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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郎--Arirang

阿里郎/Arirang/Arirang-BekenntnisseeinesFilmemachers

6.8 / 1,291人    100分鐘 | 100分鐘 (Cannes Film Festival)

導演: 金基德
編劇: 金基德
演員: 金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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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dog不Muyan

2011-06-02 15:50:19

上山.上山.拍!


「我不能再拍電影了
 就拍我自己吧
 電影中
 我想講述我的生活--
 作為電影人和作為人的生活
 
 我拍了部關於自己的電影
 這可以是紀錄片,是劇情片,甚至是
 荒誕片

 我可以自編自演
 當然,我可以直接把鏡頭對準自己
 沒有任何計劃--
 我只需要拍、拍、拍
 來讓我保持快樂
 
 於是有了這部電影「

   其實這部電影的出現就是一個好兆頭,起碼我們可以猜測這個曾經的」快手阿德「有可能復甦了,其中內容雖然讓人抓狂、傷心、不解、憤怒,但鏡頭停止的最後一張照片--片場手執導演本的金基德--讓人著實又有了點信心,十幾部電影中那些情節無組織地浮現腦海,絕望的金基德莫名地讓人產生對他的希望--也許庫斯圖里卡也這麼想,因此我們要謝謝庫斯圖里卡,金基德現在也許需要一個實在的獎--作為絕望中的稻草,可能所謂的壞小子、瘋子、狂人等等冠上不正常稱呼的人都知道,身處絕望失落之中的人,真正需要的 其實就是個稻草樣輕的東西,不需要大,因為有阿基米德原理,重要的是刺激、振奮、和被認可。
  金基德於2008年開始」隱居「生活(就是郊區離群的木房子罷了),這部電影也很簡單,就大概記錄了他的生活,剪輯中交叉出現他曾經的電影和生活中的細節。其實不用講什麼社交恐懼症等花哨名詞,對於金基德來講,他只是有問題想不明白,而也許對於別的人來說,這些都只是些狗屁問題、或者是人人魚肉的社會中每天發生的事情,這個以殘酷和極端見稱的」壞小子「自己楞是沒尋思透,讓人在看到中間的時候很會怒其不爭又惋惜地罵他一句:混小子,這點事都想不開,還做導演什麼!
  他的問題是:
1.《悲夢》拍攝期間出現的事故讓他知道了真正的死亡和他以前所了解的並在電影中表現出來的是那麼地不一樣,於是他重新思考和陷入悔恨、疑惑,並且停止創作。而其中隱藏著雖然他於電影中沒有直說,但是現實中大家能看出來的問題---他面臨著所謂的創作瓶頸。金基德在審判自己的時候也說,當初自己是那麼地快,頭腦中同時存在好幾個電影,拍這個電影同時可以寫那一個新的劇本,而現在,突然不知道怎麼拍電影了。其實覺得這兩個問題是交織存在的和共同作用的。
2.好夥伴和助手的離開。之前很久看到的消息說到背叛云云,甚至偷劇本,其實可能都是媒體的誇大其詞。甚或這部電影,都被打上什麼大爆黑幕、瘋狂吐槽之類的標籤--而事實上,這部電影基本無關他人,而是導演在自省自贖。金基德都沒有說張勳背叛他,而是對於合作良久很有默契的助手離開自己很是失落。金基德說自己也明白這是商業社會的規則--更大的製片公司開更好的條件請你去拍片,為什麼不?而他不滿的是,即使離開,也要正大光明大大方方地來說就是了---也許他不喜歡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而不巧助手離開的時他還未從拍攝事故的痛苦中走出。
  看著金基德在電影中不斷地自責自罵(停止拍電影),傷心之餘有時油然而生想跳入螢幕告訴他也許只需把自己的問題列列單子循序解決就好,把自己熬成那樣半頭白髮真讓人揪心。
  其實他就是自己茫然地混日子,每天沒有任何目的地動物性生活,簡單地有時讓人絕望到產生幻聽(總是有人再敲他的木門):他有一隻貓,他自己搞咖啡機,他有一張世界地圖告訴自己他的電影發行過全世界,甚至以色列!工廠的生活讓他很有動手能力--他甚至會做槍,來殺死曾經的自己以便和過去決裂;他想拍電影的衝動讓他經常對著鏡頭說ready!action!;他又會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大罵其實自己的聽眾只有咖啡機和電燈泡;雖然與常人所謂隱居生活不搭嘎的是他有台大電腦。
   身處孤獨中的金基德喝酒並審判自己是其中非常電影化動人的地方:曾經的金基德質問現在的金基德;金基德回答自己影子的問題;而當他自己在電腦上看所拍的素材時候又從更高的位置不屑地俯看自己所說並表示不滿。
   電影中最讓人傷心和動心的地方既是金基德兩次歇斯底裡的痛哭:
   他唱著阿里郎就說起人生就是爬山--跌下--再爬--狠狠跌下....如此循環往復的過程,他不得解並且越跌越重;
   他看自己的《春夏秋冬又一春》,看著自己拖著磐石懷抱佛像艱難地爬山,看到最後不能自己,歇斯底里地嚎啕起來。此時鄰座的老太太不斷嘆氣,而我也在淚腺不能自己的同時不斷齣戲,想到自己和壞小子電影各種經歷(漂流欲室、空房誘姦...估計很多人也有同樣經歷吧,再到後來的重看,再到野生金基德)

  他不斷激勵自己,用所有曾經得到的各大影展的獎盃,用自己90年代初在巴黎畫的一堆畫,用曾經的電影、工作照。直到最後,他打算用自製的手槍到不同的地方嘗試自殺,因為有一個場景乍看上去很是熟悉,非常像撒瑪利亞女孩里中學生援交的旅館(有心者可嘗試將此處出現的幾個地方還原到以前電影裡),他太想「殺死」以前的自己、作為決裂,重新振作。
  
  這其實不算一部電影,它的情節建立在金基德以前所有電影的基礎上,這是他的自白書,他想抓住這個機會,從新再做自己最喜歡的事--創造電影。
  電影中也有大量吃飯的鏡頭,其落魄慘澹簡單,總讓我想到《韓片有九命》里金基德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夫子自道的那份悠然自得的樣子--振作起來 金基德!想想已經拍了15部的你其實是何其幸運!沒有必要沉淪,需要的只是浴火重生。

謝謝庫斯圖里卡!
金基德有九命!
上山 上山 繼續拍!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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