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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1979]--Nosferatu [1979]

诺斯费拉图:夜晚的幽灵/魔鬼诺斯法雷图/吸血鬼

7.4 / 40,566人    107分鐘 | USA:96分鐘 (theatrical version)

導演: 韋納荷索
編劇: 韋納荷索 布萊恩史扥克
演員: 克勞金斯基 伊莎貝艾珍妮 布魯諾甘茲 Roland Top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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Μοπёу

2011-02-17 22:59:03

塔蘭西瓦尼亞•諾斯費拉圖•女神


塔蘭西瓦尼亞,歐洲神秘的源頭。

如果你讀過歐洲中世紀的恐怖故事,他們幾乎無一例外地和塔蘭西瓦尼亞有著密切關係。直到近代,凡爾納仍然藉助塔蘭西瓦尼亞的巨大威懾力寫出了《喀爾巴阡山的古堡》,這本書正靜靜地躺在圖四的書架上,上個學期,我看了這本久久無人翻閱的書後,對於塔蘭西瓦尼亞的好奇和嚮往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幻想著有一天,我能走進塔蘭西瓦尼亞的叢林中,向殘存的古堡行進,聽著中世紀的黑暗與光明交戰,聽著中世紀的沒落與輝煌。

塔蘭西瓦尼亞。每次說出這幾個字總是輕輕嘆息。

充滿爭議的土地,時至今日,羅馬尼亞和匈牙利仍然為了它大打口水戰。

充滿詛咒的土地,時至今日,所有的中世紀恐怖傳說仍然以它為背景。

這是諾斯費拉圖的故鄉,而諾斯費拉圖另一個更為廣為人知的名字叫做吸血鬼。

不清楚是喀爾巴阡山成就了塔蘭西瓦尼亞還是塔蘭西瓦尼亞成就了喀爾巴阡山,但是可以肯定,是諾斯費拉圖成就了他們。

 

「諾斯費拉圖,不死的妖魔。他喝人血,並把受害者變成黑色幽靈。和鬼魂一樣,他沒有倒影,他穿牆入室。如入無人之境,像蝙蝠一樣,飄入漆黑的臥室。打扮成黑狼,到處獵食受害者。誰被他抓住就完全喪失希望。」阿佳妮在影片中如是說。

從1929年第一版諾斯費拉圖到1978年已是匆匆五十載,但歐美人仍然是以極其緩慢的節奏渲染著他們的夢魘。

沒有忽然插入鏡頭的妖魔,沒有過份誇張的音樂,甚至沒有半分嚇人的情節。也許正是抱著諾斯費拉圖這個最大的恐怖元素,就不需要別的什麼小恐怖來瞎摻和了,導演要做的只是講好一個關於諾斯費拉圖,關於德古拉伯爵的故事。

 

印象中最恐怖的鏡頭是德古拉去找阿佳妮的一段,當時阿佳妮正在鏡前。一開始只能看到緩緩打開又再緩緩關上的門,還有漸漸變大的黑影。這些都不是重點,因為他們一點都不嚇人,他們不是這場戲的主角,甚至只是一些小細節。

鏡頭的主角是阿佳妮,鏡中的阿佳妮,她沒有像一般的演員那樣單純地張開嘴,她只是讓眼睛隨著黑影的變大而睜大,那雙美麗的瞳仁漸漸擴張,擴張的不只是眼,不只瞳仁,還有那深深的恐懼。

這一幕,德古拉不需要出場就已經有了強烈的恐怖氛圍。一切是那麼的簡單,不需動用特效,不需使用音樂(完全沒有背景音樂),要的只有阿佳妮。有了阿佳妮就有了那雙傳神的雙眸,就有了那下意識的身體語言,就有了那驚訝恐懼的低喘。一切是那麼的困難,不要大叫的女孩,不要手足無措的女人,要的只是阿佳妮。

回想起這一幕,最佩服的是那面鏡子,在這樣的恐懼眼神下,竟沒有碎裂,碎裂的彷彿只有觀眾的心。而鏡子,我想已經瘋了。

導演一定聽過特呂弗的絮叨:「單是你的面孔就能講述一個動人的故事,單是你的目光就能創造齣戲劇性的氛圍。」

作為第一個發掘出阿佳妮無上演技和魅力的導演,特呂弗無疑是正確的。

導演韋納·荷索聽了,也這樣拍了。

原來恐怖片可以這樣拍攝。

 

什麼是終極的絕望?

阿佳妮穿過散落在大街上的棺材和狂歡的人群,疑惑的一再轉身看著歡樂中的人群,在放肆的老鼠堆中找尋著殘餘的理智,一個人招呼阿佳妮加入狂歡:「反正我們都逃不過瘟疫了,不如在剩下的時間盡情享樂。」

這就是最終極的絕望,最終極的理智。

理智地告訴世人,沒什麼能幫助我們,連范·赫爾辛都是如此無能佯裝什麼都懂卻又一無所知,能做的只剩這麼多。

於是一切重又壓到那柔弱女子的肩上,只有她能讓德古拉伯爵遺忘時間的流逝,迎接清晨陽光和死亡。

 

阿佳妮一洗兩年前在《阿黛兒·雨果的故事》裡的瘋狂,化身成為《諾斯費拉圖》裡的為愛獻身外柔內剛的小女人。沒有凌駕於其他演員之上,沒有鋒芒畢露的演技,她只是靜靜地表演著自己的角色,襯托著德古拉伯爵。

她知道,當電影圍繞她旋轉時,她必須綻放出她的美麗,讓所有人為之震驚;當電影圍繞的不是她,她只需要好好的發揮,襯托著電影的中心。她清楚,作為一個優秀演員,不是每一部都必須超凡脫俗,有時候,她只需要伸長脖子露出修長完美的頸線,吸引著暗處的德古拉伯爵。

其實,做人做事,不也是如此——在適當的時候擔任適當的角色做適當的事情。

如果你是張曼玉,就請你在《阮玲玉》中光彩四射讓人莫能逼視,也請你記住在《滾滾紅塵》中謹守本分,不要妄圖踩著秦漢的腳起舞。

阿佳妮在《諾斯費拉圖》中就是這樣,她摒棄了自己具有開創性的演戲方式,運用了微帶話劇式誇張的方式演出。一個超乎尋常的故事,一個深埋心底的夢魘,正該如此。

 

這不是一部完美地展現塔蘭西瓦尼亞的神秘和諾斯費拉圖的恐怖的片子,它甚至沒有完美地展現阿佳妮的美麗——除了那雙無法遮掩的雙眸和那條引人遐想的頸線。

但它還原了我們那個夢魘——結尾處那個騎馬奔向塔蘭西瓦尼亞的身影,漸漸遠去,又漸漸在我心中生根,最大的恐怖也許就是這樣緩慢地來到,不是嚇你,而是讓你每一思及都深深後怕。

 

 

每日一句阿佳妮:「I have no fear of being less beautiful, I've always been afraid of not being beautiful.」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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