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出當年淚光之《再見，螢火蟲》 2011.7.5

 
 
一個夏天的螢火蟲、一對相依為命的兄妹、一個裝滿幸福的小鐵盒子。－這是故事的全部。

「昭和20年9月21晚，我死了。」這是故事的第一句台詞。故事發生在戰敗一個月後的日本，忙碌的車站多少面無表情的人從他身邊走過。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衣衫襤褸、氣息奄奄，但他不留戀這個世界：因為在這個世界他沒有了牽掛。節子－他的妹妹。他恍惚中看見自己的妹妹和那個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夏天。

在那個漫天飛舞螢火蟲的夏天，媽媽在空襲中死了，哥哥不僅要自己承受這份突如其來的打擊，而且還要瞞著那個不諳世事的妹妹，妹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哥哥，我要媽媽。」哥哥也只能扭過頭強忍淚水，勉強的說「媽媽去找爸爸了，不久就會來接我們的。」看到此處我的心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不能呼吸、不能心跳、只能默默的流著血。

他們那時只能投靠自己的親戚，戰爭使親情疏遠、物質匱乏使人情單薄。在伯母家越來越多的白眼和碗中越來越少的米飯暗示著他們要離開了，去建立一個自己的家。他們的新家是一個廢棄的防空洞，洞前是一條河，初夏的夜哥哥總愛將熟睡的妹妹抱緊，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一樣。離開了伯母家，但那時物質很匱乏，哥哥只能趁著夜色去偷或乘著空襲的時候去人家裡拿，所以哥哥總希望空襲，雖然那樣但他們還常常食不果腹，但他們很知足。洞口有鞦韆，在哥哥不在的時候節子會盪著鞦韆哼著媽媽教給她的歌謠，她還會在河邊似模似樣的揉洗衣服、一會對著水盆照著自己頭上別上一支野花的模樣、一會又跳來跳去。可誰知…

這樣的生活沒有持續多久，死神正一步一步逼近。由於生活條件和環境，妹妹染上了濕疹，開始時哥哥沒在意，等到最後的時候才去找醫生，哥哥沒有錢，那個看病的也沒有半點醫生心腸，哥哥無奈只好去偷，這次被抓住了關了幾天，等到哥哥被放出來的時候，妹妹已經奄奄一息了，妹妹正在地塌上躺著，旁邊放著那個以前裝滿糖果的小鐵盒子，糖果早就吃完了，但當哥哥晃了晃盒子的時候竟有東西，倒出一看是石子，妹妹突然慢慢坐起來，手裡拿著一顆石子遞到哥哥的嘴邊說出了小小人生的最後一句話「哥…哥…哥哥吃糖，」聽到這一句我什麼也說不出，腦袋轟的一下，視線瞬間朦朧，絕對不是我心軟，而是愛太強大，讓人無法抑制。這些讓我想起了陳年的往事：記得那時弟弟還小，剛會走路。同村的一個比我大的欺負他，我氣不過，就去和他廝打。最後眼睛還被打青了，衣服也被弄爛了，當我當時一滴淚沒有流。等到我和弟在門口等爸媽上地回來的時候，弟摸著我的眼睛問痛不痛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哭了，弟一見我哭，他也跟著哭。那一段往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一直在腦海中不曾忘記。

《再見，螢火蟲》我不敢再看，因為我怕流淚，有時連想一想眼底就會泛起水花。尤其不敢想節子的最後一幕：小小的身體，被放在籃子裡，抱著她最愛的洋娃娃和糖果，就那樣睡著了，伴著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有人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有些東西你無法改變。」我倔強地搖頭，直到發不出聲音，無力的低下頭。這本來是2011年1月15日要寫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希望大家能從中得到什麼！感動、珍惜、親情、…。自己深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