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felt it--perfect.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看過的電影並不多，至今在心中留下深深印記的也就兩部，一部是日本的《大逃殺》，還有一部就是這個了吧。並非被其驚悚或情愛情節震撼（驚悚，有嗎？），而是被其藝術表達深深折服。
    尤其是最後Nina從內心變成了黑天鵝的時候，每轉一圈她的翅膀越發豐盈，定型的時候她在舞台最後的折射出來是天鵝有翅膀的影子。作為舞者，她已然和角色融為一體了，成為了一隻內心強大的黑天鵝。最愛她的妝容了，白色的底妝，黑色上揚的長長眼影，鮮紅的嘴唇。野心強大、富有氣質的黑天鵝帶著她的霸氣與尊貴跳完了最後一支舞，踮起腳尖毫無質疑的強烈地吻了湯瑪士，那個曾經Seduce她的男人。那個男人曾經說：It's me seducing you, next time it's your turn to seduce me.這強烈的一吻讓湯瑪士笑了，具有成就感的笑了，那是他想要的黑天鵝。
    「The only person standing in your way is you, it's time to let her go. Lose yourself.」Nina掙脫母親的束縛後來到劇院，湯瑪士跟她說讓Lily演了，然而，這時候內心的黑天鵝已經出現：Did you announce it? Nina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想要讓湯瑪士把角色給她而可憐哀求的女孩了，她是黑天鵝，她相信、她從骨子裡就是，所以完全不理會湯瑪士的決定。湯瑪士看到了這一點，於是有了此段開頭那句：擋在你面前的人是你自己，是時候放掉她了。放掉白天鵝，放掉那個怯懦的女孩，將自己沉浸在黑天鵝的角色，沉浸在骨子裡的放縱中。
    一開始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白天鵝在台上掉下來的場景。後來明白，被摔下來後她沒有卑微地一個勁say sorry,而是大聲跟湯瑪士說：「It wasn't my fault, he dropped me.」那個曾經被湯瑪士罵的那個「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說抱歉的樣子」的女孩不見了。
    整部電影都不斷表現出Nina的改變，結尾時達到高潮，影片終止。最後湯瑪士問腹部流血的Nina對做了什麼，怎麼會受傷。Nina沒有回答，只是說：I felt it, PERFECT. That was perfect. 對，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perfect. 曾經湯瑪士問她為什麼在跳舞的時候只注重技巧的精湛，無法放開。她小聲地說：I just want to be perfect.而湯瑪士告訴她: "Perfection is not just about control, it's also about letting go." Nina一直以來缺少的就是letting go. 她被母親保護地太好了，年紀一大把了房間裡還放了那麼多毛絨玩具。當然，在她蛻變的時候，果斷將這些女孩子的東西扔掉了，徹徹底底得。
    其實Nina的母親是個極為悲慘的人物。曾經她也是像Nina一樣的美麗驕傲的芭蕾舞演員，可是因為她的放縱以致於意外懷上了Nina.為了Nina,她放棄了自己的舞蹈事業，但也擔心自己的孩子走上自己的老路，對她不斷保護。連Nina和自己的朋友Lily說話也要阻攔，還勸說她去睡覺。如果不是母親的那天的舉動，Nina也不會最終爆發，和Lily去夜店買醉。
Nina幻想的和Lily的那段無疑是影片最重口味的地方。激烈的擁吻，Lily身著黑色文胸和內褲，Nina的則是白色的，兩種顏色對比鮮明，暗示著Nina本身的白天鵝氣質，和作為想像敵Lily的黑天鵝慾望。Lily lick Nina's pussy的時候,Nina無疑是享受的，她享受這種黑天鵝放縱時候的快感，這是一種lose yourself的感覺。然而，中間有一霎那當她發現時Lily的時候，眼裡出現過惶恐，但還是被Lily的吻征服，被強烈的美好的幻想左右了。Lily背上的紋身彷彿黑色天鵝的翅膀不斷扇動，好像一隻黑天鵝呼之欲出。因為是性幻想，所以Nina不是被Lily征服的，而是自己心中一直被母親抑制著的慾望爆發了。
影片中，Lily是個比較隨性的人，她沒有非常出色的舞技，但是她能夠隨心而動。Lily跳舞的這一段的配樂是輕鬆歡快的鋼琴小調，和之前Nina每次跳舞時的控制形成強烈對比。用湯瑪士的話說是：「Imprecise, but effortless. She's not faking it." 難怪Nina把她作為想像敵，她具有Nina缺少的那種隨性，那種黑天鵝需要的性感。沒有對手就沒有進步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想像敵Lily是Nina成長的主要催熟劑。
    影片唯一的男主角是湯瑪士總是能說許多有哲理的話。他，對於Nina到底是什麼感情呢？我不認為他對Nina有很多非分之想，雖然有很多他在引誘Nina的情節。第一次在他的辦公室的強吻，第二次在他家討論sex,第三次在舞蹈教室又一次引誘她。每次以為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的時候，都戛然而止。湯瑪士是個男人，但是就像他問男芭蕾舞演員的："Honestly, will you fuck this girl?" 答案是否定的。他認為Nina缺乏性的吸引力，而這種吸引力對於一個演員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只有擁有吸引力才能讓觀眾喜歡。一直以來，湯瑪士的職責都是在把Nina的性吸引力引導出來。他對於Nina更多的是憐愛吧，在Beth死後，他關切地撫著Nina的臉說，Beth的死跟她無關，別讓這件事令她分心。"This is your moment Nina, don't let it go." 他希望他的黑白天鵝都能成功，他希望這個柔弱的白天鵝能夠拾起被強吻時咬他的勇氣，成為勇敢的黑天鵝。每個人的成長和成功也都需要這樣一個導師，有他們，在我們迷茫的時候給一劑強心針，有他們引導我們走上我們從未想到自己能夠成功的道路。
    總體來說，這是一部很細緻的電影，各種細節恰到好處：偷來的口紅，絨絨的白色圍巾，粉色的水果和蛋糕，粉色的Mom來電顯示，天鵝湖的手機鈴聲etc…真的是一部完美的作品，每個細節都精雕細琢卻沒有過份粉飾的痕跡。正因如此才能稱之為大作吧。影片最後，白天鵝Nina從舞台最高處下了去，很盡情，慢鏡頭讓我們看到她的享受，不像排練時候的惶恐。她終於擺脫了原來的自己，lose control的同時得到了她心心唸唸的PERFECTION.
  「I felt it--perfect! That was perfect.」

致Swan L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