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鮮血染紅的是一隻獨一無二的灰天鵝

對於芭蕾我的確一竅不通 唯一知道的芭蕾舞恰恰也就是天鵝湖 對於我這種藝術鑑賞能力幾乎為零的人來說 芭蕾在我心中就是純潔善良 白衣白裙的一項需要花很貴門票去看的高雅的給一些上層愚蠢最後不懂裝懂的站起來拼命鼓掌致意兒顯示自己素質良好兒的一個玩意兒 當然 鑒於對於芭蕾的印象 我覺得影片也應該是 從劇情來看 一部勵志文藝片 當然看完後 我不得不完全推翻 對於我這種從來不敢聽鬼故事看鬼片的人來說 這簡直就是一部歐美色情恐怖片 不知道從第幾分鐘開始 鮮血 抓痕 呻吟 然後 尤其是貝絲拿刀使勁捅自己的臉那一幕 我想說我他媽真是被嚇到了 再配上電影的音樂 在課堂上我都差點兒忍不住喊出來了 當然 感謝我的自製力 所以我沒有成為第一名把一部奧斯卡級別的影片真當成一部色情恐怖片投入自我進去了

 

這回是廢話最少的一次 說到影片 對於我來說 是一部 呃 怎麼說 就是看完後你終於緩了口氣 畢竟誰也不能一直高潮著 但是好多地方你都沒太明白 就想再看一遍 但是對於我 不知道出幹什麼原因 我就不想再看它 或者說不敢看 然後就像小孩子叛逆似的 越不想就越要看 然後我就不爭氣的又回去看了遍 看完後我真懷疑是不是我自己也會有輕微精神分裂二重人格

 

整部影片我覺得最受教的就是 我終於形象具體的明白了小時候老師給我講的兩個小人的故事在生活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這個故事我想全中國上過小學的孩子都知道 就是當你做什麼壞事的時候 腦袋中就會蹦出兩個小人兒 一個告訴你要這樣 一個兒告訴你不要這樣 後來好多國產幼稚的動畫片也會經常出現這個鏡頭 其實 我想說 黑天鵝成功的最直接原因不是什麼波特曼的表演 阿倫洛夫斯基鬼才一般的導演技術 或者說對於雙重人格的展現 什麼音樂的節奏變化 等等 雖然這些都十分憂秀 但是我總覺得 最強大的就在於 這部電影映射了每個人的內心 甚至可以說在每個人心中都留下了個種子 歲月的澆灌後 也許你也會從你的背後拔出一根黑色羽毛也說不準

 

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慾望 人生下來就是和慾望鬥爭一世的 別和我說夢想 理想 人生的意義這些高尚的詞語 你可以說吃飽喝足是本能 但外貌 身世 錢財 名利 這些都是慾望 慾望與慾望也是有差別的 我們總是從這個山頭蹦向另一個山頭 你對生活的未來的憧憬就是慾望

 

不在沉默中爆發 就在沉默中滅亡

妮娜可以說突兀也可以說是水到渠成的就那麼在人生最後的一次演出華麗麗的贏得了全場人員起來後的鼓掌 耳畔尤響起總監興奮驕傲的聲音 你聽 他們都愛你 縱深一躍的是一隻白天鵝 落下後鮮血染紅的 縱使衣服還是純白 但是我看到的分明是一隻嘴角留有微笑的灰天鵝 妮娜從一個乖乖女 柔弱的氣質只適合扮演白天鵝 到最後幻想中殺死與自己搶角色的莉莉 大膽抱著總監熱吻 那個渾身上下散發著荷爾蒙的黑天鵝 最後再到那輕盈的一躍 她說這一刻 我看到了完美

這一切不都是慾望在主導 那麼 難道人有慾望是錯誤 不應該的嗎？

 

可能受到傳統的中華文化的教育 慾望本來一個中性的詞彙 在人們耳朵聽來反射到大腦中就成為了一個貶義詞 但是我們每個人內心都有一條隨時準備吐出紅信子的毒蛇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朵冶艷怒放的惡之花 儘管你羞於開口 慾望始終伴你一生

 

這部電影始終在現實幻想中交替 會讓人不時分不清什麼是幻想什麼是現實 那個除了最後的演出從不離開家 只是在客廳畫著一張張女兒臉孔的母親是否存在 是否只是妮娜內心自律性的一個意向 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我覺得 整部電影其實只有妮娜一個人 在電影中大量出現的跟拍手法 和第三人稱視覺的表現手法 甚至一度讓我把自己變成了妮娜幻想到電影中

 

妮娜母親是一個為了生下她為了感情放棄舞蹈視野的錢芭蕾舞演員 從小妮娜就學習芭蕾舞 也隨著母親的腳步成為了一名芭蕾舞演員 手機的來電永遠是她的母親 母親會在她失意的時候過來安慰她 「睡一覺就會好的你還可以演那個貓的角色」 會在她成功的時候買一大個蛋糕慶祝 會給她戴上毛茸茸的手套守護她一夜怕她抓傷後背 妮娜的房間充滿了粉色氣息 房間大大小小的玩偶彷彿看上去就像一個6歲小女孩的房間 她沒有朋友 沒有男友 不會出去瘋玩 排練後就回家 即使28歲了仍然是一個乖乖女 看起來永遠是那麼柔弱 惹人愛憐 但也僅此而已

這時候 她就是一隻白到極致略微有些不可思議的白天鵝

 

但是 正如片頭那段奇幻的夢境 她夢到了自己成為一名天鵝皇后 可不可以說 其實從一開始慾望就一直在蠢蠢欲動 只不過來自媽媽的壓制 來自自身的人生慣性 慾望只能潛伏 她偷走了貝絲的口紅 因為她想成為下一個貝斯 一個little priceness 一個完美 她把自己頭髮批散下來 抹上口紅去找總監 想爭取那個角色 就在那個強吻後的狠狠一咬 總監發現了那條毒蛇 鮮紅的嘴唇就如同蛇的紅信子版 美麗惡毒 於是 第二天宣佈角色 妮娜本來都不抱以期望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竟成為了天鵝皇后 這時候的她 會在地鐵通道里自己一身白衣卻看到一身黑衣的自己 會在和總監討論性的時候不好意思 但是會想要完成總監交給自己的去touch yourself的作業 會在躲在洗手間滿臉儘是喜悅和艱辛的眼淚給媽媽打電話慶祝自己得到了角色 但是出來後卻看到鏡子上是口紅寫的大大的婊子二字 起初她在男舞伴面前一點性的吸引力都沒有到在地鐵一個老到掉渣甚至讓人懷疑還有沒有小jj的老頭對她產生性幻想做出種種下流淫穢動作

你是另一個世界的我

你是一個不敢面對的我

妮娜已經不僅僅是為了天鵝皇后這個角色 而是為了完美二字 在宴會上 她看到了前任的天鵝皇后貝絲 他看到了那尊失去雙臂的黑雕像 這也許也是他的未來 當人老珠黃時 貝絲對他的句句喊話都在他心中纏繞

這時候她不是白天鵝 她也不是黑天鵝 他沒有釋放自己 他還在控制 他也沒有爆發 但是黑色的羽毛就那樣 輕而易舉從背後拔出

 

妮娜把屋內所有毛絨玩具全部扔掉 不理會媽媽跑去夜店和lily玩 儘管第一次拒絕了嗑藥 但還是最後忍不住放縱了自己 在夜店紅綠色的燈光的變換下 白色背心外加上一件黑色背心裝扮下就那樣徹底放縱自己 回到家裡幻想和lily一個同性做愛 最後在一聲長叫中抬起頭來的那張臉卻是自己的面龐 去醫院看望出車禍斷腿的貝絲 誠如總監所說貝絲有一股毀滅的氣息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妮娜落荒而逃 她不敢想像這是她未來的樣子 醉酒後的第二天去舞蹈室看到lily也在跳自己的角色 儘管在lily這也只是示範 在訂做天鵝皇后的衣服時候 得知lily是自己的替補也要做一套 妮娜在害怕 她馬上跑去找tom 告訴他不要讓lily上 這個時候她還在哭還在像一個怕得不到糖果的乖孩子去找老師求救 「沒有人會搶走的 每個人都是有心計的 都想得到這個角色 你只要做自己 回去好好休息 明天是你最璀璨的日子」 TOM只這樣告訴她的 看上去仍經過很多掙扎 但其實她的內心早已堅定 她衝著她的媽媽喊 「你只是一個演三流角色的舞蹈演員 而我是天鵝皇后」 她私藏棍棒怕自己被媽媽打傷 演出那天早上她用力捏著媽媽受傷的手 不顧媽媽的求饒從而找到門把手衝出大門前去演出 這時候她衝出了那個媽媽精心打造的枷鎖 也許她的媽媽只希望他演個貓的角色 她在嫉妒自己的女兒 聽起來很奇怪 但也許就是如此 演出前妮娜去看望了貝絲 她看到了貝絲在瘋狂的捅自己的臉 也許這就是時光歲月帶來的傷害 讓人無法承受 但是當妮娜走進電梯 放下帶血的刀子 她的眼神是堅定平靜的 在化妝間面對幻想中的lily 為了角色 她用鏡子碎片捅死了lily 然後將她拖到了洗手間內 這個時候的她瘋狂而又迷人

那麼大戲就這樣開始了 出演白天鵝的迷茫甚至略微的不知所措 在她心中 男同伴甚至故意把他摔倒 妮娜的一句大喊 是她故意的不是我的問題 沒有人理會 所有人都在同情可憐 這個時候的她仍顯得那麼無助 那麼在殺死lily後 穿上黑天鵝服裝 一切就都變了 激情澎湃的音樂帶來的是充滿著誘惑氣息的黑天鵝之舞 隨著她的不斷旋轉舞動 胳膊上的羽毛 背後的翅膀 就那樣一點一點出來 當一曲舞盡 一隻美麗傲人的黑天鵝 就那麼出現在觀眾眼前 每個人都不由屏住呼吸怕打破這一美麗 我想這時候即使是不懂芭蕾的人也會為那黑色神秘妖嬈的美所打動 掌聲不息 到了最後一幕白天鵝 妮娜又重現變成了一隻白色天鵝公主 在死亡的最後 充滿淚水的眼睛首先看的是同樣包含淚水的母親 這一刻是無聲的相對 但是我從母親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喜悅與驕傲 最後的一躍沒有之前的害怕 就那麼輕盈一躍

我感受到了完美

聽 他們都愛你

 

鮮血就那麼映紅了白衣 死去的是白天鵝 但是妮娜不是lily 她不是黑天鵝 舞蹈中不是白天鵝就是黑天鵝 童話故事中不是好人就是壞人 可是生活中 每人都是善良的人 每人也都是惡劣的人 善惡原本一體 正如天地共存於混沌之中 亦如日月輪迴交替一樣 過份單一地注重於善 那麼人則會逐漸變弱 最終不堪一擊

善良是本質 但是惡毒也許是我們的保護層

 

妮娜一直被慾望控制牽引 但最後的最後 是她掌控了慾望 是她感受到了完美 是一直完美的天鵝皇后 而不是被完美的慾望終結

至於在一片白光後 妮娜是否被搶救成功 也許對於妮娜來說 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