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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的蹤跡--The Sword Identity

倭寇的踪迹/TheSwordIdentity

5.4 / 692人    108分鐘

導演: 徐浩峰
編劇: 徐浩峰
演員: 于承惠 宋洋 趙圓圓 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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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乏

2011-11-28 04:20:17

《倭寇的蹤跡》舍。得


文 / 蘇乏

    當一些友人跟我說在座的觀眾大多是徐浩峰小說粉絲的時候,我剛剛擺脫坐立難安的困擾,進入看片的狀態,但已近尾聲。很遺憾這部影片拿再多的獎也不會征服廣大觀眾,膠片質感讓我能夠體會到這是多麼痛的一個決心,苦心孤詣的導演和資方為補全類型片的遺漏如赴鴻門,8個電影節奔走勞苦,為了證明品質也好,為了賣埠海外也罷,裡裡外外的成本對於谷天來說雖無所謂,但總不好歸結為消費,老闆還是希望收回成本,即便這是一部究極文藝兼併考據溯源的武學片。
    武學?不是說硬派武俠嗎?當朋友以為影片可以在類型上超越《武俠》力所不逮,筆者只好付之一笑;當同事問起影片是不是比《刀見笑》玩得更鮮,真不知道從何談起。顛覆,是夠顛覆的,甚至一身反骨,整個影片呈現的氣質更接近古樸,不僅故事節奏、人物言行、表現手法,連荒謬之處盡皆古典。之所以不足道為武俠,還是人物在作怪,未見影片對俠義的展示,更遑論探討?再者,觀賞性不足也使得挑剔的觀眾從預告片始便一語成讖。
    如拋開藝術和學術不談,《倭寇的蹤跡》如何自救?如拋開接受程度不談,這樣的影片怎麼才能讓自己有機會為更多觀眾所看到?市場有自己的選擇。始料未及徐浩峰的硬派武俠以這樣一種瘋狂的方式,挑戰類型片傳統;更難以置信徐老師在拿大師開涮之餘,敢於一板一眼不為市場為自己做電影。然而,如此境界——匹配怎樣的營銷,才不負所託?
    筆者猜想,恁誰都要犯難。
    《倭寇的蹤跡》英文片名「Sword Identity」意取戲核,抗倭名將戚繼光將繳獲的倭刀加以改良,長一掌便可雙手握刀以身法和速度克敵,兩名戚家軍餘部意欲開宗立派,卻因手中的改造兵器為四大門派誤會,是時倭寇來犯餘悸未息,險因捕風捉影而遭株連。「(倭)刀的身份」較之中文名更直接,現在使用的電影名適合中宣部開展愛國主義教育,有很深的紅色經典印記,帶有不討好的情緒,仔細想來確有趣味,但多少還是有埋沒之虞,不過導演堅持不改名便無辦法。
    電影敲定一款有品有賣相還很直觀的名字著實不易,但十分必要。傳統意義的驚悚片、愛情片、動作片的名字一看便知類型。早先的香港賀歲片、警匪片、武俠片也會儘量保留系列特色,確保觀眾能在第一時間從片名和海報來做出判斷,倘若類型不分明,也會為了營銷而往某些慣例上靠,新聞稿件更將這一矇事兒行為發揚光大,在放大細節的道路上注水在所難免。這裡《倭寇的蹤跡》和《失戀33天》都用的是原作名,但不同在於前者導演和原作一人包辦,且原作並未風靡,筆者對不換名字保留看法。對比《失戀33天》《光棍終結者》便可知取名不光要點到,還有技巧,名字的素質往往也和影片質量成正比,因為這代表了一個團隊的素質。這不僅對觀眾有作用,如果沒有看片或者看片之前,影院經理也要依據片名和有限的文字資訊對影片加以判斷,《鴻門宴》高密度發稿以及層出不窮的標題都起到了很好的收效。
    《倭寇的蹤跡》影片片長108分鐘,已不算短,在排片中並不佔便宜,基本不存在單獨一個廳的可能,上座率不高還會減場甚至淪為一日游,一個可以參考的方法是捆綁發行,選擇一個檔期相仿、實力說得過去且不同類型的影片,敲定同一家發行公司,一起保住一個廳,這樣發行好操作,費用也能省一部份,但也有遭遇顧此失彼的可能。一個影廳標準時長(90分鐘)的影片滿打滿算排7場,上了100分鐘一天就只能排6場,清場、入場、廣告或換片操作都需要時間,3D電影因為有眼鏡兩場中間則需要更長時間。
    如果《倭寇的蹤跡》檔期擬於三四月份上映,這個時段通常小片扎堆求生存,也會有相當數目的批片救場,但是觀眾購買力經過賀歲、寒假、情人節連番去火後,相對疲軟,影院客流量在一年中呈低谷,自《觀音山》7000萬票房收官後,文藝片壯膽,年初《將愛》年底《失戀》更是雞血,明年3、4月份出現什麼情況還很難說。如果是《麥田》《我的唐朝兄弟》《大兵小將》此類諧謔逃兵題材,或許可以放手一試,本片則是聊勝於無的做法,建議選在相對像樣點的進口片前一週,最好能與前面一個賣相不咋地的影片隔個2-3天。
    從時光資訊來看,影片著重圍繞威尼斯、多倫多、華語青年影像論壇、金馬獎組織了稿件,估計影片上映前將會延續這一風格,除此之外借王家衛之名或武學掃盲、功夫盤點,也都是可以一試的招數,選擇做深度專題應該是符合影片風格與觀眾預期的,與此相關的訪談徐浩峰應該尚有餘力,如果按我的方式,或會在揭曉謎底之前圍繞武學、兵器、招式開發後產品,雖然這條路不是很好走,但值得一試,好歹都是肉,也可藉機為之後如《道士下山》等作品鋪路,及早啟動商務合作。
    個人認為電影有兩種,一種是板兒上釘釘賺錢的,另一種是義無反顧賺吆喝的,如果我們不考慮製作因素,那麼在漫長的宣傳規劃中,後者甚至要做比前者更多的工作,也需要更堅定的決心和強大的內心,聲名需要維繫,概念需要鞏固,但是這一需要持續支出的選擇不是每個賠了錢的片方都能接受。當然,不是所有從業者都認同筆者上述觀點,也遠意識不到這樣一部影片——熱情曾因熱愛而點燃又因折本而熄滅——究竟能為公司帶來什麼。這一點《鋼的琴》遠比《星空》《轉山》做的到位。而對於《劍雨》《武俠》《李獻計歷險記》這些有著明顯硬傷但是誠意滿滿的作品而言,需要做的工作恐怕更為細緻。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面對今後的市場,題材和製作出了問題便是死路一條,宣傳有套路也有奇招,有必然也有偶然,惟獨不是萬能,而營銷往往在製作中便已經得以滲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片方將《倭寇的蹤跡》定義為上述哪種電影筆者無從得知,但願每一個出品人都能夠想清楚這個問題,不要心存僥倖顧此失彼全盤皆輸,貫徹一個初衷往往比心慌妥協更能扭轉乾坤,但也更考驗團隊的執行力。於是這又回到團隊建設的問題上,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更可怕的是話不投機。對於初涉電影行業的便做出如此令人欽佩選擇的谷天,這是鑑證其眼光及能力的時候,雖然風險沒有星光燦爛那麼大,但同樣,粉絲的熱情不等同於生產三要素;對徐浩峰強烈的個人風格來說,對的團隊必定是志同道合且值得信賴的夥伴,對的選擇一定是在創作中找到可以讓他走得更遠的平衡。
    有舍才有得。

20111127 蘇乏,北京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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