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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派老師--Half Nelson

半个尼尔森/我的左派老师/我的毒虫老师

7.1 / 92,013人    106分鐘

導演: 雷恩弗來克
編劇: Anna Boden 雷恩弗來克
演員: 雷恩葛斯林 安東尼麥凱 Stephanie Bast Karen Chil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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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早餐人

2011-08-04 05:41:02

個體救贖的話題性


      按照學院派的標準,對於邊緣話題的探索永遠是上佳的題材,正如如何面對生命這樣一個類似複雜的命題一樣,就本片而言,故事情節相當模糊,癮君子的老師與家庭支離破碎的學生之間因為互相為維護某個秘密而使得彼此之間關係拉近,從而引出沉溺痛苦者試圖在救贖與被救贖之中的掙扎。
    片子恍惚是高二時候看的,數年後某天夜裡重新忖度一遍,其實就如同某些難以覓得的隱秘情緒在腦海中,經過長久的時間磨礪和發展,最終能夠在某天夜裡能夠迸發出新的情緒一樣,如同新生的跡象。


1:救贖亂象生活
    
    有一天你起床,刷牙洗臉,穿上昨天乾洗店拿回來的衣服,趕在上班前到達辦公室,週而復始,至始至終所有的生活軌跡都是按照所固有的行跡出發,倘若日日如此,你還能發現生活的美好嗎?主角DAN是一所中學的歷史老師,他不按照學校給的固定教學綱要授課,企圖以自己的方式向學生傳授知識,而在另外一方面,自己是沉迷毒品的癮君子,害怕生活,躲避自己的女友,用逃避作為反抗這生活的防禦。而DERY的哥哥為朋友入獄,母親忙於工作,13歲的自己開始獨自照顧自己的生活,機緣巧合讓DERY看到DAN吸毒的畫面,原本兩個人的關係模式沒有變化,而兩人的距離也是固定的,但是皆由這件事情讓兩人彼此之間的關係有了悄然變化。
     如同所有理所當然的念頭一樣,生活無非就是創作最重要的母體,這其中蘊含的萬物過於龐大,以致於不能去認識清楚或者準確的判斷是非,救贖如果在這樣的一種背景下被談論,是不是該持反對態度的:歸屬於精神層次的相互了解,而複述著對於生活的意識形態話語下的潛在情緒是完全並且可以輕易的改變的,正是由於DERY窺探到DAN的秘密,所以才讓DAN對她的角度開始轉變,我們都明白萍水相逢的意義所在,也知道對於關鍵時刻所產生的情愫都是極為重要的。DERY與哥哥的朋友走的太近讓DAN心生恐慌,從他的角度而言,他試圖通過自己的方式去幫助解救女孩,而DAN並不明白,這個行為本身就是極為無力的,DAN本身而言才真正是需要被救贖的角色,角色自己一開始定位就出現了問題。
    主角本身的生活就極為糟糕,面對自己的救贖無力,所以開始妥協,有趣的是,讓DAN放棄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別的因素,而是DERY的販毒行為,片中的黑人曾經對DERY說過一句:癮君子本身是沒有朋友的。而DERY出現的意義則是一個即將毀滅的人發現自己認為重要的人即將走向毀滅的邊緣,這讓即將毀滅的人意識到救贖本身發揮的光芒並不是存在於自己的個體,而是多個個體共同發揮的作用。

2:現世心態

    我總結的現世心態,大致是對待生活,面對一切所表現出來的妥協性,諸如人與人之間的隔膜日益增加,亦或是世風日下,而就人們的個體因素而言,我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將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外衣之下,用口罩和墨鏡把自己與現實的界限線深深劃上。片中DERY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對待一切事物都好像是如同昨日的老友相聚一樣的熟悉和坦然,這樣的心態也讓人聯想到麻木與落寞。DAN何嘗不是這樣,雜亂的房間,桌上滿是菸蒂的菸灰缸,左派的書本,以及人前人後所表現出的不同面,都試圖與片中的「對立」相聯繫。
    常規的思想脈絡而言,影片所歌頌的正是將自己深深埋在虛妄的泥土中,從而察覺到這一切足以令人生疑,因為這這所依據的彷彿是在這文化體系裡的固有感情系統。有時候我們企圖擴大邊界來否定自己,否定世界,就像面對一切磨難之下人的潛意識都會處於躲避狀態。兩個人的生活交集本身就很少,而莫名其妙的契機讓兩個人彼此深入認識,從而打破人與人之間存在的隔閡,就如同老師和學生,本就是兩個對立的個體,這其中的矛盾顯而易見。而對DAN而言,自己本身對於理想的確帶有崇高的期望,而他逃避,逃避女友,逃避自己應該面對的生活,直到最後女友遠離自己,好在人物本身對於生活還是按照軌跡行進。
    其實問題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們常常依賴於很多自己既定的判斷系統,彷彿那些判斷系統使我們所使用的一個普遍的慣性形態,比如說已經習慣了在熱鬧的人群里沉默寡言,對待事物抱著冷漠和消極,DAN 與同事的一夜情之後的清晨,表現出的冷漠其實在另一方便,未嘗不是自我防禦和保護的一種方式,對於未來的莫可名狀的迷茫,這些細微的情緒多化作其他方式宣洩在DAN的生活中。
    所以說,現實心態本身就是一種逃避和麻木的生活態度,事實上,摒棄的二元對立,某種程度上兩個人本身的距離就已經拉近很多。在生活的大環境裡,這些對立使兩個人在關鍵時刻的相知而昇華。


3:獨立與機制

    在話題上,對於癮君子的描述大多大同小異,焦點多集中於這個行為本身所具有的沉迷性中,縱觀大多數這樣的低成本獨立電影,對於話題本身的內在探尋則要比劇情本身深入的多很多。
    在課堂討論的時候,DAN曾經提到這樣一個命題:機器。這裡的機器本身失去物理意義之後,實則是在討論一種體制,而這樣的體制則是存在各個角落,對於犯人而言,監獄便是機器,對於學生而言,學校就是機器。這也包括白人和種族問題。而另一方面,機器本身就是帶有統治意味的裝置,在此前提下的人們,實則是在機器的包容下生存,這種包容正是維護統治與被統治的動力與意義。
    在此之前,我們先討論一下背景,在美國,所有在齡兒童都必須享有教育權利,這分兩種,一種是私立教育,面對的是家庭優越的中間階級以及以上的家庭,而大多數的公立教育由本州或者國家機關資金贊助,面對的是一般家庭,譬如移民以及有色人種等。在本片的背景構建下,DAN的工作恰恰是這樣的一個學校,學校設施陳舊,課堂上大多都是黑人或者其他有色人種,教室的牆上張貼這種族抗爭英雄曼尼拉的海報,這也是導演可刻意所為的設置。
    背景的矛盾顯而易見,所以在這樣的機器體制下,問題就意味著更明顯的會暴露。這個環境下的自我防禦與保護,會讓人與之抗衡的唯一收穫也不過是擁有具有自我嘲諷意味、完全依據的這樣一種關係而被推倒。所幸的是在關鍵時刻遇見的DERY,面無表情的她也被導演賦予了救贖DAN的使命,另一方面看,她也在迷失的前一刻受到了DAN的救贖,而在瑣碎凌亂的生活中,兩個人也彼此開始相互依靠,相互救贖。
    片中有一點很有趣,DAN的媽媽在家庭聚會中與DAN聊天,問DAN過的開心與否,DAN說他過的很開心,母親說你開心我就開心。然後母親說: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曾試圖改變這個世界。由此可以推論出,DAN父母年輕的時候,正值嬉皮運動,所有的年輕人追求自由,對體制充滿厭惡,企圖通過運動改變這一狀況。這樣的情節安排帶有很強的暗喻意義,首先DAN是一個在工作上有理想的人,希望能以與傳統模式相背離的方式去授課,而他的方式受到了體制的抵抗,並且這一切引申到自己的生活之中,使之成為一灘泥潭。
     在影片中,大量穿插了關於種族屠殺和壓制的歷史事件,呈現的方式就是採用類似於一種偽紀錄片的方式,由學生做旁白闡述這個歷史事件,然後配以史料記載,這樣的情節安排,除了最原始的反映影片的細節,另一方面也是導演由主演DAN這樣的個體為口舌所想根本呈現的意識形態,是否對於種族問題的抨擊和暗諷,我想每個人的開發都不一樣。
好在影片沒有藉此走向個體理想與體制暴力的相抗衡之中,倘若著的這樣,就彷彿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個體理想的光芒尚未消退,於是影片更加著重挖掘人物內心的情感,而體制暴力則是構建人物形象的鋪墊。

4:風格
    整部影片都試圖體現獨立片所倡導的極簡主義,鏡頭簡單,剪輯舒緩,與此伴隨的是情節模糊的前提下,更加緩慢的進行,由於精緻情節的缺失,所以這部影片走向了「晃動」的意識流之中,以此揭示生活大於藝術的主題。
     拍攝上,影片色調灰暗,以一種冷色調的基調存在,與之並存的是鏡頭中前後焦點失準,怪異的對焦讓人琢磨不透,我想是刻意加強對主題氣氛的渲染—雜亂。這樣的思想感情所彰顯的的立場、行為,以及難以預料以及行為獨特的人們,這樣的拍攝才能滿足我們對於小格局中的場面調度。
     對於沉悶的話題,影片在前半部份表露的的確如此,直到八十多分鐘的爆發,背景樂想起slowcore的音樂,伴隨迷幻的聲音,密集的鼓點,以及適時的電子,整部影片起伏有章程,張力十足,到最後情緒得到宣洩,隨即中止,收的恰到好處。
    除此之外,大量的主觀鏡頭,以及塑造人物時的特寫和近景,隨著情節發展,深沉而又壓抑的緩慢成為大多數人對於這部影片的詬病,我倒認為合情合理,影片母體本身的價值在大多數人看來就已經想打破這個桎梏。
    問題在於,這些群體性的孤獨讓個體彼此間發生聯繫,伴隨他們的是按照軌跡好好生活下去。哪怕是尋找或者說救贖。區分彼此特徵,並不在於部份,而在於這個載體之上,所以這些差異性極強的並且彼此自身獨立的個體的提法,本身就有悖於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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