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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之声的地图/东京之声的地图

6 / 2,424人    France:109分鐘 | Japan:98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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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粥

2011-03-03 08:11:54

菊地凜子表示毫無壓力



  我相信大多數西方國家的製片團隊來東方國家拍電影,只要不是完全講述西方人在東方國家所處的狀態和經歷的故事,或多或少地要融入這個國家地區的文化在作品中,那麼這些或多或少加進去的元素,也是或多或少的似是而非。而在這部《東京之聲的地圖》中,這種似是而非已經到了讓我覺得即使這所有的故事發生在西班牙也沒有什麼。這對於一部想要以東西方交織在一起的曖昧噱頭來悄悄討論一下生與死愛與欲或是更深層面的意義(抱歉,我委實沒有看出)的電影來說,無疑從整體上就丟失了它該有的氣場。

  這讓這部西班牙製作、講述著表面上是發生在日本其實發生在世界何地皆可的故事的電影在一開始就稍顯力不從心。電影講述的是由菊地凜子飾演的柳子是一個以當魚妹為主要職業當殺手為副業的一個東京青年婦女,接了一樁要去殺一個在東京的西班牙人的生意,這個西班牙佬在東京呆了幾年,做紅酒買賣,把了個日本妹而很不幸這個日本妹在跟他交往期間自殺了,更不幸的是這個日本妹妹的老爹是個極其疼愛女兒並且財大氣粗可以隨意請殺手幹掉他的大老闆。在接觸了目標的一剎那柳子瞬間被擊潰,繼自殺的日本妹之後也投入了臃腫的中年西班牙佬的懷抱。然後經歷了幾次不太有什麼美感的纏綿之後,失去了方向意亂情迷的女殺手捨身為西班牙佬擋住了復仇的子彈宣告了影片以悲劇收尾。

  我是從《巴別塔》開始知道菊地凜子的,並且從那會開始對她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一個很有靈氣的東方演員,非常具有可塑性。在《東京之聲的地圖》中,她扮演了三個不同狀態的柳子。魚妹、殺手以及滿足的小女人。魚妹柳子在販魚的市場裡老實幹活,勤勤懇懇,用她的話說,這份工作「是唯一能止住她胡思亂想的事情了」,不難看出她是個有故事的人;果然不久,她就又變成了殺手柳子,一襲黑衣,眼神犀利,看似謹慎果斷;在接近目標後被其一舉摧毀心裡防線,用安妮寶貝的話可以說是「觸碰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轉身發現了不一樣的自己,變成了內心無比愉悅舒暢的幸福小女人。這三個狀態都秉承了柳子的特點:少言寡語。菊地十分適應這種特點,將這三個狀態塑造的都不錯:壓抑的沉默、犀利的沉默和滿足的沉默。看看菊地在《巴別塔》中的演出,也多少能判斷該女選擇劇本與角色的口味。這沉默的日本女人與熾熱濃烈的西班牙佬攪合在一起的故事似乎可以看出導演選在東京這個地方發展故事確是有心想來點東西方人碰撞繼而再討論點什麼。讓我感到不滿的是導演或者編劇似乎在這方面用力過猛乃至一腳踏空,在故事本身上卻又顯得過於兒戲。

  發展的過於快速而熱烈的情緒甚至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奇妙,繼而產生些許沮喪,為西方導演塑造的東方女性更也許就是他們眼中的東方女性感到失落。至少這部電影讓我產生了這種奇怪的感覺。西班牙人奔放熱情的性格與日本文化中的性愛分離也許是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並不能巧妙地解釋該片中柳子的和諧號動車一般的情感升級速度。在影片中她和她的目標西班牙佬並無太多交流,和眾多類似電影的套路一樣,無非是教這些海外來客一些當地的風俗傳統:吃拉麵要發出聲音啊,學幾句日語啊之類,鑒於女主人公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殺手,台詞又不能太多,只能全靠面部表情肢體動作來讓人{且得根據上下文}揣摩她的內心。而再看看這個西班牙佬對她說了些什麼:一開始大家接觸討論了紅酒並果斷免費贈送了一瓶,然後說他如何愛他的前女友,失去了前女友的他是多麼傷心多麼脆弱,絮絮叨叨開始了肉體交流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讓我們來品鑑一下影片裡的這個西班牙佬:歐洲男性迷人的地方如幽默風趣的談吐、絕佳的品味、滄桑英俊的大叔臉孔或者健壯陽剛的男性軀體,很抱歉,這些在電影裡都沒有出現,哪怕兩次稍微深刻一點的對話都幾乎不存在,有的只是一個臃腫肥胖、脆弱且愛絮叨自己那點破事的、並不怎麼幽默也看不出什麼品味的中年男子,這讓他和這個還算美妙的日本女人本身就不算太有美感的性愛場面更多了一份色情而不是本身所想表現的溫情,更甚至把豪放濃烈的西班牙男人塑造的僅僅像是好色且熱愛性交,只是初次見面並不相識便把對方帶進了情趣旅館,做愛的同時還要念叨和前女友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更讓男主人公凸顯猥瑣。是否東方女性都這麼容易淪陷在西方男人的面前?至少導演完全沒有處理好情緒的鋪墊,更別提女主人公是個殺手。多麼特別的一個標籤。看起來導演不僅對東方女性沒有很負責任,甚至對殺手都沒有一點敬意。畢竟是掌握別人性命的人,居然就在這莫名其妙的飛馳的情緒帶領下,一個優美轉身為一個不怎麼了解的外國漢子擋住了致命的子彈。如果不是導演的草率安排,那就一定是這個殺手實在不夠專業。甚至連殺手這個標籤都略顯的有些多餘了。

  從該片確實可以感覺到西方人對眼中的日本文化好奇的探索。但是僅僅雜糅眾多不同的元素以期待它們發生碰撞產生化學反應提升電影品質是明顯不太負責任的。影片一開始便擺出了傳說中的「女體盛」以壯視聽,展現日本文化的絢麗奇詭,進而鋪開這一段在日本發生的故事,各種元素被安排進去:吃拉麵吃壽司,草莓味的糯米小糰子,日本獨特的情趣旅館,在寺廟祈福掛的小牌子,在街頭快閃的奇特的日本年輕人…而這些充足的符號並沒有給予電影太多的幫助,試想故事發生在羅馬發生在埃及發生在紐約發生在曼谷發生在香港,又有什麼區別。地域的差別並不能填補作品的蒼白。影片的最後還安排這個西班牙佬回到巴塞隆納以後開始做起了日本米酒的生意。這種無力的舉動就證明了他對日本和留在那裡的一切的迷戀了?這裡我還不得不提到一個角色。旁白的日本老者似也充當了一下代表「日本」的符號。也許西方人總覺得東方的老者彷彿是頂級智慧和開闊眼界的化身便將一個老年錄音師安排進了電影,以他的耳目口來為電影添磚加瓦。但是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個角色除了在必要的時候用旁白把電影的上下段落銜接起來以外還有哪怕一點別的意義。同樣是沉默寡言,他把對柳子的關愛深埋在心裡,因為柳子的聲音而去關心這個人,用錄音機去跟蹤她。這個旁白兼旁觀者實在太過可有可無以致於在後半段幾乎失蹤,他每次沉默的出現僅僅是為了告訴我們,根據他冷靜的觀察,柳子這個人變了,但是很明顯,不用他說,觀眾幾乎都可以從影片裡看出來。而影片的最後老者再次出現,替代了柳子去擦拭那些墓碑——這是什麼意思?消失了這麼久且又無關大局的一個人物在展現他對無奈人生的洞察?與其看菊地和臃腫的西班牙佬毫無美感的纏綿我倒更期待她能和這個冷靜沉默卻又有強大氣場的老者之間能有什麼無法說清的一種朦朧曖昧。單從這個日本老者的角色塑造來說,還是不錯的,范兒很正感覺很對,只能嘆息導演使錯了力。

  電影在突兀的犧牲中突兀的結了尾。電影並沒有很詳細認真地刻畫柳子這個最重要的主人公的心理狀態。最重要的環節就這麼隨意地黯淡下去。那麼現在刨去東西方、殺手、陌生男女互相慰藉,老者對年輕女郎的暗戀這些塑造的不成功的噱頭,影片似乎只剩下了情愛場面。如果你只是衝著菊地凜子的一脫再脫以及西方人的假情趣真好色而來觀看這部電影,菊地凜子可以表示毫無壓力。畢竟赤裸並且少言寡語的日本女性並不是第一次由她展現給世界了。而我仍然會在心裡振臂高呼,不要讓爛劇本和角色的桎梏毀了一個優秀女演員的好苗子。

  電影的最後一句話說,他的心裡有一節秘密的小車廂…聯繫起之前的一個半小時,這話真的讓人覺得有些無所適從。說句實話,在不知道車廂里有什麼的情況下,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就這樣隨意地把車廂門拉開。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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