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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故事 A Summer's Tale

夏天的故事/夏日的故事/人间四季之夏天的故事

7.6 / 6,319人    113分鐘

導演: 艾力侯麥
編劇: 艾力侯麥
演員: 梅維爾波柏 艾曼妲蘭格蕾 關妮兒席夢 歐黑莉亞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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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kulkan

2011-09-02 18:18:00

最令人難過、疼痛、苦悶、糾腸百結的,即是當人類發現自己能儘可以地理解「一切」時。


    侯麥的電影,鏡象平實,節奏大致平勻,為大量的日常對話所支架起來,就好像生活本身——雖然也並非巴贊、阿涅斯.瓦爾達《五點到七點的克萊奧》那般極端地返回現即時間(毋寧說,新浪潮時期的現實主義本身構成另一面向的超現實型電影,因為人類的日常心理的時間,本身便是不均勻的,但總體而言,卻能構保持節奏的平均值)。然而,事實僅系如此簡單嗎?
  《春天的故事》象喻破除生活的慣性、怠惰的習慣性聯想(我執衍生的猜忌)以及睿智冷靜的理性的故步自封——這是一種變相的思維懶固,故起初便綻露的《純粹理性批判》及餐桌上穿梭著的關於康德先驗理論的「爭辯」和交談,暗示著生活的逆位及精神的重生。《夏天的故事》則截然相反,它關於浮躁及搖擺不定。攻讀民族學、在布列塔尼研究布列塔尼人的瑪格對賈思柏說:「每個人都很各有趣味」——賈思博的夏季則被預兆般地充分踐履於此——他遇到的每一個女孩都各有趣味與魅力,男孩在她們之間動搖不絕、對每個女孩皆曲意逢迎,近乎毫無主見(雖作為觀者客體,包括導者主體都明察到,最可愛的、富有人性價值的其實唯瑪格而已)。J這個男孩,起初不合群的、憂鬱的音樂青年的氣質,構成一種與眾不同的假像,他比起群氓要深刻,然能夠被直接指認為「與眾不同」的存在,也究竟是膚淺的。而如果一個人,無法明見到大寫之美所內置的絕對的異質性(這一異質性也標示著審美者自身的價值,即,先驗所予的真正「公平」,本質在於賦給每一位格以各自的絕對的存在特性、個體性及意義),那麼他/她就只是將美敉平為毫無美感可言的可有可無之物罷了。所以,最終J以工作為契機,擺脫了所有的女孩。其實,在現代精神尋求絕對的自由與平等的普世價值的過度渲染下,大眾的精神解放無可避免地淪為生物慾的解放,因為絕大部份人不懂得自由同時標示著差異,而一種更深刻及開闊的自由層級,至少需要在最初階段,忍痛揚棄感官的任意。因此,J及他的那種將人類價值視為利契式的心理結構,於現代的曖昧的交往關係中,決不罕見以及普遍存在並不斷髮生著,但他因此有資格成為民族學↗人類學在現代時境中的經典及重要的研究「樣本」。正如通過《春天的故事》中的康德的符示,暗示著人類精神在哲學維度中的升發般,《夏天的故事》通過浸透在瑪格理智與博愛、含蓄與熱情兼併的人類學符號,則超喻著最「平凡」的人性在此一維度中的深核價值,它可能作為人類整個存在結構的基質,無論其形態表現為因由浸入無意識而變形為消極的社會及醒智的支配力,抑或是表現為生存本能及至社會關係的合法/合理基構。
  若彼間的少年果印合了此間少年的心理結構——在下也一直以來,都漸漸解化之了。但也因而,真是難受至無以復加的地步。進來判斷力業已直線下降,有點牆頭草化的感覺,調節及自控能力有失靈跡象,受害妄想成倍增持,動輒悲傷難耐——看來以前發生過的類似心理現象,可見比此時所遭遇的遠遠較為虛假與不實。然仍舊有所「依託」,事情茍真正如此,那一直被延遲的檻躍,亦反倒更是時機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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