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31 06:49:58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看電影之前不幸看過原著,看完電影之後就覺得,原著和劇情就像是被日本兵綁在椅子上大敞開著雙腿的女子豆蔻,不過這也是老謀子電影的一貫特色,也就懶得吐漕了。
1000個讀者眼中有1000個哈姆雷特,我僅從我的觀點來談談這部戲中的男主人翁——假神父貝爾,並通過剖析這個角色來達到分析這樣一部爛片究竟爛在什麼地方這一目的
這本是一個發生在天主教教堂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天主教英格曼神父。本是一位從小長在中國的外國人,他出生在中國,幼時父母雙亡被中國奶媽收養,長在江浙農村。生活在中國的時間之長、對中國的熱愛之深以致於他無適應美國的生活。於是他留在中國,即使是在南京大屠殺時期他也決定要留下來,留在人間地獄的中心,力所能及的拯救他的同胞!!!注意,他的同胞是中國人!!!促使他一切所作所為的內在力量都是源自他對於中國人這個身份的認同感
可惜的是,大陸政府和梵蒂岡教廷交惡是世所周知的.所以作為一部處在賀歲檔期、用來引導主流價值觀的電影,怎麼可能會歌頌天主教呢?於是,老謀子的處理太好了,德高望重的英格曼神父被日本人炸死了,來為他入殮的美國入殮師——貝爾被困在了兵荒馬亂的南京城,因故來到教堂後不得已扮作了神父。
電影中的貝爾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首先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美國生美國長和中國人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但是,中美人民在抗日戰時期的偉大友誼 和 中國大陸主流社會對西方文明(美國和北歐,二者有極大差異)的認識被美國一葉遮目——這兩點核心被老謀子充分把握,從而極大地增強了美國神父這樣一個角色對主流觀眾的代入感,增加了民眾對這個角色的認同度。影片中也有體現:貝爾闖入死去的神父的房間,對著神父的遺像說:「這些奇異古怪的北歐人。」
一個一心只要錢,只知道想女人,貪生怕死的醉鬼(jerk)——貝爾對於天主教是什麼態度呢?一句台詞:「我小時候入教會學校不得已學習,只有當我爛醉如泥的時候,才會想起天主教的祈禱詞。」可是到了電影后期貝爾卻穿上神父裝,言談必不離開神啊,主啊的,儼然就是一個正式神父。
這才是高級黑啊!導演在電影中不但把天主教會的功勞一筆抹殺,還偷偷地在神父和jerk之間畫了等號!
接下來繼續分析這個奇特的角色——假神父貝爾。
老謀子的電影有這樣一個設定:南京大屠殺時期,長者西方人臉的老外是安全的。
所以影片一開始,當所有中國人都瘋了一樣想要逃出城逃避屠殺是,這個假神父卻在問「where is the cathedral?」到了教堂,神父的養子哭著懇求他埋葬神父,他卻說:「where is the money?沒有錢不幫你埋神父。」並瘋了一樣的在教堂找錢,把募捐箱拆開!!瘋狂的翻神父的遺物,不斷地詰問神父的養子:「where is the cash?」教堂里,只有在聖餐禮拜時才使用的紅酒被他翻出來,不顧勸阻當二鍋頭喝掉。當十三釵步入教堂時,他忘我地和妓女們調情,處心積慮地想和頭牌趙玉墨共度春宵。促使貝爾穿上神父裝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趙玉墨以為他是可以把姑娘們帶出城的father,為此玉墨不惜用自己的身子換取逃亡的機會。
就是這樣一個縱慾放蕩,今朝有酒今朝醉,對生命沒有任何尊敬視生命如糞土的傢伙,在日本人闖入教堂的一剎那,莫名其妙地高尚了起來。沒有任何鋪墊,當聽到女學生被日本人撕開衣服時的哭泣,他突然高尚了。
他進入教堂之前待在南京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和進入教堂的一路上,日本人對中國人燒 殺 淫 掠的慘劇盡收眼底。那麼多慘劇絲毫沒有改變他,沒有激發出他對人的一點一絲的憐憫之情,以致於到教堂後沒有錢就死活不埋老神父。可是,這時女學生的慘叫卻讓他突然無比地偉大崇高,使他豁出一切奮不顧身地拯救生命。
原來。。。。。。
原來,這尼瑪就是一個蘿莉控啊!
誰動我的蘿莉,我就和誰拼命。照著電影鋪陳許久的邏輯來看,這尼瑪是他突然高尚的唯一動機。
在一部歌頌人性偉大的電影中,主人公的刻畫尚且如此草率,其他的角色就更不用提了,全是一個個大而空洞地符號。看看電影中女學生和妓女們的區別:學生穿著校服、沒化妝、身體沒發育、定時祈禱唱歌、躲在圖書館,說話時時刻以道德的衛道士自居;妓女們則穿著旗袍、濃妝艷抹、身材火辣、沒事就打情罵俏彈琴打牌、說話尖酸刻薄、躲在地窖里。而影片中的漢奸更是國產電影中漢奸的典範——肥頭大耳、帶著小眼鏡、職業是翻譯官。
電影本來應該是探討一個很深邃的主題:2012到了,誰該上船誰能獲救?誰值得救?值得救的人和那些所謂的不值得救的人究竟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以致於做出這種判斷? 妓女們憑什麼要犧牲自己去救女學生?這不是做買賣劃不划算的問題。可惜的是片中只有一句台詞很倉促地點了一下就過去了,容不得你思考。
導演的全部精力都用來製造中國人被日本人虐殺的畫面與節奏上來,像一個調情高手一樣,把你對日本人的模糊地仇恨一點點具像化並不斷地推向高潮。同時,第一個貪生怕死的角色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地莫名其妙地崇高起來,由貪生怕死突然變得捨生取義,接著他的事蹟就激發了其他人的捨生取義----就像核裂變或者多米諾骨牌----後來的人都是被逼得、隨大流的、沒有選擇的高尚起來。
為了向電影致敬,我這篇文章在這裡生硬而無厘頭地戛然而止。
P.S.: 還有兩點最初寫得時候漏掉了
一 中國人,看人家臉色吃飯的服務業從業者是很迷信的。日本,香港,大陸都是如此。很多計程車司機第一單活,基本上是不載女乘客或者白衣服乘客的;反之若是第一個乘客身著紅衣,定是喜氣洋洋,關懷備至。有視訊為證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M3MzQ5MjAw.html
2分30秒開始
而那個時代風月場上討生意,看人家臉色吃飯的窯姐們是不可能不迷信的。可是,在她們不得不給裝備成女學生時,給她們化妝的居然是一個入殮師,而且還是像死人一樣躺在那裡被化妝,這是觸了多大的霉頭啊,對於篤信這一套的她們來說還不如直接毀容來的痛快,更荒謬的是,她們不但愉悅的接受,還以此相互開玩笑,真是不可思議。
二 懶得寫了 直接引用吳澧老師的文章
《城淪之花》的一大敗筆,是讓女學生們爬上教堂鐘樓要自殺,從而引出商女替死之慷慨。問題是天主教徒能自殺嗎?自殺相當於叛變上帝啊。至少也要讓書娟她們爭論爭論吧?如果討論後決定自殺,自殺前也該請求上帝寬恕:Lord, forgive me for being too weak to stand up to this 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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