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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船長

2012-01-07 23:50:18

《多田便利屋》:含蓄的基情


       日本電影一直有著風格嚴重兩極分化的特點,要嘛含蓄舒緩如乍暖還寒的春風,在輕柔拂面的同時,令人不免心生感觸;要嘛如呼嘯凜冽的冬日寒潮,凌厲的氣勢直入心脾,使人不寒而慄。影片《多田便利屋》就屬前者。

 

    該片以冷靜克制的影像語言描述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由開始因愧疚而生的暫時收留之意,到後來相依為命的長久生活模式,緩慢揭開了兩人不為人知的隱秘過去。兩個有故事的男人走到一起,註定會成為一段新故事的主角,何況小指上那個類似指環的疤痕,似乎冥冥中早已把兩人牽扯到一起,不同的是,相約的印記,一個在手上(疤痕),一個在心裡(愧疚感)。片中,每當行天舉行小手指或唱起那句手指隱隱作痛的歌詞,多田便放棄驅趕他的念頭,而行天也深知多田的軟肋,且屢試不爽。

 

    顯然,該故事規避了同性戀最為敏感的「不被社會所認可」這一現象,沒有將同性戀的生活刻畫的多麼苦大仇深,而是以更為妥帖溫和的方式,呈現了他(她)們壓抑並在壓抑下掙扎、自助的生活狀態。這種壓抑和掙紮在影片中的表現,也僅是靠配角人物的側面敘述,和主角沉默寡言的行事作風來體現。這跟以往同類型的影片截然不同,不像《春風沉醉的夜晚》那樣歇斯底里,也不像《斷背山》如此的沉重無比,《多田便利屋》更側重人性光輝的一面,以人性光輝的緩慢覺醒和復甦來抵抗生活的灰暗與殘酷。王小波文中曾提過同性戀的生成原因,據說很複雜,具體成因也無明確的界定,但大抵可分兩種,一是先天的,與生俱來;二是,後天的,因社會因素或個人生活遭遇所致。故事中多田和行天就屬第二種,行天過去的老婆則屬第一種。多田和行天都是有過傷痛的人,他們對感情沒有過多的奢求,只是一種抱團取暖的人性本能,是一種輕鬆活下去的基本要求,有些閱盡滄桑看破後的從容淡定。行天的老婆卻不是這樣,她對感情還有些想法,要生孩子,要建立一個完整的家庭。而不管是兩者中的哪一種,影片都表現出了感同身受地理解和支持。

 

     多田以最簡單的方式活著,工作中不乏欺騙與被欺騙,所以,他不堪信任,當然,他也不信任別人,孤家寡人看似簡簡單單,有著一種無所謂的城府,實際上他仍然對過去耿耿於懷。行天更像個大男孩,喜歡看動畫片,對生活以一種放任自流的態度面對,他似乎更願意對弱勢群體給予不計回報的幫助,如妓女,同性戀者。當然,這一切都來自兩人過去各自不同的生活際遇。然而,這一切都隨著他們的相遇,慢慢發生了變化,在逐漸對彼此的加深了解中產生了同命相連之感,並惺惺相惜,終於走出生活的死角,救贖了彼此。

 

    故事從頭至尾在講述一群弱勢群體的遭遇,他(她)們或被背叛,或被拋棄,得不到來自愛情和親情的任何溫暖,成為遊走在社會上的邊緣一族。影片沒有把這種現象的成因過多的歸責於社會,也沒有太多的批判,只是告訴觀眾,在任何時候,從來就沒有ZF機構,或相關部門對弱勢群體真正施以援手,而有這麼多的弱勢民眾,如此龐雜的問題,這個糟糕的社會之所以還能有序運轉下去的最大原因歸功於他們之間的自救,他們相互需要,相互幫助,成為生存的彼此支撐。

 

    當你渴望一種東西,那種東西便成為你的希望;當某個人被需要,那個人也便有了存在的必要;你得不到的東西,卻可以付出讓別人得到。這便是他(她)們活著的理由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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