真正脫胎換骨。他曾以為中國共產黨會謀害他,正如古今中外所有被趕下台的皇帝沒有好下場那樣。過去受日偽統治殘害的人民對他們這些民族罪人寬宏大量,這使溥儀的觀念發生根本性轉換。他開始向生活自理過渡。政府的關懷與照顧令其深受鼓舞,人生觀世界觀徹底改變,真正樹立起重新做人的決心。當祖國為慶賀成立十週年,特赦一批改惡從善的戰犯時,他為聽到自己的名字而激動……
   這一天,標誌著他前半生的結束,而下半生,他選擇做一名普通植物園園丁,修葺著今後祥和的歲月輪廓。
 在溥儀的身上,「末代皇帝」的身份意義統攝了一切,並強制性地成為他整個人生所依附的基礎。這一身份導致了他童年的孤獨感、奇特的婚姻、脫離時代的生活,乃至其波瀾詭譎的政治命運。他是外界觀摩與審判的對象,是豐碑式的歷史中某個代表特定意義的符號。尤其在影片的結尾部份,當淪為普通人的溥儀重新出現在紫禁城時,他更似是一段悲哀歷史的活化石與象徵物。
正如導演說的,任何人都不過是歷史的犧牲品,溥儀是中國跨時代的犧牲品,他的命運註定是個悲劇,所以,請原諒他無法選擇的囚禁,原諒他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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