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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War Horse

战马/雷霆战驹(港)

7.2 / 165,523人    146分鐘

導演: 史蒂芬史匹柏
編劇: 李和 理查寇蒂斯
演員: 艾蜜莉華特森 彼得穆蘭 傑瑞米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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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villae

2012-01-12 19:41:48

一匹馬兒的戰火浮生


這匹額頭帶白色星芒斑、四蹄雪白的駿馬名字叫喬伊,我卻想叫它Joy,它能活下來和它的主人團聚,實在是太好了。戰火浮生,它所經歷過的形形色色的人,英國人,德國人,法國人,養大它的農場小伙子Albert,騎著它衝鋒陷陣的北薩默塞特義勇騎兵隊上尉Nicholls,照顧它的Gunther和Michael兄弟,撿到它、想教它跨欄的法國小姑娘Emilie,剪斷鐵刺網聯手救下它的英德士兵……這些人中有的死了,有的倖存,戰火帶給各國人民的苦難,誰也不比誰受得少,歷盡艱辛傷痛後的重聚,畢竟是令人欣慰的。只要親愛的還在一起,生活就還能繼續,正如璀璨的晚霞與黑暗的長夜過後,總會有拂曉到來。

吸引我看這部影片的,不是史匹柏的名頭,也不是參演的演員們,而是難得的一戰題材,和曇花一現的關於北薩默塞特義勇騎兵隊(North Somerset Yeomanry)的片斷。

北薩默塞特義勇騎兵隊是隨英國地方自衛隊(Territorial Force )的建制而組建的,最初隸屬於第1西南騎兵旅,總部在巴斯,下轄A、B、C、D四支騎兵中隊,其中A中隊駐巴斯,訓練營在巴斯安普敦、法姆博羅、弗洛姆、梅爾斯和羅德。梅爾斯的霍納家族繼承人Edward 威廉 Horner在大戰爆發之初應募的便是這支騎兵中隊,後來他轉調第18瑪麗女王所屬輕騎兵隊,1917年在康布雷戰役中陣亡。

一戰爆發後NSY擴編為三個團,其中1/1st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線作戰部隊。1914年8月份它隨西南騎兵旅轉移到蘇塞克斯,隨後被命令單獨前往法國,11月3日登陸,13日被編入第3騎兵師第6騎兵旅,1915年5月這個團在伊普爾Bellewaarde附近抵抗德軍的進攻中損失慘重,1918年3月離開師部,最初計劃改組為步兵,兩日後改為與萊斯特郡義勇騎兵隊合併組建一個機槍營,最終因為德軍的春季攻勢而擱置,該團仍保留為騎兵團,4月份解編,以中隊為單位併入第6騎兵旅各個營(第1龍騎兵,第3近衛龍騎兵,第10輕騎兵)。影片中出現的這支NSY部隊毫無疑問屬於1/1st NSY。

想必許多女性觀眾是衝著Tom Hiddleston、Benedict Cumberbatch去的,他們兩位在影片中都扮演了NSY的軍官,BC是少校Jamie Stewart,TH是上尉Nicholls,《劍橋風雲》里茱莉亞n Bell的扮演者Patrick Kennedy是他們的同僚,中尉Charlie Waverly,這不是Patrick第一次演一戰軍官了。這三位難兄難弟在一次對敵營發動的突襲中一死二俘,馬屍與人屍混雜,僵臥戰場的情狀,雖不血腥,卻足以令人思之憫然。尤其是當我聯想到Edward在1915年的那次重傷,1917年在康布雷的陣亡,也可能是這樣悲壯的衝鋒陷陣時。以前關注的多為一戰中英軍死難者,看《戰馬》這個片段時,第一次認真考慮了俘虜的問題,令人腆顏的是,儘管這是個很明顯的問題,以前忽略它卻是因為覺得戰俘不夠光榮尊嚴之緣故。Waverly被從馬上掀翻下來,Stewart在包圍中將佩刀重重刺入土中,又有何不尊嚴之處?一戰本來就是消耗人生命的無價值之戰,不值得那麼多青年為它殉葬。然而Stewart在戰前動員演講時的那句for fallen comrades還是感動了我。for fallen comrades,對於身在泥濘和炮火中的士兵們,要比for the King來得實在得多吧。

反戰主題無處不在。Albert瘸腿又酗酒的父親Ted原是帝國義勇騎兵隊老兵,參加了第二次布爾戰爭,在南非服役,負過重傷,拿過DCM(優異作戰勳章,和DSO對應,DSO授予委任軍官,DCM授予非委任軍官),但Ted對自己在戰爭中的作為一無驕傲,他扔掉了自己的團三角旗和勳章,妻子Rose卻暗地裡保存並藏了起來。後來Rose把這些給Albert看。那面猩紅的三角旗就此成了影片的一個符號,隨著Albert的手繫到了變為戰馬的Joy的轡上,然後穿越戰火,落到那對法國爺孫手裡,又在最後回歸了Albert之手。

當Nicholls陣亡後,坐騎Joy被德軍俘獲,它被交給兩個年輕的後勤士兵Gunther和Michael,然而隨著戰局的演變,Michael被調入現役,Gunther害怕年紀太小的Michael會在戰場上死去,他會背棄自己許諾要照顧好弟弟的誓言,他在半路上騎著Joy截走了Michael,當了逃兵。影片沒有給人安慰的結局,這對兄弟一如我擔憂的那樣,被抓到槍斃了。

然後來到了法國爺孫家裡,孫女的父母死於戰爭,孫女指責爺爺懦弱,而爺爺說,there are different ways to be brave。孫女撿到了Gunther和Michael留下的Joy和它的黑馬朋友。她訓練Joy,想讓它學會跨欄,可這樣田園式的寧靜生活只是瞬息,Joy很快被來到的德軍部隊帶走,為了頂替衰頹的小黑,它自願被發配去拉超重型榴彈炮(那是Dicke Bertha?對一戰重炮沒有研究,求指教),從戰馬降格成了苦力。

高爆彈的火光照亮了英軍塹壕,塹壕里出現了Albert的臉,原來他也已經從戎,到了法國。時間流逝,1918年索姆河,一場小型塹壕攻防戰正激烈展開。在機槍的掃射前,英軍不斷仆倒,Albert衝鋒到德軍塹壕前沿,用一枚手榴彈幹掉了德軍機槍手,奪取塹壕的短暫興奮很快被突如其來的毒氣衝散。另一邊,小黑終於因力竭而倒斃行軍途中,失伴的Joy在逼近的坦克前左衝右突,最後幾盡瘋狂,在兩軍對峙的疆場上狂奔,不幸陷入鐵刺網的牢籠。為了救出Joy,英德士兵各舉白旗暫時休戰,兩個本源是兄弟,卻成為仇敵的年輕人一邊用鐵鉗剪斷Joy身上的鐵刺,一邊用英語流利地交談。大戰中許多英德士兵兼有兩國血統,他們面臨陣營選擇的煎熬,他們面臨許多困難,他們面臨拿起槍屠殺自己手足的悲劇。然而這就是戰爭。

被毒氣薰傷眼睛的Albert在急救站里與面目全非的Joy重逢,當年的誓言,「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要找到你」,猶在耳畔。

雖然不盡完美,有所失望,但這仍是我今年看到的好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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