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你問我有沒有看過這部電影

       小時候看過一部紀錄片，有關電影裡世界各地各種形狀的橋，我只記得美國有一座金門大橋，達斯汀霍夫曼開著火紅色的跑車緩緩駛過，背景是保羅賽門的《斯卡博羅集市》——那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唱出的味道，也是只有那樣才突兀顯現的視覺觀感，可以暫時稱做不相關的追逐和流浪。我還記得有很多人從這座大橋上縱身躍下，黑白膠片裡是他們模糊不清一閃而過的絕望的臉，但很多的是祥和解脫。後來看《布達佩斯之戀》，也是黑白色的，那些從河裡面打撈上來的，只有一隻鞋子的雙腳。我從中看到了我所愛的流浪，還有，無法言說的生命意義。我的確不懂，因為我不夠勇敢。我喜歡活著，至少要活著，大可說我很自私好了。

    我忘記問你有沒有看過那部叫《青春》的電影。一年之前我看過它的片花，從火車駛進來開始，到火車駛出去結束，明明是韓國的電影卻沾染的是日本的櫻花，背景音樂是唐麥克林的《Vincent》，frameless head on nameless walls 。你應該不會喜歡這些電影，像《猜火車》，像《美國心玫瑰情》，還有《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都是些歇斯底里傷感的青春——看到你哭不出來，對，哭不出來。都是careless whisper ，世界上最美麗的那些傷感。他們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我們在觀望的漠然中感同身受，疼痛剝離的悚然。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那麼幾天傻了吧嘰的日子？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那些不該愛的人？我們都喜歡把自己用來餵狗，可是，這樣的日子，狗喜歡吃嗎？

    記得那年年紀小，我們都喜歡說些不相幹的話，對著不相幹的人。全世界的人都是對的，只有自己是錯的，那自己就只能錯下去，陷入惡性循環。最後就無可救藥。我討厭喧鬧的人群，每個人都很快樂，每個人都在責備你不快樂——可是，我只是想努力去討好——可是我永遠做的不夠好。他們都是美麗的生靈，只有我是醜惡的撒旦。如果我擁有一座海島，我一定要取名字叫「衣露申」，你知道，生命不過就是一場嗑了藥的幻覺。

    我只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希望躲避，希望卑微的討好，希望自己只要還可以蜷縮起來——可是往往事與願違。












    我可能永遠不明白。