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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郎--Arirang

阿里郎/Arirang/Arirang-BekenntnisseeinesFilmemachers

6.8 / 1,291人    100分鐘 | 100分鐘 (Cannes Film Festival)

導演: 金基德
編劇: 金基德
演員: 金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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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斌游影志

2011-05-22 10:16:36

《阿里郎》:拖著軲轆上山的西西弗斯


近幾年,韓國電影似乎正處於一個黃金時期,越來越多韓國導演的作品入圍了歐洲三大國際電影節。而今年的64屆坎城電影節,很顯然繼續沿襲了這股韓流。光在「一種關注單元」中,就有兩部韓國導演的作品,其中之一是隱居兩年之久的金基德獨自一人完成的作品《阿里郎》。

在外人眼裡,韓國電影成功的表面似乎很是值得炫耀一番,如果細究其中原因,自然有去年國內出版的《韓國電影史》一書中提到的歸功於審查制度的廢棄。這種支持自由創作的電影政策很顯然將一批著名的韓國導演推向了世界。金基德就是其中的一位,他的電影憑藉著獨特的審美情趣和人生理念屢獲國際獎項,在國際上為他贏得了很高聲譽,但與此同時,由於他的電影主要聚焦於描寫「邊緣人」群的生活,在韓國國內總是遭致票房慘敗,而很多韓國媒體認為金基德電影中的韓國過於黑暗,他在國際上的聲譽是建立在損害韓國人民族性的基礎上。國內拍攝環境的諸多不順,再加上2008年發生的助理盜用劇本一事導致他一度心灰意冷,甚至公開發表宣言再也不拍電影。之後他遠離都市,住進一座簡陋的小木屋裡,親手設計製作了生活必需的一些機械,過起了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事隔多年之後,他向觀眾呈現了一紙控狀《阿里郎》,目標直指韓國電影界。

一個導演,因為拍攝自己國家黑暗面的電影在國際上屢獲獎項,卻在國內備受冷落的例子其實有很多,不提當年在國際上獲獎的一些中國導演,就連芬蘭最著名的導演阿基•考利斯馬基也遭受過相似境遇。但是,一個導演用自傳式的訪談形式向大眾介紹自己遭受的不公,《阿里郎》估計算是前無古人。作為朝鮮族民歌的《阿里郎》,已經成為了韓國民族的一個文化代表,正如金基德自己在電影中說的:「韓國人高興也好,悲傷也好,總是要唱幾句阿里郎」。這首民歌在電影中被金基德自己多次高聲吟唱,吟唱的同時金基德本人也多次不由自主地落淚,此情此景感人至深。在這部長達100分鐘的自說自唱自導自演的特殊電影中,金基德講了比他之前15部作品的對白總和起來還多的話語。他的坦白沒有絲毫保留,徹底直接,不僅表達出了自己的苦悶,同時也宣洩了自己在韓國多年工作積壓的不滿和憤怒 。粗口咒罵,歇斯底里,金基德幾乎用言語展現了一個完全真實的自己,一個往日隱藏在其他人的故事後面導演的一次真實的存在。而金基德在控訴國內同行的同時也表達了對國際電影節的謝意,鏡頭前,他在國際大小電影節獲得過的獎項被一一展示。

如果說直白的話語是電影中導演表達憤怒的一種方式,那麼電影《阿里郎》里採取的各種拍攝方式成就的這部「偽紀錄片」則是導演用以表達自己對於電影的熱愛之情。「電影是什麼?」這已經不是一個新問題,但是在幾乎沒有任何經濟資助的情況下,在最為簡陋的情況下如何在製作一部純粹的電影,金基德用了只有一個全心熱愛電影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將自己的控訴記錄下來,但是它不是一次直陳的紀錄片,展現在觀眾面前的依舊是他的電影作品,一個邊緣人的絕望生活,有動機,有場景,還有發展和一個結局。而且,它會是一部驚悚片,一部超現實主義的帶有些魔幻現實主義的電影作品。電影中,他多次和自己的分身對話,和影子對話,奇怪的敲門聲,最後三次謀殺和一次自殺。電影中的導演金基德是現實中的導演金基德作品裡的一個邊緣人形象。「電影就是我的生活」、「我想做的就是拍電影」,「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的一部電影很無聊,但是它是一部純粹的電影」,「我在想,我要製作關於我自己的電影……」電影,這個詞彙是金基德的《阿里郎》里最為動人的詞語!而電影中最為感人的是他將《春夏秋冬又一年》里他扮演的和尚拖著軲轆,抱著菩薩上山時的畫面和音樂。金基德,他就是一個推著電影這塊石頭上山的西西弗斯,成也電影,敗也電影,笑也電影,哭也電影……而「阿里郎」唱的正是這樣的一種心境!

不止是一次感動,還是一次作為一個影迷欣賞一個導演用心作品的深刻體驗……一部令人難忘的作品!

騰訊娛樂專稿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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