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餅君
2010-09-25 19:05:10
願後會無期
不是不愛的。愛,所以數次轉身,又再回來。過往的種種,都只不過是一個刁蠻孩子在耍小脾氣。而大家都那樣年輕,氣焰那樣盛,即使對方肯退一步,還是忍不住得寵孩子耍威風的心,非要逼得對方黯然離場才有勝利的快感。而後來?後來不過是一個世俗的故事。也許不僅僅是因為Joe的不長進,也許是Lies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成熟、樣貌不俗、關懷體貼。再怎麼驕矜,也不過是少女。所以終於還是在一起了。背著Joe。那個懵懂少年,他以為無事不可為,未生出絲毫疑心,至此。
她離開的時候,他拖著石膏腿去送她。而彼時,那朵小小的,在暗夜裡發出甜蜜香氣的花苞,她哭。面容彷彿瞬間蒼老,終於,他究竟明不明白?再好的花蕾,終究都想要以盛放的姿態去面對世人。他不長進,長期打短工過活。除了與身邊的女孩子朝朝暮暮,廝守終老,這個男孩子沒有任何其他的目標,在她告知他,要飛去巴塞隆納的之前。而之後。他對著DV,跟最好的朋友說,阿花,我要陪你一起去巴塞隆納。我會長進。
什麼地方,根本不重要,只要有她在。這一對少年,其實都不愛高迪。他的遺作在哪裡,又關他們什麼事呢?她只是要盛放的人生,中環,中環只不過是開始,中環讓她終於等到了機會。而Joe,他只要他的花。想像那個女孩子會在他懷著,由花苞,慢慢盛放,到結出豐盛果實。
一直忍住不告訴他。花還在愛著那個為了給她驚喜作出無數努力的男孩嗎?愛的,不愛,不愛就無須掙扎。那麼身邊的男人呢?他是成熟的男人,可以帶她離開從前的生活,窘迫的,無可奈何的生活。一個月四千的日子,從前她只好日日吃麵,存了錢,可以有出走的機會。而現在,錦衣華服,唾手可得,只要她肯。Joe的體溫彷彿還留在指尖,而手,已經被另一個拉住。她還是不敢告訴Joe。也許,她捨不得?
終究還是敗露了。在名流彙集的宴會上,昔日只可以領取四千薪酬的售貨少女,對著畫家的藝術品亦可從容淡定,言笑晏晏。Joe還看不出嗎?打電話給他的花,親眼看她與畫家親密無間,卻躊躇是否接電話。打電話的,是他啊,是她的Joe。盛怒,終於在另一頭截住她,聲聲質問,句句都是無可奈何。他究竟知不知道,問了,又當如何?畫家適時出現。男人,男人當然是可以為女人決鬥的,如果足夠愛她。羸弱少年,終於住院,腳上打了厚厚的石膏,心愛的女孩子跟他說話,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終於嚎哭。從前,從前說過份手,每一次,都信可以化險為夷,焦慮是有的。但是哭?從未試過。因為這次,也許一生都不會相見。
一生?多麼長?他拖著打石膏的腳,執拗地去送她。還好,她還沒入閘。是在等他來?不知道。相擁痛哭,DV、日記都是舊日痕跡。除了急急疾走,就是留下來。原來真的是回不去的。愛,知道有多麼愛。而彼此,只好留在眉上心頭。
但願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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