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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

2010-09-19 01:01:10

意境之高,實所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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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記:
此影片情色部份,略具其意,意在點綴。萬梓良所飾崔博侯在片中似諸侯之後之意,俠氣縱生,深得我意。故事敘述得頗有意境,實非一般情色片乃至一般的電影所能及。



王公富賈們風花雪月的酒宴,樂而不淫,縱而不肆,波斯、非洲友人齊來獻藝,聆官們樂聲延綿不絕,晚唐最後的盛景,就在觥籌交錯、吟詩作樂之間慢慢的流逝。

藩鎮之亂後,晚唐進一步衰微,農民生活更艱,或落草為寇,或淪為難民,或淪為娼妓,這與富賈們的驕奢縱樂有顯然的對比,一如所有即將滅亡的朝代,富與貧都積累到極點。但亂世恰好提供了魚機獨立自主、不依附男人這與世違背之行為的土壤。

盛唐時龐大的財富剩餘,便有部份人不必務實業,出則逡巡祖國河山,或詩以頌盛世,或仗劍行不平之事;入則覆宴會友,詩以壯志悲秋,強為不愁之愁。然而晚唐,經濟日敝,世風日下,戰亂四起,俠客們吟詩漸少,殺戮俞厲。海邊圍爐之宴後,意興珊欄,魚玄機脫裳縱海,迷離迷離,見一「歐陽鑄劍」刺入海底,探頭視之,便見著坐在舟上的正要去行刺叛將的俠客催博侯。待博侯行刺歸來,與之日日纏綿,魚玄機認定此便是一直要找的能認可自己並可同歸田園的伴侶,但催博侯要離去。玄機問「你要去哪?」答曰「江湖浪人,註定要流浪,」便為魚機舞了一曲,其舞慨然,歌曰:

出不入兮往不返
平原忽兮路迢迢
帶長劍兮挾長弓
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
終剛強兮不可侵
身既死兮神以靈
子魂魄兮為鬼雄

隨即附身沒入黑暗的曠原。玄機復沉迷。

雖縱酒行樂,士族們在樂極時總有反省的力量:

「讀聖賢書,所學何事,飛卿(人名),我們荒唐得太久了。」

-「你整個晚上在這裡冷眼旁觀,又何必來呢?」
-"玄機,我來這裡是仰慕妳的才華,並非貪圖這淫蕩的快樂。"

因利結交,則因利瓦解。然酒桌上養尊處優的士族們,言談儘是風月,彼此喜愛尊重,非基於利,在危難的時刻反能大義凜然,挺身而出,不離不棄。流寇孔孟武橫行霸道,姦淫婦女,幾個公子雖知不敵,仍能拔刀相助,最後葬身斧下。酒宴中突闖流寇,揭示了唐急轉而下的國勢,國士的最後掙扎,明知不敵仍然就死,顯得慷慨悲壯,較之此大義,則玩物喪志風花雪月的過往易不足謂也,反顯出真性情。

與大義同在的仍然是社會道統,或許兩者本為一物,所以魚玄機追求的獨立自主,在那個時代,非但得不到的男人的認可,也得不到女人的認可,最後只落得個身首異處。玄機贈劍予催博侯和歐陽而歐陽不受,代表著正統的歐陽一方仍然嚴守道統;對玄機崇拜的婢女綠翹,也漸漸感覺到玄機的追求不適合自己,自己需要的仍然是相夫教子,而不是淫樂於男女的生活,玄機對女性獨立自主的信心受到嚴重的打擊,如泥牛入海般倏忽間去了十七八,為了保留最後一些信念,在絕望中她選擇結束綠翹的生命。


行刑前,博侯問之「你為什麼不走? 」玄機答曰「我走完了女人不該走的路,沒心情再走。」 玄機問博侯「你為什麼不流浪? 」「救了你一起流浪,救不了你,還流浪什麼?」

獨立自主的路,玄機已經沒有心情再走,而博侯摒棄「停留的時候,我會借女人的身體來用,一次又一次」的生活,而選擇與玄機長相伴。可以說他們的追求超越了時代,最終不為時代所容,悲劇落幕;也可以說因為沒能與博侯同歸田園,玄機轉而激進地實行她的理念,而博侯一開始的便十分激進地踐行他的理念,兩者皆告失敗,最終體會到人生的真諦,只不過生命已到了盡頭,不可返焉。在刑場上兩人是否還記得以前說的話呢?但這些話如今皆歸泡影,一如當今,好像做了個不實的夢:

「我不喜歡做人家的妻子
不喜歡做妾
不喜歡做妓女
不喜歡做尼姑
我捨不得我的頭髮
所以只有做女道士了」

「我不喜歡做人家的夫婿
不喜歡做朝廷大官
不喜歡做商人
也沒有興趣做藩鎮武將
各據一方
我更不能容忍這班貪官污吏
所以我只有殺人」。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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