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乙巳
2010-07-21 03:26:00
為了開啟另一扇門 入殮
那個人安靜地躺在那裡 沒有任何動靜 這氣氛難過的讓人有衝動想去把她搖醒
沒有血色 灰黃灰黃的臉 怎麼看都不是那個大幅照片照片裡的人
底下的十幾號人 埋著頭思索著什麼 黑白黑白的顏色 壓抑的很
全場最冷靜的人利索的忙碌著 好像不動神色 卻給那個人活一般的生命
有人在抽泣 有人沉默 有人在默念 有人自責
卻沒有人平靜的想想那個躺著的人 她是誰 因為在這一刻 她回到了原本
忙碌完畢 那個一直也唯一冷靜的人 點了下頭 好像是發動了機器似的
全場的黑白動了起來 看一眼躺著的人 本來抽泣的人哭的越發不可收拾
而原本沒有表情的人 也像孩子似得 沒了控制能力的歇斯底里
他們把她抬起來 輕輕放進像是為她量身的盒子裡 這麼看 她是多麼美
黑白們湧了上去 念著什麼 懺悔著什麼 誰不曉得呢 盒子裡的人哪裡聽得見
因為她不在這裡了 她在爬那個長長的階梯 通往永恆
讓沒有生氣的人 留下美麗的身影 華麗的走 《入殮師》
以上是我在看完《入殮師》半天后 留下了半點感受 這部影片給我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有人說 一聽名字以為是恐怖片 哪知它倒沒嚇著我 卻是著實感動我了 哭了好久
或者說 真是不好意思 最近看的片子 哪怕一點點憂愁 都是會讓我留眼淚的藉口
怕是最近自己是需要點眼淚來滋潤滋潤了吧 冬天臉太乾燥了 什麼破理由
說來是不是巧合 清明要到了 踏青也到了高峰 我找到了一部應景的電影 真正的欣賞這個節日
倒是看完了 我想起了我僅有的兩次喪葬式經歷 而且還有一次是記憶意外 印象之中的
不過 奶奶躺在玻璃盒的樣子 是我永生難忘的 我不想用那兩個難聽的字來形容玻璃盒子
想想 那個天天和我睡在一張床的老人 被救護車抬出去 就再抬不回來 那是什麼滋味
一個人睡一張床 這對於當時怕鬼的我是個巨大巨大的挑戰 但好似那一直擺在我房間
從未拿走過的黑白照片的照應似得 我從此不怕什麼鬼不鬼的了 黑暗是個美好的東西
日本人果然令人讚嘆 難得稱讚那個民族 他們把一個無人會關注的職業串成故事娓娓道來
盡能給觀眾留下如此根生地固不可磨滅的印象 敢說他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特別的職業
也從心深處生出一股敬佩來 這便是製作這部影片的團隊 他們的初衷吧
而他們是幸運的 要不是美國那些大佬們沒有看上這部節奏極緩極其悲涼的好片
要不是他們在09年初把《入殮師》這個敏感主題作品帶入奧斯卡殿堂
怕是我不會留這麼些眼淚發這麼多感慨 怕是也永遠感受不到入殮師的孤獨與頂禮了
這麼來評述一部好片 實在不公平 不過作為我 我還是向以前一樣懷著感恩的心的
無論這一年半載里發生了什麼 坐在那裡的我還是原來那個有你沒他有天沒地的小鬼
倘若是種巧合 那也的確太神奇了點 最近我隨意或有意抽時間去看的 都是關於死亡
就在要回歸自由之時歸於上帝的漢娜 "我是要走的安靜點還是隆重點?" "安靜點吧" 她點頭 就走了
為了改變為了遠走 選擇了極端的艾普麗 她上樓 浴室裡舖上浴巾 將門掩上 下樓 站在落地窗前
幾秒 血漫紅了地板 她看了一眼 轉身緩緩走了 像是對世間的留戀但仇恨
倒走時光的班傑明 將他拾回家的母親懷裡的小老頭到昔日愛人懷裡的嬰兒 人生與他人擦肩
死很簡單 死卻也很難 簡單在我們每人必有一死 難在我們死在哪裡怎麼死有誰為我們流淚
我們對這世界意味著什麼
偶爾還是會想起以前讓人痛心疾首讓人咬牙切齒的噁心事兒 雖然嘴上還是會說 That's OK.
誰也脫不了過去 誰也不 就算我們有了新的愛人新的寄託 可是 起碼心裡好過許多
當我們從黑白們蛻變成一動不動時 我們又有多少能力去改變呢
答案是 我們無能為力
我們能做的唯一動作是打開另一扇門
【以上是我去年寫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