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 the hours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lways,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nd to know it, for what it is.

At last to know it, to love it, for what it is.

And then, to put it away.

  

我作過這樣的一個夢：冬日午後。我聞到了花開的香味，還聽到蜜蜂的叫聲。我瞇著眼睛，坐在騰飛的椅子上看著它們，屏住呼吸，椅子彈起，我躍過樹冠，聽見了你問的話。陽光穿過了樹葉但是仍然太過刺眼，我睜不開眼睛，舉起手擋在眼前。

時間兩三倍的過，預想的冬天一下子就來了。被子還沒來得及曬過就拿來蓋，長袖粉色睡衣的衣領很黑，時間倉促得連在去年都來不及洗。突然而來的溫度讓人在晚上很難安然入睡。手舉在眼前已經發麻，閉著眼睛把手放下來，再睜開眼睛，從鼻子深深地噴出心中的悶氣。「明天還要上課，明天還要看書，明天還要充卡......」，轉過身，順便把忘在外面的手收進被窩，又閉上眼睛。「明天還要見到很多人，明天還要站起來，明天，還是一樣的沒有選擇。 」

事情已經發生了很久了。只是一直在思考，被同一個平面切割的空間，到底是被切成多少分了。如果是只有兩分的話，那為什麼我照著鏡子望見的你，距離比我跟鏡子的還要遠，就算怎麼伸盡手臂我還是觸不到你，你亦如以往一般的平靜和遙遠。可惜，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啊。

其實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做個平凡無奇的女生。一節節課的上，為老師的遲到而慶幸；因為學著理科，所以可以向文科班的女生炫耀自己對微積分、極限的遊刃有餘；然後，在眼保健操的時候會偷懶不做，因為相信腦子休息比眼睛休息更重要；想找個地方曬太陽，卻又擔心被人知道自己內心真正的心思，雖然明明只是希望額前偏分的劉海可以任風吹起。

如果可以，我情願我什麼都不知道，昨天做了什麼？去年的這個月在想什麼事？我都可以不知道，也無從考究。輕鬆的睡覺，輕鬆的醒來，想不起做的什麼夢，就隨便的認為，應該如玉米般糯甜吧。什麼空虛，什麼失落，都不會再像冬日清晨那麼早就透過溫暖的棉被、睡衣告訴你。所有有關的情緒，不說一聲拜拜地就離你而去，都不記得了。

如果可以不記得，即使內心深處爬滿野草花藤的瓦屋要被人發現並打開，也沒有關係。

如果可以，全部卸下來。

其實，如果以前是平凡無奇，那麼現在有多麼的不平凡無奇？不是矯情，不是繞口令，不是玩弄情感，不是無病呻吟，不是嘔文字，不是敷衍了事......地問道，沒有感覺，是不是就會平凡無奇？不然，為什麼明明只是活著，卻時時刻刻都在竭力證明白己的生活是否還有意義？哭不出來，卻又無時無刻的想哭泣。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見過像下雨聲一樣的樹的聲音。在我們宿舍的陽台可以望見一大片墨綠色的樹，那些樹長得可標緻了。只是不知道大風會在什麼季節才吹動它們，呼的一聲，所有的枝和杈都被推向一邊，葉子自下而上的翻滾，再一左一右整齊劃一的搖晃，就像是從遠處傳來逐漸大的雨聲，一直撲到你的眼前。清冷乾燥的空氣也一併隨著這些樹木的情緒流進鼻腔，然後鼻子很酸，眼睛很紅，嘴角忍不住抽動，更加說不出話來形容了。

如果這股熟悉的風也划過你的臉龐，我希望你可以感受到我一直不願意離開的視線，時時刻刻都期盼你知道的一切。

 

  這篇文章想寫很久的了，是剛剛開始冷的時候就寫了個開頭的了。只是一直有阻礙，因為我的感情和思緒一直都沒辦法很流暢的整理出來。今天總算是東湊湊西湊湊的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