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和學生，你救哪個？

                                 妓女和學生，你救哪個？

    在影院看《金陵十三釵》，在塔頂上，秦淮女人答應替學生去唱歌。那一刻，眼裡有液體動了一下，但沒有溢出來。走出影院，身子和心都軟了，就像做完事之後的感覺。張藝謀及電影主創、主演是導演，是男人，觀眾是他身下的女人，女人被衝撞得很有感覺，但完事之後，還是會埋怨，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故事的主題，用一句話概括：日本人進南京城了，他們要強姦13個女人，一邊是妓女，一邊是學生，如何作選？

    讓我去推斷普通觀眾的心理，他們會有「一氣一悲一幸」：氣的是小日本鬼子的惡性；悲的是12個妓女加1個小男孩為保護女學生或會犧牲、或被糟蹋；幸的是那群學生終於逃出去了，妓女和男孩沒有白白犧牲。

    僅此而已？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鏡頭是貝爾的一句話：妓女和學生，為什麼她們要犧牲？然後鏡頭就過去了。就好像，男人好不容易頂到一個正確的位置，然後又換了個姿勢。

    就像咖啡和咖啡伴侶一樣，可以給《金陵十三釵》加個電影伴侶——哈佛公開課《公正，該如何做是好？》

    美國教授課堂伊始，講了一個故事：設想你是一位電車司機，你的電車正以每小時60英里行駛，你發現在車軌盡頭，有5位工人在那裡幹活，你想盡辦法停下來，但已經停不住了，你的手剎不靈了。你感到十分絕望，因為你知道，如果你撞向這5位工人，他們必死無疑，你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你發現，在電軌的盡頭，剛好有一條分岔，而在那條分岔路上只有1個工人，你的方向盤還沒有失靈，所以你可以選擇把電車拐向那條分岔路，撞向1位工人，卻救活了另外5位。

    人跟人作比，無非兩種，看得見的數量和看不見的貴賤，即使我們至今仍不承認人有貴賤之分。

    我們討厭一種人，看完這部電影，會剖析所謂的人性，得出一個譁眾取寵、似與常人不同的結論：妓女也是人，在人性的天平上，她們和學生是平等的。可要真讓這種人做決定，做選擇，他們又會如何？

    把這個問題拋給我，妓女和學生，你救哪個？我會答救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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