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青黃
2011-11-02 08: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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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當代藝術稍有了解的同學心底恐怕都會有這樣的基本認知:泛泛的追求傳統意義上的對形式美感探索的作品(即便是真誠的),都不能劃入當代藝術範疇之列。說這樣讓科班出身的遺老遺少蛋疼的話原因有二:一是這種所謂的形式美感太容易被日常審美經驗捕獲,並可以用現成的審美解釋系統消化後,隨馬桶的嘩嘩聲一併消失。二是這些東西很難對作品所處的時代給予一定的反饋,如果現實是塊石頭,那麼這塊石頭砸在這類作品上不會得到清晰的迴響,甚至連個屁聲你也不會聽到。正因如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懷著「縱使斷其一指,寧勿痛其十指」的粗暴想法,警惕著這種范形式美感的東西介入我的大腦,並悄悄竊喜。但問題來了,一幕《入殮師》一幕《最後一週》,兩部影片只動用了最基本的形式美感處理手法,就完全戰勝了原來的那些竊喜,有下眼簾上的高鹽分液體以及一聲發於胸、哽於喉、熱於口的一聲長嘆為據。這至少證明我把問題看得過於簡單了。
日本在文學藝術上的建樹和我們的比起來常常更精與細膩,小曲通幽。在《入殮師》中,對人性的關照自然比我們這塊被愚化暴力化凌辱半個多世紀的大陸強出不止一截,我們劇中老禿驢的那聲「阿彌陀佛」暢談的生死輪迴和宮裡數不過來的阿哥們的愛情、姦情、亂#倫情一直讓我懷疑從事影視製作這幫孫子下班就是腦殘五毛黨,《入殮師》中那句「好吃得讓人為難」其中真味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在國內的作品中體知一二。這些且不談,我關注的是《入》中小林執行的入殮儀式是劇情感動我們的原發點和爆點,相比與在田中拉大提琴的「物我」觀和父死媳懷孕的那塊石頭所傳達的輪迴觀,這入殮儀式卻傳達出更強的感受,並由此為點生發出多種人類對死亡的思考--安息、完滿、斬斷塵緣、告別、休息、美等等。本來這一高度程式化的儀式就會像茶藝一樣單一無趣,會很快的落入形式美範疇的窠臼,一眼過後瞭然無痕,但《入》劇通過線性劇情的巧妙處理還是將這單一儀式演繹得有聲有色。如此可知,形式並無問題,把它作為目的和作為原材料其結果完全不同;怎麼拓展形式的外延空間也是值得玩味的趣事。
人生---旅途、旅途---人生,老套的敘事方式一如小學生不加想像就唾手而得的造句作業,當你面對如此介入畫面的一部小成本公路電影時就有可能陷入先前我所進入的思維慣性中,《最後一週》就是採取這種方式展開的,類似於米蘭昆德拉在《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輕》的第三人稱旁白讓你馬上會介入情境,暗暗的為自己的妄自菲薄而羞愧不已,然後隨之思考「生命的底線是什麼?」「我是否活在生活慣性之中?」「我是否生活在愛里?」「我和這個世界是如何聯繫的?」「我該不該相信那些基本的判斷?」。。。。。。面對這些我們定會拿自己出遊時用手中相機瘋狂的佔有那些風景的故事而來比較,或是拿自己的愛情生活來做比較,比較出我們的生活中的若干可憐,比較中我們獲取到了這老套方式中的不凡感驗,這種感驗又有了那種「好吃的讓人為難」意味,是呀,好吃的讓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