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寫手》：政治也玩英式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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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跟大寶討論過一個問題：從爛片率看，哪種電影題材最好拍？哪種題材最難拍好？他答：戰爭、喜劇；我說：愛情、政治。作為一直對《兄弟連》津津樂道的他自然覺得戰爭片更容易精彩，喜劇則常常俗濫；我堅持愛情片最好拍，高級的即為經典，一般的也至少你情我願，但政治很麻煩，十有八九吃力不討好，比如這部《影子寫手》。衝著Ewan McGregor 和Pierce Brosnan這兩位資深帥哥以及導演Roman Polanski讓我毫不猶豫地拿下影片，何況還有我喜歡的Kim Cattrall。懸疑片的外殼下其實是小人物三合政治遊戲，於是必然地，片尾空鏡頭裡漫天飛舞的手稿濃墨重彩地寫下「炮灰」二字，可惜了的，咔咔。有人把這部片子拿出來和斯科塞斯的《禁閉島》一起分析，說太像了；我卻唸唸不忘Robert Downer Jr.和Jude Law這另兩位資深帥哥擔綱的《大偵探福爾摩斯》，看得我開心得很呀，呵呵。

       據說Robert Downer Jr.因《大偵探福爾摩斯》獲得金球獎最佳男主角獎時，上台第一句話是：感謝你們有如此古怪的品味。是的，有那麼一點點古怪品味的，大有人在。柯南道爾筆下的Sherlock Holmes當然是地道的英國人，他甚至在倫敦貝克街221B號擁有自己的「故居」。《影子寫手》用了一批U.K.的演員在一座美國的荒島上講述著英國政壇背後的陰謀，因此兩部電影都打上了「英式幽默」深深烙印。坦白講，這種低調又俏皮、笑點詭異的幽默，是我個人甚為偏好的一種調調。當Ewan McGregor 與酒店前台調侃管家偷了飛機、Robert Downer Jr被Rachel McAdams裸身銬在酒店豪華大床上…… 恰如當年賈政罵寶玉的「學了些精緻的淘氣」，讓人忍俊不禁。

         按照作家喬治·麥克斯的說法，在其他國家，如果人們看誰不順眼，或者恨誰，他們會罵你愚蠢或粗魯。在英國，則會說你沒有幽默感，據說這是最嚴厲的譴責，最徹底的輕蔑。英式幽默，最大特色是「冷」，最大精髓是「嘲諷」，講究克制、含蓄，通常包含大量的雙關語、荒誕的情節、機智的反語。大致有兩種主要表現形式：一種是簡單問題複雜化；另一種是對越是重要的問題越是輕描淡寫。有英國媒體概括說：所謂英式幽默，就是端著嚴肅態度，擺著肅穆表情，做著拿人拿己開涮的荒唐事，說白了，就是北京人說的蔫壞、香港人說的悶騷。這麼一解釋就很明白了，咱們國內大火特火還持續火的「馮小剛+葛優」黃金組合，以及背後的王牌寫手王朔，其實都是這個路數，如果再算上劉震雲、趙寶剛，更大範圍看，包括馬未都，他們的風格都深得此類精髓，透著股「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雲淡風輕」，往低了說是「不樂意裝就不裝」，往高了說還真有幾分「大智若愚」、「舉重若輕」的智慧呢。這種幽默恰恰是北方語系的長項，坦白說，的確比南方語系僅憑音律、腔調製造出來的笑料更有文化內涵，從感情上講，前者本質上更有「悲天憫人」的情懷，選題上也更宏觀、遼遠。兩者的差別，就像英式幽默和美式幽默一樣，同根同源卻各有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