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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听说

7.4 / 3,398人    109分鐘

導演: 鄭芬芬
演員: 彭于晏 陳意涵 陳妍希 林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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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補衣

2010-08-17 16:45:23

大愛無言


我們經常聽到這樣的提問:「你說,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非要說出來嗎?

如果,我不會說話呢?

即使我說了,如果,你聽不見呢?

《聽說》,一部台灣的電影,集親情、愛情、勵志於一體,偶像級的演員班底,卻有著超越了偶像劇的氣韻。聽障姐妹倆的姐姐小朋是殘奧會游泳隊的成員,妹妹秧秧為了使姐姐小朋能夠實現夢想,做起了姐姐的堅實後盾。除了照顧姐姐必要的訓練之外,還要打工來維持兩個人的生活,以及歸還訓練的貸款。天闊是一家小外賣店的「少東家」,每天給聽障游泳隊送外賣。這天,他正好碰上了秧秧。不可否認,除了聽障,電影裡的妹妹秧秧是完美的,就像後來天闊總結的「很努力,很樂觀,很可愛,很活潑,很孝順,很親切,很善良,對姊姊很好,對大家都很好」,我還要加上一個,很漂亮(演員就是《奮鬥》裡的那個方靈珊)。所以天闊對秧秧的動心,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幸好,天闊會手語,所以並不妨礙他們倆的交流。

之後,天闊給秧秧的便當總是份量很多,還硬是不收錢,還附帶自己做的湯,秧秧只是單純的感慨說,現在經濟真是不景氣啊,連送外賣的贈湯都做的這麼好。不過秧秧都把每次的天闊給她的外賣畫成圖形,寫上價格記了下來。

天闊去看了秧秧的工作,可能只是工作之一吧:街頭賣藝!在我們大陸,就和街邊拉二胡,地下通道彈吉他一樣。不過,在台北,那也是一種很正當的職業,整個一條街,有各種的雜耍表演,和我想像中的老北京天橋似得。縱然在台北,這不是一個受人心裡歧視的職業,卻依然是一個很幸苦,收入也很微薄的職業。路人每給秧秧投一枚硬幣,秧秧便給人做一小段表演。其餘時候,秧秧便是一個靜止的洋娃娃般一動不動。看著秧秧這麼忘我的掙錢,天闊再也禁不住真情的流露:「你只是想著小朋,一點都不想自己,我只好一直想你。」 能夠明白一個人的可愛可敬之處,對於雙方,都是一種幸福。所以,一定要愛一個知道你的好的人,而不僅僅是對你好的人。

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在小餐廳裡吃飯,秧秧大口大口的喝著湯,不故作少女所謂的矜持。率真的性格更加贏得了天闊的迷戀,也贏得了我這樣觀者的喜愛。在結帳時,本來說好是秧秧請客,天闊卻在秧秧數自己下午掙的硬幣的時候自行買單了。這一舉動深深地刺痛了秧秧作為殘疾人那敏感而脆弱的自尊。

「說好了我付帳的你為什麼搶著付?你也瞧不起殘疾人嗎?」

「我們數錢太耽誤時間了,而且後邊還有人排隊等著,會影響老闆的生意。」

「讓他們等又怎麼樣?我賺那些錢是等了多久才等到的?給他們等一下有關係嗎?為什麼連你也不願意等我」?

「沒有啦,誰會為了紙幣和硬幣生氣。你現在把錢給我也一樣啊!」

「等我換了紙幣再給你吧。」

「為什麼連你也不願意等我?」在戀人的世界裡,對方就是全部。我不在乎別人的評價,我只在乎你的。這就是戀愛。他們不能等你也不能等嗎?其實我知道,他們一定是不等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等,雖然有時候我明白我的要求可能沒有道理,甚至是無理取鬧,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等我,哪怕就是一小會兒,我就滿足了,好嗎?天下戀人,情同此心,心同此理。

第一次的約會不歡而散,卻有更大的意外在發生。秧秧家鄰居失火了,姐姐小朋因為熟睡更因為聽障而聽不見救援隊的呼喊,在火災中受了輕傷。於是秧秧開始躲避天闊。她認為,那天要是不和天闊吃飯而早點回家挨,姐姐也許就沒事了。只有摒棄自己的一切,才能更好的照顧姐姐。然而,由於受傷,教練告訴姐姐有可能被排除在最後的參賽名單之外。姐姐一時難以接受,是夜,酗酒而歸,對妹妹說:「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你怎麼是我的負擔呢?你是我姐姐。小時候,別人欺負你聽不見,你不生氣;但是,別人要是欺負我,你就會和他們打架。」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血濃於水的親情,沒有理由,我愛你,我為你做一切,只因為你是我的妹妹,只因為你是我的姐姐。自然人倫,你違反了,就是你的錯,別問為什麼。(同樣是電影,而那些《夜宴》、《黃金甲》,不是父子反目,就是兄弟仇殺,境界高下,相形立見。)

姐姐:「你不能為了我的夢想而放棄你自己的夢想。」

 「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妹妹這句話脫「手」而出。但是,在這自然而然脫手而出的背後,是妹妹多少年放棄自己、忘記自己的沉澱結果。其實,我們身邊也有很多這樣的人,我們的父母、我們的愛人,他們也曾經流淌過青春的血液,他們也曾擁有過飛揚的夢想。為了我們自己的理想,他們都放棄了,選擇了站在我們的背後默默的付出。可是,我們用心體會過他們嗎?他們為了我們的付出可以無怨無悔,但是我們決不應該心安理得、受之泰然。

所幸,姐姐沒有。「我難過的不是我得不到金牌,而是我不能為你得到金牌。」姐姐沒有把妹妹對自己的好肆意踐踏。儘管她也不願意妹妹為了自己而放棄妹妹的本色,但是,姐姐卻也不自覺的為了妹妹而「轉移」了自己。我們做很多事情,一開始是為了實現自己理想。漸漸的,越到後來,自己越覺得釋然,可是前進的腳步不能放下,因為我們不能辜負那些為了我們自己的理想而付出過的人,不能辜負那些希望我們實現夢想的人。一定要讓他們看見我的成功,已經超越了成功本身的意義。

看著只能用表情和手勢的演繹的對白,我們只能和裡邊的姐妹一樣,任由珍珠般晶瑩的淚水從臉上不斷的滑落,別無他法。

靜謐的夜裡,秧秧在MSN上問天闊,你有什麼夢想?天闊回覆:娶一個老婆,生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其實是想你和你姐姐一樣的兩個孩子。天闊一定是非常認同並且高度欣賞秧秧和小朋的姐妹深情,所以才有生兩個孩子的夢想。秧秧輕輕的起身,靜靜的躺在熟睡的姐姐背後。淡藍的月光流淌在剛剛由淚水洗過的兩個姐妹的心靈上。

姐妹倆誰都渴望擁有對方的愛,可是誰也不想束縛對方的愛。就像姐姐說的,姐姐不可能一輩子拿金牌,也不可能拿著金牌過一輩子。所以,希望妹妹能給姐姐獨立的機會,鍛鍊的機會,妹妹也不應該放棄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愛情。這即是為了妹妹自己,也是為了姐姐的未來。有時候,愛得太深,也是一種傷害。

妹妹接受了姐姐建議,主動卻很是自尊地聯繫了天闊,她把以前畫的便當圖和該付的便當錢一併留在了天闊的便當店,錢是紙幣的。在得到爸媽的支持後,天闊那一句「我會讓他們看見我對你的愛」終於把秧秧帶回了家。我會讓他們看見我對你的愛。是真愛,不必要非得說出來。即使你說了,我不一定能聽見,所以,你的愛,還是讓我看見吧。

在父母精心準備的相親最後,一張寫有「你願意嫁給我們家天闊嗎」的紙簽擺在了秧秧的面前。天闊大窘,急忙遮掩:「人家還沒有答應做我女朋友呢?」不料秧秧突然開口說話了:「我願意」。

秧秧原來並不是聽障!

影片只是解釋了為什麼天闊和秧秧一直用手語交流,沒有透漏秧秧在其他場合是不是也裝做一個聽障者。我想一定是的!你想幫助一個聽障,最高的境界只能是你也是個聽障。因為和演戲一樣,只有全真心的投入到這個角色當中,達到合二為一的忘我,才能理解聽障的心情,才能明白聽障的感受,才能做她最有力的臂膀。秧秧一定是這麼想的,也一定是這麼做。

本片不可忽略的還有天闊父母對孩子的不著痕跡卻無處不在的愛。天闊媽媽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天闊因為送秧秧去醫院而耽誤了送便當,媽媽很兇惡對天闊說,你把那七盒便當全給我吃了。在廚房裡爸爸問媽媽幹嘛讓他吃那麼多,媽媽說正長身體呢不多吃點能行嗎?

天闊患上了相思,每日幹活心不在焉,爸爸端著親自切好的水果進來說,其實是你媽媽讓我來安慰你的。

天闊和秧秧因為付帳鬧彆扭後,天闊正在陽台上鬱悶,媽媽先是很兇惡的喊天闊該去送便當了。爸爸趕緊給媽媽使了個眼色,媽媽的聲音馬上變得那個溫柔喲,那個顫抖喲,那個嗲喲,,,,,,

天闊對爸媽說,我把她(秧秧)追回來,你們能接受(她是個聽障)嗎?爸媽聽了,扭身各忙各的。媽媽突然說,天闊爸爸,咱們那個手語補習班該上課了吧。

秧秧第一次跟著天闊來便當店。店裡的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水果盤,水果盤裡的水果做成各種可愛的小動物模樣,顯然是爸爸的手藝,顯然,是特意給秧秧安排的視覺享受,因為秧秧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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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種種,把父母對孩子無邊卻死也不肯輕易說出口的愛表達的溫馨而精緻。

整部影片,姐妹情,無法說;父母情,死不說;戀人情,無需說。

粗淺的寫了一些,肯定不能完全表達電影的意思,台詞引用也只是照顧了願意而無法精確,因為我還沒有看《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最近看了四部電影《三槍》、《十月圍城》、《阿凡達》、《聽說》,仔細一看正好是大陸、香港、台灣、美國各一部,比較之下,大陸的最差了。大陸的導演,我想問一下,是你自己智商真的很低呢?還是你太低估觀眾的智商了?做什麼事情請你有點誠意好不好?拜託了。(2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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