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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十三釵--The Flowers of War

金陵十三钗/TheFlowersOfWar

7.5 / 55,876人    146分鐘

導演: 張藝謀
編劇: 劉恒 嚴歌苓
演員: 克里斯汀貝爾 保羅薛納德 倪妮 張歆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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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

2011-12-18 06:51:30

國軍的死,妓女的命,張藝謀的脫胎換骨 --- 男性女性不同視角下的兩種出路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的南京的清晨, 為一團深重霧氣所籠罩. 陽光射不進的城內,所有人都在狂奔. 雖然目力所及之處, 儘是一片茫茫大霧,但每個人都知道南京已經淪陷. 忽然啞掉的炮聲向人們昭示了一切. 如果在過去的三天, 曾有人抱怨過那震天的炮聲, 那此時他也該明白, 這進攻與反攻聲響實為最後希望之所在. 久違的寂靜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催促, 「快跑」. 不論你打算跑向何處, 也不論你是否還有地方可跑. 奔逃似乎是唯一能驅趕恐懼的方法. 但對於剛剛跑進中華門的一群女學生來說, 狂奔的意義則更為迫切. 因為她們身後就是日本兵, 而且跑的比她們快.

         於此同時, 大霧深處有一小隊國民軍人也在奔逃。是的,在震驚於世的南京大屠殺的前奏,是中國正規軍的有組織無紀律的奔逃。 前一個夜裡,衛戍司令部正式下令撤守南京,各部隊突圍。這一命令迅速而徹底的毀滅了那些本打算奮死抵抗的戰士們的決心。更重要的是,命令只讓他們突圍,卻沒有告訴他們怎麼突圍,向那裡突圍。而他們的長官們早已乘坐僅有的小火輪渡江而逃。在一片混亂中,大多數士兵逃向下關碼頭。他們以為那裡有船,但那裡沒有了。這道命令最令人扼腕之處卻在於, 它並沒有得到有效的傳達。許多部隊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命令,便用機槍掃射那些被他們認定是逃兵的人。

     大霧之中,日軍的先頭部隊抵達南京城的邊緣。自淞滬會戰打響,日軍已在戰場上鏖戰四個多月。出乎意料的是,曾讓他們吃盡苦頭的國民軍隊,這次並沒有作出像樣的抵抗。 這支先頭部隊進入南京城後,遂見證了中國正規軍的崩潰。而此刻,他們追逐著一群十三四歲的女學生。如果讓時間倒轉四個多月,他們中的大多數也會為即將展開的暴行感到羞恥,甚至自詡為紀律嚴明的堂堂之師。日軍在淞滬會戰勝利之後,其參謀本部本無意擴大戰爭規模,也因此並為準備深入內陸作戰所需的補給。然而日軍戰地指揮官卻強烈要求將戰事擴大,進攻南京。 瘋狂前進的作戰部隊將輜重部隊遠遠拋在身後。為解決斷糧的嚴重問題,其指揮官要求士兵們「就地徵收,以謀自活」。 如果一個士兵搶了民眾的口糧,那他也不會放過財物。 如果已經進行了搶劫,那強暴也在所難免。如果犯下了罪行,卻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這罪行似乎就不那麼嚴重,因此下一步就是毀滅證據。 為了毀滅證據而殺人放火,固然是深重的罪孽,但如果這是上級的命令,而周圍的人都在遵守,那似乎就情有可原。 因此,這群侵入中華大陸的日軍,在集體主義與恥感文化的交織作用下, 便進入了以一百個罪行掩蓋一個罪行的無限循環。此時進入中華門的這股日軍,已經是罪行纍纍的惡魔,而魔爪正伸向前方奔逃的少女。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的這場大霧,並不能為女學生提供庇護。 她們在霧中時隱時現的身影,反而更能激起惡魔的獸慾。
    但大霧卻為更遠處的那一小隊國民軍人提供了天然的掩護。同是撤退,這一小隊軍人沒有選擇去下關擠船的死路,而是選擇迎著入城的敵軍正面突圍。 以他們二十多人的兵力來說,這一想法近乎異想天開,卻幾乎是唯一可行的路。一來是因為這場大霧,二來,他們並非臨時徵湊的雜牌部隊,而是來自中央軍校直屬教導總隊,是菁英中的菁英。只要通過中華門,藉著這場大霧順利過渡到敵後,進入已經失陷的農村,就能依靠地廣人稀,敵明我暗存活下來。而此時的他們,離中華門已經只有一步之遙。

    戰亂的年代,有英勇的軍人,也有老軍人,但沒有英勇的老軍人。因此這支國軍的生命,似乎註定不能長久。李教官下的命令是,「打!」。 他也明白,在此刻寂靜的南京城中,反擊的槍聲也是他們自己的喪鐘。因此在救下女學生後,面對聞聲而來的三輛日軍裝甲車和百名步兵,李教官一定也不意外。他唯一想不到的也許是,這二十幾個弟兄里,最後就剩他自己活的全須全尾。

    一九三七年的中國方面軍,即使武裝了全套德式裝備的精銳部隊,依然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然而所謂的教導部隊,在國軍軍語中亦有一層示範的興緻。蔣公鍾愛這支中央軍校的子弟兵,除武裝以最新的武器裝備之外,最新的訓練課程與戰術手段亦往往由軍校所實驗。 在那個年代的中國,即使缺乏必要的武器,依然有專門對付裝甲部隊的特種戰術。 其中一輛日式裝甲有幸正面全程觀摩了一次教科書式的戰術示範。

      一名士兵自茫茫霧氣之中衝出,全速向裝甲車奔去。失去掩體的庇護,他成為戰場上的活靶子。但在他倒下前,能為跑在最後背著炸藥包的兄弟,爭取到幾米的距離。在他們兩人之間,是一同赴死的兄弟們。在那個漫長到似乎沒有盡頭的鏡頭中,一個士兵倒下,他身後的士兵方才從霧氣中現身,旋即倒下,霧中又現出一個兄弟頂上來。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在那個漫長到讓人窒息的鏡頭中,我們將前赴後繼這詞的每一筆畫都體味到了。

      此時才知道,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早上那一場厚重的大霧,似乎就是為了成就這一個鏡頭。

      也是用這個鏡頭,張藝謀首次向每個人彰顯,他在這個故事中烙印下的個人痕跡。也正是他在這部影片中的個人痕跡,使這部電影,從原著中脫胎換骨,成為一個女人心,男人骨的故事。

      在原著小說的開頭,嚴歌苓用一句「書娟就是這時醒的。她的初潮來了」,開始這個故事,使一股女人的味道撲面而來。《金陵十三釵》是一部非常女性化的小說。國破家亡時,男人和女人的視角是不同的。男人此時尚可自責於自己的無能,而女人卻只好去責怪男人。 因而整部書中,始終瀰漫著一股女性特有的怨恨。

      比如軍人,在小說中遠沒有電影中如此慷慨赴死的機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三十萬人齊解甲,竟無一個是男兒的嘲弄。小說里躲在地窖裡的士兵,是在部隊失去指揮後,窩囊的投降,再一步步放棄了所有抵抗的機會,終至被日軍誘騙到江邊集體屠殺。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才躲進地窖。而那個英勇的軍官戴少校(李教官的原型),則在那場混亂中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扮演了向友軍開火的角色,此後又去了下關擠船。擠不上船的士兵里,又有人便從平民處搶一身衣裳,扔了武器躲進安全區里。

      作為南京保衛戰的失敗方的國軍,嚴歌苓在出場時給了他們最窩囊的一個剪影,而張藝謀給了他們最悲壯的一個瞬間。這樣的改動,與其說是刻意要表現人性善的一面,不如說是張藝謀從男性角度出發,對小說的女人味不以為然。

      本文的側重點,便在於分析電影中和小說中的這種角度上的不同。

      在描寫南京大屠殺這一題材時,作為當代華語文學最出色的女小說家,嚴歌苓切入角度極為刁鑽。軍人,洋人,女娼妓,女學生這四種視點的設置,在規避直視日軍暴力的同時,又看遍了這場災難的點點滴滴。 這四種人,我們都在中見過,但陸川沒有將之組織成一個故事的才能。嚴歌苓卻能用筆將他們交織成一曲哀歌。因此,整個切入角度與故事主體,張藝謀並未作太多改變。

      張藝謀首先改掉的是,整個故事中「怨恨」的基調。 嚴歌苓的故事是關於怨恨的故事。每個人似乎都有怨恨別人的理由。剛發育的女學生本就對女性的肉體有一種恥辱感,怨恨起秦淮河的女人來說那麼多順理成章;而娼妓們回敬基督教堂諸人的白眼的方式,則是變本加厲的放蕩笑鬧;即使是教養極好的神父,也對此忿忿不滿,何況這些不請自來的女人會吃光留給女學生們的口糧與水。 那些用槍擠進來的傷兵就更有可恨之處,打輸了仗不說,還破壞了教堂的中立立場,會將所有人都推到日本人的刺刀之下。 書娟對於玉墨的憎恨,則最是事出有因,這個女人,勾引過自己父親,還成功的很。這些恨及其引發的戲劇衝突,正是嚴歌苓對視點人物精妙設置的自然產物,但張藝謀全都不要,只略微保留了一點女學生和娼妓的衝突。 為什麼? 這種仇恨太女性,太瑣碎,太難拍?也可能是拍出來爭議太大。

      小說中另一個重要元素是基督教,在電影中亦被張藝謀竭力淡化。原著里設置的仇恨,是為了被救贖而存在的。每個憎恨著別人的人,自身亦有可恨之處,最終都在小說中完成了自我的救贖。小說中女學生們受到的請柬是為聖誕節準備的,這又是基督教元素。一個更為顯眼的基督教元素則藏在標題中。 十三釵,比紅樓夢裡大名鼎鼎的金陵十二釵多了一個。小說中沒有對那些秦淮河女子一一描寫,因此十三這個數字並無功能性,只有象徵性---象徵聖誕節上演的最後晚餐,娼妓們正是在這個耶穌誕生的日子以自我犧牲的壯行完成了自我的救贖。

      然而張藝謀明顯對基督教不感冒,這個來自陝西的糙老爺們不好救贖這口。他所幸先一炮炸飛了神父,再把聖誕節改成南京佔領慶典,沒有了仇恨,也就無所謂救贖。只剩下十三這個數字,無法更改,他便對其安排了新的解讀:13=12+1. 在接到請柬的那天,不論是女學生,還是女娼妓,人數都恰好是十二。然而數人頭時一個娼妓混在了學生里,是為加一. 最後陳喬治混在妓女里,又是加一。為了湊後一個加一,張藝謀特意在豆蔻取琵琶弦的路上,多安排了一支金釵陪她上路。

      在張藝謀快意恩仇似的刪掉了他不喜歡的女性元素後,他無疑面對這一個重建設的問題,尤其是娼妓赴死的動機。
 
      娼妓代女學生被日本人凌辱至死,這是一個聽上去很高尚感人的行為,但仔細推敲起來就很要命。這種犧牲一個,救下一個的舉動,在人人平等的假設下,收益為0. 而這種犧牲對本人來說,又太過巨大,不但會死,而且死的太痛苦和屈辱,很難用什麼高尚的情操之類的漂亮話去解釋這種犧牲。 嚴歌苓在魏特琳女士的日記中發掘出這個故事的原型時,娼妓的動機其實相當殘酷:被逼的。在日本人的壓力下,魏特琳女士「請」躲藏在安全區的妓女們「主動」站出來,去填補日本人的獸慾。這樣那些良家婦女們就不會受到侵害。這對娼妓們來說是一個太過於殘忍的請求,因為這個請求本身就表達著對她們的輕賤。如果想的再深入和陰暗一點,這很可能是一起多少人對個別人,底層人對更底層人的暴政。魏特林女士本人在四零年回到美國,但她無法從親歷南京大屠殺的痛苦中解脫,在一年後選擇了自殺,據說與此事的自責也有關係。 因此要講娼妓的犧牲,對其動機的刻畫就一定要慎之又慎。尤其是在今日呼籲人人平等的中國。 陸川在《南京南京》里安排了江一燕一臉高傲的舉起了手報名,事實證明這種做法除了煽情外別無它用。
 
      嚴歌苓的解決方式則更為老道,她用仇恨。在這部充滿仇恨的小說里,所有的仇恨最終都轉移到了日本人的身上。 在作出赴死的決定前,妓女們和少女們已經消除了階級上的隔閡。她們平等了。而這種平等異常諷刺,是日本人帶來的--在日軍的強暴面前,女人都是一樣的命運。在豆蔻的慘死讓她們意識到這個問題後, 妓女們和少女們平等了,她們之間不再有恨,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日軍頭上。而後日軍衝進教堂,傷兵們主動站了出來,求死以維護教堂的中立性-從而保護教堂中其餘人的安全。這些軍人在這一刻清算了所有可能的恨,完成了救贖,成為了保護者,旋即死在日軍刺刀之下,死在了妓女們的眼前。十三釵心中的仇恨因而燃燒成了復仇的死志。復仇的方法是藏在內衣裡的小剪刀和捨棄生命的突然一擊。所以她們假扮成女學生赴宴,不是為了替學生受強暴,而是上陣殺敵去了。嚴歌苓把沒有給軍人的機會,給了著十三釵。 為什麼十三釵會去?因為女學生沒有完成任務的能力。 這樣勉強算把動機講圓了。

      但張藝謀在前面刪掉了「恨」的元素,娼妓們在電影裡也以為豆蔻是死於流彈,因此在解釋動機時就犯了難。 電影裡只好前前後後設置了好幾道鋪墊使得十三釵行為合理化。 首先是女學生對十三釵有恩。日軍衝進教堂時,娼妓們躲在地窖里,而沒來得及進地窖的女學生把日軍引到了樓上,因此還有一個女孩死了。 其次是加一,女學生給日本人唱歌時,有個傻妓女上去找貓,被人發現了後又被女學生救了。但也因此數人頭時被點了進去。 因此無論娼妓們怎麼選擇,這一個是肯定跑不了的。 最後是女學生不願受辱,爬到頂樓集體自殺,情急之下娼妓們以代其受死穩住了她們。發生時本非自願,發生後又有些騎虎難下。
這三點之外,張藝謀又加了點料。比如重新安排玉墨的身世—十三歲前也是教會女學生,所以她對這些女孩有強烈的保護欲。 但這個我不喜歡,太刻意了,而且倪妮那演繹,真讓人覺得太TMD的假了,恍惚間還讓我覺得她有幾分GCD員的風采。有這心思還不如說玉墨其實是我黨地下工作人員呢。 還有那段「商女不知亡國恨」,我個人也不喜歡,還是太刻意, 邏輯上也有的怪。但也算說的通吧。 凡此種種的安排後,張藝謀也勉強把這個動機說圓了。效果怎麼樣呢? 我個人覺得不太舒服,太地下黨了。 但其實比小說的方案更有說服性,那個太紅色娘子軍了。
      但上車時的一幕徹底的說服了我。其中一釵反悔了,哭著說自己不是女學生,不去。這個鏡頭讓我很想哭。

      總體來說,張藝謀以一個男人的方式把動機問題解決的很好。電影裡還有一個隱含的邏輯要求女學生不能死,甚至不能被強暴。就是本文開篇的那一幕。 女學生是被教導隊救下來的,為此教導隊全軍覆沒,僅李教官一人身免。 事後李教官沒有選擇逃生,因為他沒辦法。當時如果他不下令,則女學生被強暴,而教導隊得脫身。 現在兄弟們已經死了,但女學生還在南京城裡。如果女學生最後還是被強暴了,那這二十多個兄弟就白死了。 為此李教官留在教堂對面的紙店裡,並在日軍衝進教堂後,用命保住了女學生的清白。某個角度上講,他要的不是女學生的活,而是兄弟們的不白死。

      雖然李教官和玉墨見過一面,並表達了這層隱含的邏輯。雖然玉墨不可能領會李教官的意思,然而最終她還是守護了這條邏輯,讓李教官也沒白死。 此時這已經不是一個邏輯問題,而是一個美學問題了。

      在我看來,這是一部從邏輯上和美學上都說服了我的電影。 我當然不能說他說神作,因為張藝謀不是神棍。但在這部電影裡,作為一個導演,張藝謀在各個技術層上都是稱職的。因此這是一部非常出色的電影,在四平八穩的同時不乏天才級的閃光點。這其中有張藝謀自己的貢獻,比如炸坦克的那個鏡頭,它在我心中縈繞駐留,無法離去,直接催生了本篇影評。還有嚴歌苓的貢獻,我說的太多了。還有一些是屬於另一個編劇「劉恆」。
      以其創作的兩個角色為例。一個是貝爾扮演的入殮師約翰。這個角色融合了小說中兩個神父的功能性,又以自己的角色轉變盤活了整場戲, 最後還以其職業技能修復了小說中的軟bug--妓女扮女學生,可不是換身衣服就行了。真是一點都不浪費。順便提一句,看影片很多人說這個角色的轉變突兀。突兀嗎? 他本來是一個有些浪蕩的善良酒鬼,進了教堂後一方面想要搞點錢,另一方面又給女學生們烤了麵包。在日軍進入教堂後他嚇的躲進櫃子里,但在暴行面前還是站了出來,憑藉著自己洋人的臉和牧師的衣服虛張聲勢了一番。但是失敗了。他不是英雄.在日軍的屠刀面前,他膽小的縮起來。而死在他面前的女孩還是震動了他,書娟的一句father john勾起了他靈魂深處的父性。 此後他完成了身份的轉變,以保護者形象示人。 但他本身又是無力的。他作為保護者,真正發揮功能的是在女學生面前,像一個父親一樣用謊話哄騙她們安心。 這個職能即不違背他的性格,也未超出他的能力。
      
      貝爾對這個角色的演繹非常到位。他的善良有時戰勝軟弱,有時變成軟弱。比如當十三釵們決心赴死後,他自己卻無法作出決定,這是軟弱的,也是善良的。 真正做出決定的反而是陳喬治。他決定了娼妓們的死,也決定了自己的死。 這時我們才發現,原來從始至終,最堅強的一直是這個十四歲的孩子。

      另一個角色,是從未登場的廚師老顧。小說里出場的他被精簡掉了,但他依然作了兩件事。 把死掉的英格曼神父的屍體拉到草坪上; 去秦淮河裡嫖了一宿,吹噓自己能讓妓女們躲在教堂。 前者讓神父屍體被炸飛,使得入殮師貝爾和陳喬治就錢的問題發生矛盾,進而使貝爾留著教堂。後者把十三釵引到了教堂。 一個從未出場的角色,卻將最主要的角色串在了一起,編劇功力實為高明。

      當然了,這電影的問題也很刺眼。那就是女主演倪妮,她壓根壓不住這個角色。作為一個新人,她也許表現算是出色。但出現在這樣一部高質量的電影裡,她就是明顯的短板。秦淮河花魁不是只靠擺pose,板著臉和扭屁股就能演繹的。她唯一的特長可能就是能說一嘴倫敦腔的英語了。 真的,那氣派和態度,那一點像是能讓整個南京城的男人為之瘋狂的女人? 如果張藝謀找一些真正壓的住場的女演員,比如范冰冰什麼的(我真沒開玩笑哈),那整個電影的水平還會往上走。我看影評時,鑒於電影素質確實很高,而槍手也肯定存在,這一度給我造成了困擾。後來我發現判斷水軍的金標準:如果丫誇了電影又盛讚倪妮,那八成是拿人家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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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後多說一句,這電影罵的人其實挺多的,那都是真心的。我看到很多人從頭到腳罵了一通後給打了四星,那也不是精神分裂。 我在這裡佛洛伊德穿越一下。 一個正常的中國觀眾,尤其是男性,沒有誰能看完南京大屠殺題材的電影后不飽含著一口惡氣的。 這口惡氣吐不出來就睡不著覺,要吐出來就只好罵導演。 這不是電影的問題,是歷史的問題。
    我也是一樣,所以我在這裡再多說一個字: 操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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