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關鍵詞

高潮

當Nina在化妝間的恍惚中自以為手刃了唯一的威脅Lily，化身為黑天鵝登上舞台時，當她揮舞雙臂，讓黑色羽翼籠罩全身，那時的她彷彿手刃了過去那個脆弱蒼白懦弱的自我，游離翩躚在舞台之上是黑天鵝真實的靈魂。正如湯瑪士形容Beth所說的，該死的危險，皇后般的高傲，又充滿著不可抵禦的誘惑和絕美。那刻的她是最為美麗最為迷人的，打開黑夜罪惡與神秘共存的閥門，奔瀉而出的激情和快意讓所有人目眩神迷。站在毀滅頂端的美，這是整部影片的高潮所在。

幻覺

幻覺是危險的，在整部影片，Nina的生命中一直蔓延著病態的臆想。讓她恐懼，讓她妒忌，讓她脫離現實的樊籬，也讓她步入毀滅的深淵。「不瘋魔不成活」，舞蹈與現實中的幻覺最終詭異地重疊，在舞台上讓她的藝術與生命力都走向了極致和毀滅。

完美

黑天鵝之舞后，在化妝間門外又看見Lily，Nina此時才恍然甦醒，幻覺破碎。在走向毀滅之後的清醒與追悔中，生命本身的善、白天鵝的本性再次甦醒。經歷了毀滅後的清醒靈魂，把毀滅的主題帶向自我的救贖，最後Nina從高台墜下之時黑白天鵝合二為一。於是故事的最後奄奄一息的Nina說：我得到了完美。

涅槃

無論生命還是藝術，毀滅是必然的。永生是單調枯燥的神話。重生也是必然的，只是毀滅與重生的形式不盡相同。從單純、苦尋藝術完美的白天鵝蛻變成危險與動人共存的黑天鵝，生命狀態從純白到漆黑，從緊閉到舒展，從溫馴到反叛，從懦弱到無畏，從善良到邪惡，直至走向完全的毀滅。除卻幻覺，這是一種燃燒的過程，燃燒的生命必然走向毀滅，未曾燃燒過的生命將走向枯萎。
一是赴身向前，一是渾然不覺，燃燒或者枯萎都是一種毀滅。而每一種生命狀態，每一天，清醒著的每一秒，都在燃燒與枯萎的不同選擇中重生，它們構成了我或者其他人身後無數個已然毀滅已然重生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