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我曾在八年前看過這部電影。那時我14歲。情與愛，自製與自持，對於那時的我來說，猜不透，也想不通。電影中周慕雲與蘇麗珍的愛，這樣辛苦，隱秘，不坦然。


無可否認的是，我同很多人一樣，王家衛是一種情結，梁朝偉是一種情結，張曼玉是一種情結，舊香港是一種情結。這是沒有緣由的情結。同時卻也是苛刻與挑剔的情結，有關自身的喜愛偏好與審美。所有的這些情結，交織在一起的是花樣的年華。

我重溫了這部電影，在八年後的這個冬日的下午。

電影落幕，螢幕落滿了鮮紅。白色的"完"字，搖搖曳曳晃於中央。片尾曲悠長在耳邊響起。


蘇麗珍給周慕雲打電話。
餵。
蘇麗珍不出聲。
周慕雲也不再出聲。
像是一種默契。和一種約定。


這我想起了杜拉斯{情人}里最後的片段。

他給她打來電話。
是我。
她一聽那聲音，就聽出是他。
他說。
我僅僅想聽聽你的聲音。
她說。
是我，你好。


曾經的歲月裡，他們有過一次畏畏縮縮的牽手，一次戰戰兢兢的擁抱，以及一次又一次壓抑的情感自制。而今只剩空對電話沉默。


有情人終是不能眷屬。即便遇到彼此，是在最美的年華里。
如果再多一張船票，你也不會跟他走。
如果再多一張船票，你也不會帶她走。


出於自製同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