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訊息
日落大道--Sunset Blvd.

日落大道/红楼金粉/SunsetBoulevard

8.4 / 236,628人    110分鐘 | Argentina:115分鐘 | West Germany:104分鐘 (cut version)

導演: 比利懷德
編劇: 比利懷德 Charles Brackett
演員: 威廉荷頓 葛洛麗亞史萬森 埃立克馮史特魯漢姆 Nancy Olson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汽車大師

2012-01-11 02:36:35

一部被裝嫩的瑪麗璧克馥們和淳樸的基督教婦女戒酒協會拯救的經典


《City of Nets》 P415-421

電報傳來時,Gloria Swanson正在出席喬治六世加冕禮。電報上說,Harry 寇恩要她立即過來簽合同,演一部叫什麼《The Second Mrs. Draper》的片子。她就急匆匆趕了過去,卻發現寇恩已經改了主意。"我不想讓你演個陷入老少戀的後媽,"他說道,"應該找個很惹人同情的角色。" 寇恩同意一邊讓手下尋找新項目,一邊照付Swanson工錢。有人推薦了一出Tallulah Bankhead的戲,剛在百老匯上演,電影版權已經被David Selznick買下。Swanson小姐很喜歡。戲裡面有一場很讚的赴死場景。為了確保得到寇恩認可,Swanson小姐親自去了他家,把二十五頁厚的大綱大聲朗讀一遍。完場時她已是熱淚盈眶,寇恩也認為她棒極了,可還是說等第二天再電話她最終決定。


她一早上都呆家裡等著消息。終於電話鈴響了。
"Gloria,我是Harry 寇恩,"寇恩說道,"回答是不。"
"可為什麼啊,Harry?"Swanson小姐問道,事後追溯說當時就想大喊大叫起來。
"如果David Selznick想賣掉它,"寇恩以他無可辯駁的好萊塢邏輯回答道,"就說明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Swanson小姐已經記不清後來具體說了些什麼,只記得"內心深處的堤壩轟塌了"。她開始咒罵起來,用的字眼恐怕是Harry 寇恩專政時期從未聽聞的。"我有生以來就沒發過這麼大的火,"她說道,"我坦白道出了對他的看法,還告訴他片廠里那些鄉巴佬哪怕天上掉本子都分不出好壞來....我叫著罵著,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詞彙,一直到發現已經把三十尺的電話延長線從牆上拔了出來才作罷。

於是Swanson小姐終止了與哥倫比亞的合同,把家搬到了紐約。Harry 寇恩沒讓她演成的那場赴死戲最後被Betty Davis演了,這部叫《Dark Victory》的電影大獲成功。然後,就像電影裡常見的日曆被風翻動鏡頭,十年一晃而過。Swanson小姐紐約宅府的電話響起。她後來在採訪中說道:「我突然接到了派拉蒙某人的電話——那是我的老東家,可以說是我一手撐起來的片廠——可是某個小臭蟲說要我立刻飛到西海岸——立刻,聽到不?——給這部電影試鏡.給一個電影角色試鏡?我?試鏡?真把我噁心壞了。這輩子都沒試過鏡。接著Wilder先生打了電話過來。我對他很無禮。我問他找我試鏡是他媽的想幹啥?想知道我是不是還活著,對不?


比利 Wilder早習慣了這一套,怕也沒人比他更習慣了。他上回見到Gloria Swanson還得追溯到1934年,她在拍一部Jerome Kern配的甜膩片《Music in the Air》,而他還在Chateau Marmont旅館的陋室過日子,房間裡就一張摺疊床加一個煤氣爐。《Music in the Air》的導演是他朋友Joe May,Wilder可以在片場晃蕩,最後還拿到了合作編劇頭銜——來美國後的第一個。沒有記載說Swanson小姐見過他,或者說記得見過他。


當然,比利 Wilder已經成了個大人物,甚至紅過了Swanson小姐。(「You used to be big,」 Wilder寫了這句輕描淡寫的羞辱對白,讓威廉 Holden向她開火,引發了那句她在螢幕上留下最著名的台詞:「I am big. It's the pictures that got small.」)《Double Indemnity》已經證明了Wilder作為導演兼編劇的雙重才華,電影的票房成功驅使派拉蒙給了他很大的創作自由度。他把那自由度一股腦兒用在了製作個人最偉大的作品之一《The Lost Weekend》上。Buddy DeSylva批准買下Charles 傑克森關於酗酒者自我毀滅的陰鬱小說時,製作主管Y. Frank Freeman正好不在。等一回來,Freeman就宣佈了電影啟動的唯一前提:「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不過,遠在紐約的公司主席Barney Balaban點頭認可,Wilder得以開拍。電影的主題對他很重要。他剛見證、體驗了Raymond Chandler的酒癮,並倖存下來。他的老拍檔Charles Brackett對這個主題有更深刻的了解:他老婆酗酒成性,女兒也一樣,酒醉後在樓梯上跌倒摔死了。事實上,穩妥可敬的Brackett似乎有種吸引好萊塢文學酒鬼的氣質。他幫助Scott Fitzgerald挺過了多次狂飲;他照顧過Bob Benchley,Dorothy Parker,還有Dashiell Hammett。


面對著陰鬱題材,Wilder選擇了同樣陰鬱的處理方式——在紐約實景拍攝:P.J.Clarke的沙龍,第三大道的陰影,Bellevue精神病院的噩夢景像。那場著名的戲中,鬍子拉碴的Ray Milland在第三大道蹣跚踱步,想把打字機拿去當掉,卻沒意識到那天是猶太贖罪日,當鋪全都關門了——整場戲是在某週日一天拍就,Milland真的從第五十五大街漫步到一百一十大街,Wilder帶著攝影機坐在糕點車裡跟拍。還有那場戲:Milland精神錯亂,以為有隻蝙蝠正在屋內暗處追隻老鼠,歇斯底里大叫起來——好萊塢對恐怖題材迷戀了這麼多年,還有誰拍出過比這更駭人的場景嗎?


《The Lost Weekend》在Santa Barbara的首映迎來了陣陣笑聲,反饋卡片的總結是電影很噁心。大受鼓舞的Y. Frank Freeman認定這部悲劇電影該被棄如敝屐。還有報導說黑幫大佬Frank Costello代表釀酒工業想從派拉蒙買下底片以供銷毀,價碼是五百萬美元。延期六個月後,Balaban決定拍了電影不放才是浪費,就下令讓《The Lost Weekend》在1945年秋季檔上映。公映後,影評口碑出奇的好,還讓Wilder贏得了人生頭兩座小金人——最佳導演和最佳編劇(與Brackett分享)。


有了這樣的成功,Wilder有了點自大傾向。在加拿大傑士伯國家公園拍攝《The Emperor Waltz》時,他認定那裡的松樹與他初衷不符,就花了兩萬塊從加州運松樹過來,種到他想要的地方。然後他又運了四千朵菊花過來,種到他想要的地方。然後他又認定菊花的顏色不討喜,全部用藍色油漆灑了一遍。與此同時,他把整塊地的路換成了赭色。然後他認定Leach湖當中該有個小島,就用油桶搭了一座,表面鋪上泥土種上花。光這島就花了九萬塊。《The Emperor Waltz》(1948)上映後把本都回了,還漂亮地賺了一票,可電影本身很平庸,幾乎看不到Wilder的影子。


比利 Wilder的電影是強硬的,犬儒的,結論是人皆可賣。Wilder的早期生涯受Ernst Lubitsch影響很深,那份厭世傾向被Lubitsch暢快的浪漫情愫中和了不少。如果說Ninotchka是在樂都已黎丟失了苦行作風,究其原因那是絲襪、美酒與愛情誘惑所致。可到了1944年,正在拍攝《A Royal Scandal》的Lubitsch心臟病嚴重發作,這場病徹底改變了他。「這次發作...讓他變得惶惶不可終日,活在對未來再次病發的恐懼中,」半途接手並完成《A Royal Scandal》的Otto Preminger說道:「有一晚在我家小聚,未過三旬他起身離席,要我立刻送他回家。他說:『我快死了,請把我醫生找來。』診斷結果只是輕微消化不良。」

Lubitsh一直以來都夢想著要拍《玫瑰騎士》,一個對Wilder毫無吸引力的題材。開拍的阻力很多,有找投資的困難,有版權困擾,反正就是一堆麻煩,可Lubitsh還是堅持要拍。永遠都繞不過的Marlene Dietrich為他找到了完美的浪漫主角,她想要所有人一起過來仰慕她的新發現,Gerard Philipe。時間是1947年11月,好萊塢正糾結於HUAC(非美活動委員會)華盛頓聽證會的餘波中,巴不得花時間去關心點其他事,比如Philipe在一部美妙法國新片《Le Diable au Corps》中的美妙表演。各色人等集結到威廉 Wyler家中,出席這場為Lubitsch舉辦的特殊放映會。Dietrich小姐當然在,比利 Wilder和Preminger也在,甚至還有Mike Romanoff,可Lubitsch本人卻意外缺席了。那天下午他洗了個澡,躲了那麼久的心臟病終於發作讓他一命嗚呼。


約束Wilder的另一股勢力是Charles Brackett。他和Wilder一樣熱衷機智對白,此外就沒什麼相似喜好了。事實上,他對很多Wilder標籤——殘酷、憤世嫉俗、死亡氣質和全然狂野——都不感冒。Brackett討厭《Double Indemnity》到拒絕與之扯上任何關係,但他很清楚與Wilder合力創作的劇本比任一人單獨寫要好得多。由於Brackett還給Wilder執導的電影兼任製片,兩人享受到的自由度在好萊塢幾乎聞所未聞。唯一的鬥爭對象就是對方。


寫一個過氣默片明星試圖東山再起,這點子是Brackett給的,可他和Wilder都想不出該怎麼寫,怎麼整個故事出來。有一天,他倆正巧和一個年輕的Time Life記者D.M.Marshman說起這事,後者想了點子出來。「他建議寫這個默片明星與一個年輕男子的感情糾葛,」Brackett說道:「她活在過去,拒絕承認已經過氣,住在一座浩大破敗的豪宅里。男子是個編劇,心地善良,或許來自中西部,他在好萊塢出不了頭,人生到了谷底。」 Wilder和Brackett很喜歡這點子,甚至把Marshman雇來一起寫劇本。下一個關鍵點來自Wilder。「假設,」他說道:「老婦人開槍打死了男孩。」


《日落大道》的自傳性質不止一處。Wilder在柏林某酒店做過舞者兼男伴,所以他對做舞男的羞辱感並不陌生;另一方面,他剛離婚,正和一個比他小得多的青年歌手談戀愛,所以也明了老少戀的痛楚。《日落大道》講的正是這些:自我意識,迷戀,羞恥感,苦悶,不快,執迷,荒誕,以及被愛蒙蔽而對上述一切視而不見。甚至在電影啟動前,Wilder也已決定要與Brackett分道揚鑣,而《日落大道》也講到了不可調和與分手。


但《Sunset Boulevard》很大程度上也是講好萊塢的,講好萊塢權勢和好萊塢標籤,講它對青春與歷史的崇拜。(正因為此,Wilder堅持一切保密。劇本沒給任何人讀過。項目進行時用的是假名,「一罐豆子」。) 至於說主景地,Wilder得找一座破敗的好萊塢宮殿供電影女皇統領,由於現實中的好萊塢找不到一座足夠堂皇或足夠破敗的宮殿,他只能靠想像來打造這座弗蘭肯斯坦式城堡。 Wilder在Wilshire和Crenshaw大道交界處找到一座文藝復興式的豪宅。1924年,前墨西哥領事威廉 Jenkins花25萬建成這座宅府。可剛住一年Jenkins就搬走了,房子被空關十一年後才被油商J. Paul Getty買下。Getty與二任妻子離婚後,她拿到了房子,現在也願意把它租給派拉蒙,條件只有一個:派拉蒙想建個游泳池,要是Getty太太看了不喜歡,片廠就得把它再弄掉。


派拉蒙建了游泳池(Getty太太喜歡的),還搭了很多其他東西。他們在前廳裝上彩色玻璃窗,在臥室裡放了管風琴。他們還安上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在溫室裡種棕櫚樹,在牆上掛了幾十幅Swanson小姐畫像。同樣的步驟被Wilder用在了尋找默片女皇的豪車上,當然動靜略小點。這輛五百塊一週租來的Isotta Fraschini本已讓人驚嘆,可他還另花了幾千美元鋪上豹皮、安上女皇與御駕通話的專線。這位御駕艾瑞克h Von Stroheim,真身是個演員中的Isotta Fraschini,還是Wilder年輕時導演中的Isotta Fraschini。「艾瑞克h不會開車,他覺得很丟人,」Swanson小姐談及御駕時說:「但他還是演了這場戲,開車演得太投入,結果每條拍完都精疲力竭,儘管車子一直是被繩拉著動。」


和歷史相似,Wilder再一次靠連串巧合搭起這套炫目的演員班底。 就像《Double Indemnity》是靠George Raft蠢到拒演男一號被拯救那樣,《Sunset Boulevard》活下來靠的是Wilder心水女一號們深不見底的虛榮心。Mae West對Wilder的邀約扮出一副震驚的表情,五十五歲的她說要演默片明星自己還太年輕。Wilder又找了瑪莉 Pickford,她倒是肯演,前提是角色還得大加戲碼,把Wilder嚇跑了。然後他找了Pola Negri,這位就跟Mae West一樣,說自己還年輕,演不了五十歲老婦。 最後是導演George Cukor推薦了Gloria Swanson來演Norma Desmond,還親自說服她去試鏡。


至於年輕男子的角色,Wilder本以為簽下Montgomery Clift就萬事大吉了,劇本就是照著他寫的。開拍前兩週,Clift退出了劇組。他通過經紀人發表聲明:「和大我一圈的女人扮情愛戲,我演不好。」聽上去夠怪的,因為Clift正和比他大一圈的歌手Libby Holman熱戀來著。很明顯,後者覺得《Sunset Boulevard》講的正是她。Clift要演的話應該會很棒,可Wilder相中的其他幾位估計就得成災難:Fred MacMurray拒絕了,Gene Kelly和麥克梅有約在身。Wilder只能退而求其次,從派拉蒙的簽約演員里找,最後挑了尚未走紅的年輕人威廉 Holden。


就跟Wilder親自絕定找Mae West演奇婦Norman Desmond一樣,Wilder親自絕定要拍一出影史最悲催的開場戲。這場戲發生在洛城太平間,一群屍體在談論各自是如何來到這裡的。Wilder不僅寫了還真把這場戲給拍了。Holden回憶道:「隔壁那具屍體問我是怎麼死的,我說是淹死的;他就問,你這種年輕人怎麼可能淹得死,我回他說:『先是背後挨了一槍』;他就說自己也是挨了槍子。他是個芝加哥強盜,死在了洛杉磯。然後對面的小孩說:『我也是淹死的——當時和朋友一起在Santa Monica碼頭游泳,我跟他打賭說能在水下憋兩分鐘。』孩子邊上的太太要他別傷心,爹媽過來後會帶他去好地方。房間盡頭有個大塊頭死老黑(negro),他說:『嗨哥們兒,挨槍前看到道奇隊比賽結果了嗎?』我說沒,死那會兒晨報還沒來那…」


當然,Bracket討厭這一套。他說這場戲既變態又噁心,可深具維也納/柏林氣質的Wilder喜歡死亡的氣味,好萊塢在他眼裡就是個毛骨悚然的地方。所以他雇了Von Stroheim來演Gloria Swanson的御駕(兼前夫),所以他會聽取Von Stroheim更毛骨悚然的建議(要在鏡頭前充滿愛意地清洗Norma Desmond的內衣),所以他會留給攝影師John F. Seitz那個金句:Seitz問他想怎麼拍Norma寵物猩猩的葬禮戲,Wilder回答說:「噢,Johnny,就用你慣常的猴子葬禮拍法吧。」


儘管看著有點輕率,Wilder對工作是極其認真的。當Bill Holden(Bill是威廉的暱稱)像Brando一般發飆,說必須對Joe Gillis這角色有更多了解時,Wilder反問了一句:「你了解Bill Holden嗎?」


「那當然」,Holden答道,他其實真不知道自己對Bill Holden的了解有多淺,而Wilder看中的就是這份單純。Wilder說:「那你就了解Joe Gillis了。」


Gloria Swanson的經驗讓她看穿了導演的把戲,「Wilder故意對我們不管不顧,」她回憶道:「讓我們自己去琢磨,他很清楚,這樣一個關於好萊塢的無度和神經質的劇本,註定會讓參演的好萊塢人物對素材和自我產生懷疑…你想得越多,就越覺得像現代延伸版的Pirandello小說,或是活在什麼科幻世界裡。」


上面這些元素電影裡都有,而且它還有奇妙的哥德氛圍,那種陰森的感覺;它還有多數好萊塢電影缺乏的特質:激情,這很大程度得歸功於Swanson小姐的表演。Norma Desmond是真心為Joe Gillis發狂,留不住他時,像美狄亞或菲德拉那樣手戮情人再發瘋成了順理成章的事。當然,她發瘋的方式是純好萊塢化的,在炫目的燈光中扶級而下,宣稱已準備好給Demille先生拍特寫。可這場戲拍得極具風格與美感,可能是好萊塢影史上最接近古典悲劇的一次場面調度。


但那場蹩腳的太平間開場戲還在。為避風險,派拉蒙決定在伊利諾斯州Evanston來場試映。選這個地方一來是片廠統計顯示它是最典型的美國城鎮,二來那裡是基督教婦女戒酒協會的大本營,想來會對《the Lost Weekend》創作者的新片寵愛有加。他們想錯了。Evanston的觀眾笑了還噓了,填的意見表上滿是對Wilder傑作的毀辱。Wilder跟派拉蒙說Evanston人缺乏足夠的教養來欣賞《Sunset Boulevard》,片廠就又安排了趟試映,選在據說是全國最有教養的小鎮——萬里挑一的Great Neck,Long Island。那兒的觀眾也討厭《Sunset Boulevard》,他們不光是笑,還噓了又嘶,嘶了又嘲。


派拉蒙的官方回應是把電影擱置了六個月。然後,通過某些內部整改流程,Wilder被說服,或者是說服了自己換個新開頭。他的新版本還是很怪誕,Joe Gillis的屍體漂浮在Norma Desmond的游泳池中,開始講故事自己是怎麼落到這一步的。但至少,這回他是場景里唯一的念白屍,觀眾也不再覺得他們將觀賞的是部有點變態的喜劇。《Sunset Boulevard》於1950年夏上映,得到了應有的好評,票房成績也不錯。唯一真心討厭這電影的觀眾是那幫出席好萊塢首映式的電影大佬們。Louis B. Mayer當時還是麥克梅的頭兒,所以也還是好萊塢之王。他不僅在自己隨從前痛罵《Sunset Boulevard》,還當面向Wilder開了火。


「你這雜種,」Mayer揮拳怒吼道:「你讓生你養你的行業蒙羞,應該把你塗上焦油插著羽毛趕出好萊塢。」

比利 Wilder頓了一下,想找到完美措辭還擊。然後他的直覺給出了回答。

「操你」,比利 Wilder說道。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