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華是男人最大的禍水——品《戰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一句《春秋》裡面的話，說一個人拿著寶貝會引來災禍，後來都用來形容有才華的人被加害，《戰國》講的其實就是一個「匹夫無罪，懷才其罪」的故事，即便有古裝、奇謀和動作還有大批量的特效包裝，本質還是有才華和男人怎麼被沒才華的男人鬥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相信大家都和筆者一樣還不算太熟悉孫臏，也沒讀過所謂的《孫臏兵法》，兵法是什麼？電影裡講了，但沒有人會在意，因為隨隨便便都能在網上或者書店裡看到。當初被爭得死去活來的一本寶兵書，如果已是隨處可見，由此說明了一點，人命不太值錢，但才華也不是可以搶走的，有了孫臏的兵法，不見得就能成為軍事家，就像認識了幾千個字還是不會寫文章，一個道理。
 
所以說，才華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卻有太多人成為才華的犧牲品，絕巧的諷刺，因此才能誕生出許多黑色的悲劇。例如《戰國》中的孫臏和龐涓，僅從電影解讀，影片裡只有這兩位是有才華的，而且是奇才，按照電影裡面呈現的理論，他倆就和三國時的孔明和龐統，得兩人則天下，當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這兩個人就變成了飯桌上的燒雞公，誰都上來先食之而後快，一點也不會顧慮雞本人或雞媽媽和雞老婆的感受。
 
龐涓說的對，所有人都瘋了，唯獨他沒瘋。可惜他的野心太過理想主義了，妄圖消滅所有人，來讓自己的「懷才」之身得以保全。怎麼可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道理顯淺，可是從兩千多年前到現在確實從來沒有失效過，相比之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一句笑話。
 
孫臏是一個真正有大才的人，大智若愚，憐惜師兄的苦，能看透每一個人的虛偽，也能看見田夕的美。不要封官進爵，只要當個門客，樂呵呵的挨了棒打還說「只打我的身體，沒有打我的臉，這一點還是值得欽佩的」。然後像個聖人一樣去試圖感化龐涓，受盡人所不能之苦。他真的傻嗎？或許，當龐涓對他說「你真是個傻子」的時候，心裡妒忌的要命。
 
又說回來，才華是男人最大的禍水，《戰國》的主人公是孫臏，但龐涓也是不可或缺的示範了懷才者的令一種可能，兩下對照，才能產生真正的戲劇能量。給觀眾以震撼，同時，在孫臏和龐涓的悲劇上得到一些觀影的快感。沒辦法，我們都會如此，因為我們沒有才華，感受不到孫臏和龐涓的痛苦，如果能，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結尾處說《戰國》，這是一部非常嚴整的電影，儘管其中也有一些缺陷，史與實的交界處難免有裂縫，但創作者值得鼓勵，因為這是一個非常難以想像的題材，你能想像2000多年前戰國人之間是怎麼爭與鬥，算與計，愛與恨的嗎？估計不能，既然《戰國》給了你一個機會，就去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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