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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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識你之前，我不知什麼是痛苦。我很想佔有你。我已力不從心，我已死，我對自己無慾望。」
      —— 法國女作家想像中的中國男子
 
上個世紀30年代的越南，在橫渡湄公河的輪渡上，一個十五歲半的法國少女，邂逅了一個年輕的中國官商。
她憑欄而立，他走過去，搭訕。
始終不相信一見鍾情。一見，看到的只是外貌，或者身份、財富。而一切外在的誘惑，只能是欲，而不是情。
 
少女坐上了男子的汽車。男子的手渴望而膽怯。少女沒有拒絕。
他白色而高挑的身材，他內斂而迷離的氣質，他抑鬱而迷茫的眼神，他顫動的嘴唇，他顫動的手指，讓一個十五歲半的法國少女充滿好奇。
她有個未出場的父親，有個暴躁的哥哥，有個懦弱的弟弟，有個偏心的母親，物質的貧乏與情感的支離讓她義無返顧地投身似乎是的溫暖。至少，下課以後有一輛轎車等在那裡，可以去高檔的餐廳用餐。
在那個房間，與喧鬧的大街一牆之隔的房間；在那個午後，一個似乎空氣停止流動的讓人躁熱的午後，這樣的環境，總要發生點什麼。
男子猶豫，他手指覆蓋下的身體太過年輕。
「像你和其他女人一樣。」
這樣的話，她說得那麼直接，卻如同一把銳刃，刺破溫情脈脈的面紗。與愛情無關。她知道他富有，她對男人有著好奇。
下一個鏡頭，讓梁家輝獲得了世界上最美的屁股的稱號。
跳過。
 
男子遵父命與一個門當戶對的本國富家女子定親，少女要隨母親回國。離別的日子，一天一天臨近。
少女來到了那間房，看到她的情人在吸鴉片。面對少女的溫存，他說他已無慾。
無慾。終於到了無慾。
因為有愛。
因為他愛的人要遠走它鄉。因為他下週要和一個他不愛的人成親。
不久，他完婚。婚禮按中國的傳統進行，盛大而熱鬧。少女在遠處，旁觀了這個過程。

離別的時間終於來臨。在依偎的日子，從不曾表露愛意，在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刻骨銘心。那個中國男子讓這個法國少女柔腸寸斷。
油輪掉頭的時候，少女突然發現，港口的拐彎處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的轎車。蕭邦的鋼琴曲響起，幽怨纏綿，如泣如訴……
 
幾十年後，大雪飛揚，一個年近古稀的法國婦人在伏案寫作，忽然電話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