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格的喵
2011-09-02 23:06:30
如果你問我有沒有美麗的謊言
如果你問我最討厭什麼,我會說,欺騙。你會問,善意的謊言呢? 我會學究般的講,正如一切玩笑都有認真的成份,再善意的謊言都有惡意的成份。
是的,我愛真相,即便它像刀刃上閃爍的殘忍的光,我相信它也是一種別樣的美麗。
那麼,如果,你問我有沒有美麗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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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午,上海的梅雨天似乎是過去了,接連幾日的烈日,真真要將世間萬物割開了。地上建築物犀利濃重的暗影,似大地的傷口,近近遠遠馬達的嗡鳴,也似一種嗚嚥了。正午的校園,一路上人影都不見幾個,明亮至此,竟也有了荒涼靜謐的味道,與最深的夜相比並無二致。 白晝與黑夜的氣質神秘的契合,似乎在嘲笑我的黑白分明,我的真實是真實,欺騙是欺騙。
閃耀的近乎有宿命感的陽光下,用極其頑劣的態度開始了《美麗人生》的觀看。驚覺,《美麗人生》中「含著淚的笑」,似乎也在告知,歡樂與悲傷亦是同源。
之所以說態度頑劣,是因為片子的開頭實在太歡樂戲謔。或許是被後現代主義解構太多,深信嚴肅沉重的懷疑批判才是不變的主體,所謂歡樂,不過是幽暗主體上的一層浮塵,太過蒼白輕微,因而也顯得沒有價值了起來。縱然心懷不敬,依舊笑了很多。隱約可感知男主角圭多的幽默並非譁眾取寵,而是一種強大的樂觀。只是概念依舊很模糊。
夢想是開一家書店的猶太人圭多,幾經甜蜜的小波小折,終於騎著綠色的猶太馬,戲劇般的抱得美人歸。這裡有個蒙太奇般的手法,男女主角一前一後走進花廊,似乎是轉瞬,一個小男孩跑出來叫爸爸媽媽了。結婚生子,遇到了對的人,無甚可糾結,就是這麼簡單。作為了爸爸的圭多,依舊懷著不變的樂觀與幽默,而那時的局勢,已非太平。
幾聲槍響,而後一家三口進了集中營,那時,男孩還很小。作為父親,圭多編織了一個謊言,他說,這是一個遊戲,但是要遵守各種奇怪苛刻的規則,但是,勝利的人可以奪得坦克。男孩是多麼的希望一台坦克!這並非容易,為了這個美麗的謊言,即便是在生命最後一刻,他還在兒子的視線中走著歡快滑稽的步子。這生命最後一刻的笑臉,卻模糊了觀者的眼。
最後的最後,天亮了,美國的坦克開來解放集中營了。男孩對媽媽說,我贏得了坦克!圭多的謊言終於畫成了最完整的圈。
我想,你已經得到了題目的答案。
寫於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