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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9 07:41:12
試著證明
老伊斯特伍德的老爺車,算是在硫磺島來信和父輩的旗幟後,一個西部硬漢英雄遲暮的思考
伊斯特伍德老了,相濡以沫的妻子已經在片頭中躺在那個安靜的木頭櫃子里;他的孩子無視父親在福特的50年工作經歷,開著豐田的車參加母親的葬禮;他的肺依靠著香菸經年累月灌溉下咳血了;而那個巨大的文件櫃還是他已經不再能夠一個人從地下室搬上地面。當然你也可以認為他沒有老,他的肌肉車依然閃亮;一輩子收集的工具能讓小陶德瞪大了眼睛看到吃驚;他還可以快速判斷洗衣機壞在那裡,很快的滴修好;他也依然年輕,一眼看出小姑娘其實一直關注著陶德;他抽出三八大蓋裝上子彈的樣子,還和三四十年前朝鮮戰場上穩健,雖然已然沒有十八九歲的亞洲面孔出現在瞄準器前;作為一個孤僻不合群的孤老頭子,他指揮著陶德為鄰居們做這做那,這算是老還是年輕?
老伊斯特伍德在想什麼?
他固執,希望社會還是正直,看不慣孫女的行為,他痛恨小混混們在社區里張牙舞爪,他擅長修理, 他修好了洗衣機,修好了陶德家的風扇,修理好了陶德,讓陶德能夠像個男人一樣面對這個社會;他修理了那些黎人小混混,用自己的死,為社區解決了隱患。只是,我想老伍德也知道,他做不到,做不到讓自己再年輕,他做不到讓福特成為人們主動購買的車輛,他做不到讓那些黃色皮膚的人離開這個社區,他也做不到讓所有的年輕人都能積極向上,他做不到讓自己千瘡百孔的肺重回健康,他做不到讓自己最愛的妻子起死回生,太多太多的做不到……
看著老伍德在片中佝僂的背影,怎能讓人不黯然淚下。 曾經父親鵝蛋一樣的二頭肌已經鬆弛,他的背影也和老伍德一樣再也看不到肌肉的線條,再也沒有健碩的倒三角;曾經強壯的雙腿在走路時變得虛弱而彎曲;下樓梯時他也會變得小心,小心地扶著扶梯拾階而下;他熟悉的城市在以一種他難以想像的速度變化著,熟悉的弄堂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區房,熟悉的人成了石碑上的小字,曾經信任的商店成了猛賺他們退休工資的吸金機器,他抱怨,埋怨,發怒,爭執,為了什麼?為了證明白己還活著?證明白己還有經驗,還有能力? 我一把老骨頭還能做點你們年輕人也能做的事情! 他又重新回到20歲的時候,急於證明白己存在,證明白己的可以,證明白己能力,時間的輪迴。人總是在某個中點折返,向著生的方向將人生再重新走一遍。 無論是老伍德,還是我的父親,抑或是若干年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