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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9 07:09:25

成長 ,作為一個人


Your secrets are safe with me.
多久沒有聽到過這樣一句話了?

燈光亮起,螢幕一下黑掉,鎂光燈閃爍的方正擂台,突然從眼前消失……「還想再看一會兒呢,」從放映廳出來的時候,同行的曼這麼說:「嘿嘿,對啦,最後那句your secrets are safe with me 你們覺得是什麼意思呢?」……曼感覺是關於退出一線擂台的質問已不必回答,而舍認為那最後的挑戰結果有待商榷;能帶出一些思索的片子,在我心裡,都是有趣而值得一看的。記得觀片前我還好奇問著,怎麼樣,這部片好看麼,走出來,舍才抖出賣的個大關子:兩三個月前,同學就推薦這部了,總算是等來了。

不知道小Max在四目相對一笑恩仇時是怎麼打算的,至少Charlie 得到的是慰藉,一種溫柔的信任罷。而回到一開始,那從垃圾場裡撿來帶的殘破、古舊,這過時的二代機器人亞當(嘿嘿,把Atom翻作亞當,真的很易於接受,神的寵兒麼,不是宙斯,卻是亞當,這是多好的一點小小隱喻呀),卻一直為一種溫柔的信任作注——

吵鬧小子Noisy Boy一度稱霸寰宇,週遊世界回來,跳出貨櫃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久別重逢卻毫無憐憫的父親對幼小二子的一記威懾——高高在上,毫不放在眼裡。
他流線型的身形,壯實而輕盈的身體,時尚閃亮的外殼,完美的噴繪,甚至一些金屬一些搖滾味十足的裝飾,新潮的語音控制系統,乾脆的動作,更凸顯霸氣十足。
Charlie得到它時,雙目閃光,而拋棄它時又那麼輕易而絕情。甚至小Max抗議著要熱身一陣,Charlie都不肯——只想去贏得比賽,贏得財富和榮譽,並未想過磨合、並肩戰鬥,想過相依為命,想過接納,想過付出感情,如他之前一錯再錯的人生一樣。

Max因血緣維繫,有著Charlie一樣的倔強,卻早慧,因為失去過愛與溫情,反而早早明白愛與溫情的意義。垃圾堆尋找零件的雨夜,他們一同經歷生死,Max認定自己被亞當救助,感恩和倔強使他奮力挖出了早已淘汰破敗骯髒的亞當,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機器人。
Charlie只是不屑,時代的腳步匆匆,從不等人,真人搏擊的藝術早已消逝,甚至亞當這樣的二代機器人也早遭淘汰,鋼鐵對鋼鐵,一擊致命的簡單粗暴才是如今的看點。
Max得知Charlie曾經的輝煌,崇拜而興奮,Charlie卻黯然,那些被無情的時代帶走和摧毀的東西,似乎一去不回。

Max愛遊戲,愛搏擊的藝術,更為有了真鐵甲真鋼拳的亞當而興奮難眠,他得知它會模仿,有初步的學習能力,便打算教它,帶它出去散步。
……深夜的街燈明暗閃動,奔跑中的一大一小,特別活潑快樂。
Max眨眼,微笑,晃腦袋,舉起手,擁抱,亞當便眨眼,微笑,晃腦袋,舉起手,擁抱。
Max看見亞當那閃爍的眼睛裡,似乎有些朦朧,便湊上去,認真地說:
Don』t worry, your secrets are safe with me.

耳語呢喃,從此它便是他的亞當,他則是它唯一的主人與良友Max。

從此並肩戰鬥,從此榮辱與共。

Max精心訓練亞當,編寫命令,組裝吵鬧小子留下的一套語音系統,請Charlie用人類的搏擊訓練方法去為它練習,一起歡樂地跳舞;也一起蹦蹦跳跳走過午夜無人的街道,嚴正拒絕宙斯操縱人的交易;他們要去搏擊,去贏得比賽,而不是被交易。
他們是一起戰鬥的戰友,是命運相連的夥伴,卻不是搏鬥的工具,押下的賭注。

父子間開始有了共同的方向,漂泊,戰鬥。亞當獲得了似乎一夜的聲名,Charlie卻生死未卜,活在黑暗而動亂的世界,被追債,被痛擊。自認自己無力承擔保護與教育的職責,他將Max送回自己曾賣給的上流社會多金富貴的姨媽家。
就在Max霸氣地挑戰宙斯之前,在戰鬥即將打響之前,他退縮了,他不相信童話,也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們簡陋的亞當,能戰勝目前世界最強的鋼鐵對手宙斯了。
他寧可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承認作為曾經的真人搏擊選手,他必將失敗。

失望的Max只是淡淡地說,你就不能為了我而戰鬥一次嗎?

回到溫柔的貝拉那裡,Charlie彷彿知曉了父親的責任,知曉了父子親情,也明白了只有挽回人心,挽回人性,才可能減去負疚,也知道挽救從來不晚,在此一搏。

於是,我們看到,「平民英雄」雖敗猶榮,冰冷的鋼鐵即使有強大的戰術適應系統也不過是仿生科技,作為被技術模仿的人力搏擊,仍然有她獨特的魅力。亞當適時系統崩潰,語音操作的失敗,第一次讓機械鐵甲們有可能回到真人搏擊藝術的傳統中來,在人群中熠熠煥發活力的Charlie終於再一次詮釋了搏擊藝術中,戰略戰術和應變的藝術,關於頭腦,更關於愛和溫情,關於重新喚醒的人性。

小孩子才擁有最完整的人性麼。記得上一次的旅途中曾經發夢般提起想要有個小孩子,跟那個小孩子一同成長,去開發純而善的人性,去一起成長,作為人。

真心為Charlie感到開心,他試圖去懺悔,試圖去解釋,試圖去道歉,而我們聰明大度的Max只需明朗一笑:

Your secrets are safe with me.

這是理解,是寬慰,是多麼難得的溫柔的信任,作為人,對另一個人的信任、溫柔與保護。
該是多開心,與你一同成長,作為一個人。

在這冰冷的商業機械鋼鐵電子炫目的世界,只想,與你一同成長,作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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