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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十三釵--The Flowers of War

金陵十三钗/TheFlowersOfWar

7.5 / 56,313人    146分鐘

導演: 張藝謀
編劇: 劉恒 嚴歌苓
演員: 克里斯汀貝爾 保羅薛納德 倪妮 張歆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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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

2011-12-18 06:00:22

《金陵十三釵》中的隱忍與壓抑


在回京的機場上挑了一本嚴歌苓的《金陵十三釵》,飛機從南往北,天色從碧空萬里到殘陽如血,等我闔上書的時候,飛機已經在黑血色的夜空中顛簸,彷彿一條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小船在夜幕裡怒吼的大海里掙扎,像極了1937年12月那個寒冬,在那個風雲飄搖的時代,那一群在歷史的洪流中掙扎的同胞。
電影裡,捨棄了很多情節,也改變了一些身份。女孩子們之間的那些小心眼被刪去了,中國軍隊詐降後槍殺的情節被刪去了,日本投降後審判大會上趙玉墨的出場被刪去了,情節的最後是一群懷揣著13把剪刀的秦淮女子打扮成清秀的女學生在日本軍隊的槍口中走向殘暴的一幕。無論從書中還是從電影中,都沒有描寫任何一幕她們在「宴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總是很難想像那些日本軍官是怎樣對一幫唱詩班的女孩子們暴露猙獰的面孔,或許嚴歌苓也不願去描述這些,在書中她只是提到她們的結局: 其中兩個企圖反抗,當場被殺害。其中十一個女人在日本軍官享用夠了以後,發放到剛剛創建的慰安所,兩三年內,相繼死去,有的是逃亡死的,有的是染病死的,有的是自殺。而趙玉墨1946年坐在了證人席上,指認日軍高級官員的一次有預謀的、大規模的強姦,只是她此刻,儘管沒有被糟蹋得不成形狀,也已經面目全非。
導演是隱忍的,在日軍進城的時候,中國軍隊自己亂作一氣,就在他們部隊宣誓「人在城在,打到最後一人」的第二天,就和總指揮部失去聯繫。他們的長官不知道往哪裡打,怎麼打。他們長官也不知道,他們已經比更大的長官出賣了。中國的軍隊成為一盤死去的棋子,導演去掉了中國幾萬士兵在日本小幾倍的軍力詐降下,是怎麼放棄武器,甚至綁住自己的雙手,在優待俘虜的幌子下,一槍未發而遭集體槍殺。導演也盡最小化的展示日本軍隊進城後對中國婦女的殘暴,書中有一段對豆蔻慘死後情形的描寫,是一張投降日本兵筆記本裡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被捆綁在一把老式木椅上,兩腿被撕開,對著鏡頭,面孔模糊,那是15歲的豆蔻,日本兵對這如花少女不只是施暴和凌遲,還把她釘在永恆的恥辱柱上。電影裡,導演沒有將如此殘忍的鏡頭出現,或許他不想渲染這種壓抑的氣氛,否則視覺的衝擊後更加讓人震撼與壓抑。他們進犯和辱沒另一個民族的女性,就是姦淫那個民族的尊嚴。
無論書中還是電影都對中國的軍人進行了特寫。嚴歌苓這麼描寫她筆下的年輕少校:這個姓戴的少校的「天生的軍人」,是蔣介石的精銳部隊,英俊的帶著貴族氣質的面龐。 電影中佟大為扮演的將軍,保護著教堂里12個女學生,他作為軍人最後的儀式就是在犧牲的時候也拉下了所有的炸彈,與敵人同歸於盡,完成的軍人的救贖。飛機降落,北京罕見的大霧。給男朋友發簡訊,說心裡很壓抑,他回簡訊說,每一個男人都有穿上軍裝奮戰沙場的夢想。我想他一定會很帥的軍人,許多男人,穿起軍裝,擁有著保護家國的使命感時都會英氣迸發。電影裡有一幕人肉炸彈的場景,為了更近的接近重型坦克,藉助戰友們的遺體往前進,場景讓人難過,都是有血有肉的青年,就在槍林彈雨中,成為犧牲的無名英雄。
2004年,華裔作家張純如在寫完《南京大屠殺》一書後自殺,她無法從這種陰暗中走出來,嚴歌苓借書娟的口說:「這樣深的傷害,需要幾個世紀來療養?需要多少代人刻骨銘心的記憶而最終達到淡忘?」我們已經淡忘了太多,在這樣壓抑的思緒下,寫下這些,不為致敬,只為緬懷。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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